「你先坐下吧,我找下襪子和拖鞋。」陳謹燃一邊打開櫃子,一邊對鄭溫嶠說道。


    鄭溫嶠應了一聲,坐在了軟質的椅子上。


    房間裏隻有陳謹燃找東西的聲音,細小的聲音微不可察。


    「陳謹燃。」


    鄭溫嶠突然叫他的名字,仿若激起水麵浪花的石子,陳謹燃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


    「小時候的你,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都是這樣,安靜到讓人心疼一般長大的嗎?


    聽到這話,陳謹燃拿東西的手猛地頓住,這個角度,鄭溫嶠隻看見他的脊背僵了一瞬,看不見表情。


    陳謹燃沒有迴答。


    兩人彼此靜默,等到陳謹燃把東西找齊之後,手裏拿著東西,他朝這邊走來。


    給鄭溫嶠遞完手裏的東西之後,陳謹燃又去調試烘幹機,他半蹲著,手裏擺弄著開關,垂下的額發輕掃他垂下的眼瞼。


    好像早已準備好那般,陳謹燃有些不在意的開口。


    「過去的有一段時間很在意那段生活,相較於其他一出生就成長在正常家庭的孩子,我會格外羨慕。但是再把目光對準我身邊很多和我一樣不被祝福的孩子……」


    頓了頓,陳謹燃的手指敲了敲烘幹機的外殼,語氣無波無瀾。


    「就覺得,人生的開始不決定輸贏,或許我應該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他抬眸,看到了鄭溫嶠眼裏的痛楚。


    「你看,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他笑著說。


    鄭溫嶠沒有猶疑地點頭:「我在。」


    這就足夠了。


    陳謹燃覺得,不管他的餘生還有多長,如果能能和她一起度過,就會治癒他從前所有難言的傷痛。


    陳謹燃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指腹摩挲著臉頰,他的眼神裏,逐漸將痛苦隱去。


    他想要告訴她,那些已經過去。


    擁有你的我,已經獲得了人生裏莫大的幸運。


    陳謹燃把烘幹機打開,讓她把潮濕的鞋襪換下來便走出了房門。


    「啪嗒。」房門被闔上。


    鄭溫嶠看著陳謹燃的背影,若有所思。


    鄭溫嶠換衣服很快,把自己潮濕的鞋和洗幹淨的襪子放在烘衣機的架子上。


    孩子們進到屋子裏來都要換上棉質的拖鞋,鄭溫嶠看著自己和陳謹燃一粉一藍的拖鞋感覺顏色上很搭配。


    陳謹燃湊近她的耳邊問她:「你還記得我們這次一開始來的目的嗎?」


    「嗯?」鄭溫嶠隻專注地盯著拖鞋,沒聽清陳謹燃的話。


    陳謹燃原本插在兜裏的手拿了出來,捏了捏鄭溫嶠的耳朵,有些發笑:「看來這位小同誌不夠專心吶。」


    「沒,我就是在看我們的拖鞋……」


    她下意識地接話,完全沒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不是!沒有!」


    意識到話裏不對,鄭溫嶠連忙打斷,可惜陳謹燃已經全都聽見了。


    一陣笑聲從她旁邊傳來,陳謹燃低低的笑。


    鄭溫嶠感覺有些窘迫:「你別笑了。」


    「鄭溫嶠。」


    陳謹燃再次湊近她的耳邊,喊她的名字。


    「你真是個癡漢。」


    尾音還帶著上揚。


    溫熱的唿吸熏著她的耳朵,讓她隻想捂著耳朵躲起來。


    鄭溫嶠剛想往旁邊走一步,還沒來得及有動作,陳謹燃就伸手摟住她一邊的腰,把她錮在自己身側。


    陳謹燃側頭,剛好看到鄭溫嶠有些窘迫的臉,唇邊的笑意斂了斂,沒有繼續逗她。


    「我是說,還記得我帶你來這裏的目的嗎?」


    來這裏的目的?鄭溫嶠瞬間醍醐灌頂。


    他們來這,不是因為自己和陳謹燃說攝影素材取材的事情才來的嗎。


    陳謹燃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鄭溫嶠想起來了。


    「這裏,或許是一個好的取材地。」


    雖然這裏的風景不如專門的景區引人入勝,但鄭溫嶠覺得,或許這裏能夠讓陳謹燃覺得是好的取景地,原因不在景,而是在人。


    美好的景致固然讓人覺得驚艷,仿佛身臨其境眼前一亮。


    但是這裏,是一片難得的純潔白布,這裏有美麗的心靈,有躍動的生命輕盈。


    還有——


    她愛的人,常駐此地。


    「陳謹燃。」


    鄭溫嶠的目光落在前方,好像看見一個有些瘦弱的小男孩倚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搖晃的風鈴,一個人且聽風吟。


    「陳謹燃!」有人喊他的名字。


    小男孩迴頭,純淨澄澈的雙眼含了笑意。


    「是你啊,你來了。」


    轉眼,身影在光怪陸離裏扭曲。


    任憑其焚膏繼晷,不舍晝夜。


    也不管時間和空間橫亙在我們之間有多少阻礙。


    「這一次,是我先找到你的。」


    我變成了我們,而那不知道停留在時間裏多久的一個人,幻化成,如今值得交託的兩個人。


    第十七章「romance is not out of d


    第十七章 「romance is not out of date」


    有人常言浪漫不死。


    在貧瘠的土壤裏依舊能開出最艷麗的玫瑰。


    它們沒有露水的滋潤,沒有甘霖的澆灌,隻憑著這一身傲骨捱過四季。


    有的玫瑰像極了人,每一塊骨骼裏長滿了桀驁不馴,被人稱作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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