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剛才那一刻的落寞隻是錯覺。


    鄭溫嶠沒有打斷他的話,靜靜地在一邊聆聽著。


    等到白景崢說完之後,鄭溫嶠托腮笑了笑,粉潤的唇角上挑說道: 「秋天一定感覺很幸運,可以遇到你。」


    白景崢看向鄭溫嶠,眼神似乎變得認真起來。


    像是確定,又好像在猶疑。


    「謝謝你。」白景崢道謝。


    算起來,今天如果沒有鄭溫嶠遇到了秋天,或許他還要找好久好久。


    「沒事。」


    鄭溫嶠擺擺手扶膝站起,眼前期一剎那的眩暈感和腳踝處的不適感紛至遝來,讓她忍不住趔趄一下。


    白景崢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才讓鄭溫嶠堪堪穩住身形。


    「沒事吧。」


    「沒。」


    鄭溫嶠拍了拍腦袋迴過神之後朝白景崢點了點頭表示謝意:「謝謝你,我該迴家啦。」


    說罷,她便擺了手告別,雙手抓著書包帶一步步小走,直到消失在小徑的拐角處。


    白景崢和秋天站在原地,又一陣秋風掃過,吹落了幾片銀杏葉。


    清影落地,心掀波瀾。


    白景崢拿出手機,看著最新一條的通話記錄。


    一串從沒有在他手機裏出現的號碼在最新顯示。


    白景崢低頭思忖,手指微動。


    秋天站在他的腳邊,頭頂落了一片銀杏葉。


    心如止水的湖麵,一顆石子悄無聲息地淹沒,在暗藍的水底,收納所有情緒。


    秋的到來,是新一季的起始,也是下一季的前奏。


    是難以言表,也是眾口難調。


    是波瀾壯闊無限好,也是夕陽流螢綴滿天。


    第六章「燃犀溫嶠」


    那天讀書的時候,筆尖一頓。


    我看到了一個詞——


    「燃犀溫嶠」。


    意思是比較敏銳地洞察事物。


    那麽你呢,我的心思,你能否察覺到。


    我是矛盾的,有些情感,既希望你知道,又希望你不知道。


    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的行囊裝滿了東西,明明承受著那麽大的重量,卻還是和你麵色如常地打招唿。


    有時候離近一指的距離,卻需要我用無數次的翻山越嶺來實現。


    喜歡是青澀未熟的果子,清香伴隨著苦澀,都要嚐個夠。


    -


    秋冬的過渡好像隻有一瞬。


    晝變得越來越短,天氣也在一夜之間氣溫驟降。


    鄭溫嶠早上起床的時候感覺嗓子有點疼,察覺有一些不對之後帶了兩包感冒藥。


    早上到校的時候,陳謹燃已經來了。


    鄭溫嶠和他說了一句早就拿著保溫杯接了一杯熱水,準備把藥沖開。


    端著熱水的她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文老師叫了出去。


    「溫嶠,聽說你以前會拉大提琴?」


    文老師問了一句,順便說明了緣由。


    「元旦的時候,咱們學校和隔壁七中有個新年聯誼會,我記得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你在特長裏填了大提琴這一項,我這才來找你說。」


    鄭溫嶠愣了一下,高中課程的紛雜讓她已經好久沒接受性的大提琴訓練,腦子裏的一些知識和樂譜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老師,我已經很久沒拉過大提琴了。」


    鄭溫嶠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展示自己的機會,很多長輩或者過來人都會說多鍛鍊鍛鍊展示一下沒有壞處。


    但相比於台上的舞者歌者,這樣一類閃閃發光的人,總感覺和她沒有什麽關係。


    相比於被圍在人群中間喧闐熱鬧的眾星捧月,她更喜歡做一個能夠毫無保留地享受和喜愛這種氛圍的人,感覺這樣的角色才更適合她自己。


    文老師瞭然,可能是看出了鄭溫嶠的心思,本也沒有強製要求的她安慰道:「沒關係,這個看個人的意願,你可以慢慢想,等到周五的時候你再告訴我你的選擇,可以嗎?」


    鄭溫嶠點點頭,等她迴到座位的時候,之前打好的一杯水已經慢慢涼了下來。


    第一節課的老師已經走進教室裏,鄭溫嶠抿了抿唇。


    現在已經不太可能再出去打水沖藥了,鄭溫嶠把感冒藥收進書包裏,拿出位子裏的課本。


    陳謹燃的眼神停在那兩包感冒藥上,頓了頓又移開視線。


    中午吃過午飯以後,鄭溫嶠從食堂迴到班裏,就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打好的熱水。


    鄭溫嶠的手觸上水杯的溫度。


    溫度不燙,剛好適合沖藥。


    她注意到了,這個杯子是陳謹燃的。


    陳謹燃這時候剛好迴來,手裏拿著鉛筆和考卷,看樣子是剛問完老師問題迴來的。


    「謝謝你打的水。」


    鄭溫嶠兩隻手托起水杯,放在耳側,朝著對麵的男生甜甜地笑了一下。


    由於感冒的原因,她還吸了一下鼻子,隨即收起笑容,還後退了一步:「你可別被我傳染了。」


    陳謹燃像是被她後退的這一步惹得忍俊不禁:「如果我也感冒了,那你每天可能要帶四包感冒藥了。」


    給我也帶兩包。


    雖然陳謹燃沒有明說,鄭溫嶠還是很快會了他的意。


    陳謹燃放下考卷,整理桌上的雜物:「早上文老師叫你出去,是不是新年聯誼會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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