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周餘氏剪紙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周艾葉蜷縮著腿,將下頜搭在了膝蓋上。


    塗四不是傳言那般不堪的人,相反是個正人君子。若是能嫁給他,也不算太壞。


    這,這,哎呀,我在想什麽?


    思及此,女孩慌張地埋下了發燙的臉頰,堪堪露出一對充血的耳尖。而束縛在棉布下的心跳也越發清晰起來。真真是令人羞赧。


    周艾葉緩了許久,才將頭抬了起來。精緻嬌嫩的臉頰上緋紅未消,實在是嫵媚至極。


    36527:你腳好了吧。


    周艾葉:???好了啊。


    36527:不如出門去找塗四,問他願不願意娶你?


    周艾葉:!!!


    周艾葉的臉瞬間燙得像煮熟的蝦一樣,這係統,還真是…


    —


    近些日子,金昌盛的打手們越發和塗四保持距離。


    原因無他,這人全身都散發著很冷的低氣壓。除了齊斌,真就沒誰敢跟他說話的。


    眼下,塗四坐在金昌盛二樓的看台,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手裏的茶盞。


    齊斌就在他旁邊的座位,瞧著桌上撒出去的大片茶湯,目瞪口呆。


    四哥這幾天的行為很是異常,一臉的欲.求不滿。漬,莫非是千年的和尚要犯.色.戒?


    塗四若知道齊斌腦子裏想的東西,非把手裏的茶盞塞到他嘴裏不可。


    「四哥,你這臉色瞧著不太好,不如找個大夫看看?」齊斌試探性地問道。


    塗四聞言,手中的茶盞一頓,眯著眼睛看向了齊斌。


    齊斌瞬間向後挪了挪,汕汕地說道,「哥們兒瞧你,確實有些憋…」


    「媽的?誰憋?」塗四手中的茶盞蓋子倏然裂開,「我隻是休沐期間,沒有休息好罷了。」


    齊斌頭鐵地繼續說道,「哦?那這幾天在金昌盛的板房也沒睡好?」


    塗四臉色驟然一黑。他想到近日夢裏旖旎無限,不免弄髒了好些褻褲和褥子,實在是令人煩躁不堪。


    艸,真是憋太多年了?罷了,想來過些時日便好了。


    齊斌雖說很好奇塗四為何這般奇怪,但是也不敢多問。他可不想和四哥手裏的茶盞蓋子一個下場。


    半晌,塗四揉了揉眉心,心道這傢夥總算不問了。


    男人倚著椅子,閑適地看著樓下的賭桌…


    不曾想,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喪盡天良啊!塗四你個畜牲!給老子滾出來!」金昌盛外突然出現一男子大聲喧鬧,「還有沒有公道了啊!塗四猥褻未出閣的姑娘啊!」


    賭坊的人聞言,均是震驚,不約而同地看向二樓的塗四。


    塗四見狀,眉心不由得緊縮起來,手裏的東西瞬間被撚成了碎末。


    現如今,造謠都敢直接造到我麵前了?


    齊斌的臉色也是一變,「媽的,往日在背地裏構陷四哥,今時今日,竟有人敢打上門來了!」


    塗四咬了咬後槽牙,當即從腰間取出短鞭,抬腳踏著圍欄,就從二樓飛身而下。


    男人穩穩落地,眼底布滿陰狠。


    在場人無不驚唿其身手了得。


    那喧鬧的人適才走進金昌盛,便被跳下來的塗四嚇得腿腳一軟。


    「牛槓子,你在這胡說什麽?」而匆匆從二樓跑下來的齊斌,憤恨地說道。


    此人齊斌是認得的,鎮上的牛氏豆腐坊就是他家開的。


    牛槓子很是害怕塗四,哆哆嗦嗦得開口,「你個畜牲!別以為你本事好我就怕你!你,你輕薄了我家姑娘!她現在尋死覓活的!你必須得,得給我一個說法!」


    牛槓子察覺到塗四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此時,塗四唇角一抿,二話不說地抬腳踹上了牛槓子。


    男人這一腳力氣之大,直接將牛槓子踢到了金昌盛的門外。


    牛槓子的哀嚎聲當即響徹西街。


    「四哥,莫不會把人踢壞?」齊斌還算淡定地問道。


    塗四緊了緊手中的短鞭,朝著門口走去,「有數。」


    塗四不想在金昌盛裏邊鬧事,自然得把人弄出去。且他腳上的力氣很大,心裏卻是有數的。


    齊斌緊跟著塗四出了金昌盛,門口全都是人。


    隻見塗四一手鄰起哀嚎的牛槓子,朝著西街斷橋走去,那裏沒有門店,自然不會妨礙到任何一家的生意。


    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便聚集在斷橋。


    塗四靜靜地看著地上哭喊的牛槓子,神色陰涔地打量著四周。他知道這事絕不是一個牛槓子敢做主弄出來的。


    「哎呦,你個喪盡天良的畜牲喂!輕薄了我家姑娘不說!還光天下日打傷了我!」牛槓子嗚嗚咽咽地說著,沒什麽氣力,別人也聽不真切。


    可塗四的耳力太好了,當即收迴了搜尋的視線,低頭看向牛槓子。


    一旁的齊斌正巧發覺了人群中的熟悉麵孔。


    「捕快來了!捕快來了!」


    這時,一個身著幹淨粗衣的人領著一眾衙役跑了過來。


    「大人,塗四在那!」


    因著楊捕頭一行人的到來,圍觀的人群稍稍疏散開來。


    「汾陽村塗四,有人報官,狀告你輕薄牛家的大女兒牛芬芬,跟我們走一趟吧。」楊捕頭抬手拉起了地上的牛槓子,看向塗四說道。


    「楊捕頭啊,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啊!哎呦,疼死我哩!」牛槓子借著楊捕頭的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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