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急得在原地打轉, 甚至還在思考自己有沒有說錯點什麽讓鳳棽怒急攻心所以咳血了, 他試探著問:「鳥爺啊,你這是……」


    「咳咳……沒事,咳……」小鳥咳得話都說得不連貫了。


    燕北苓卻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鳳棽對外的說辭一直都是被劍刺傷了心肺, 昨日那藥修才說過他的身子並無大礙, 也沒有任何的後遺症, 隻不過靈府的靈力枯竭有些虛弱。


    他立即就想到了那日鳳棽在被西門雲深刺過一劍之後身子就瞬間倒下去的場麵。


    一個合體初期的修士, 就算是全力一擊, 也不至於立馬就昏死過去。鳳棽當時的樣子就好像是……


    精神力全部被抽空的樣子。


    燕北苓出聲詢問:「西門雲深當時還對你做了別的事情,所以你才沒力氣反抗的是嗎?所以你才急著要去尋找他的蹤影,去極北荒漠找線索嗎?」


    雖然小鳥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他所做的這些也並沒有多違和。但自這個想法冒出來以後,他就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鳳棽此時已經慢慢緩了過來,他接過鍾南簫遞過來的手帕, 將嘴角以及沾了血漬的手心給擦幹淨。


    小鳥對於燕北苓的說法並沒有出聲反對,他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語:「我的時間的確也不多了。」


    旁人看不出來, 鳳棽對自己的身體還不知曉嗎?他那日被西門雲深抽走的不是精神氣, 而是鳳凰的血脈。


    所以他才能在醒來後的短短兩天內就身體就衰敗到這種程度。


    一隻妖獸的血脈, 對於修士來說並不知曉有多麽重要。倘若全身的血脈之力被全部掠奪,就連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鳳棽都不能保證。


    先前他們所說的關於西門雲深手中為何這麽多冤魂, 其實不是誅殺得來的。


    是掠奪。


    這麽一想來,西門雲深一個五靈根的人既沒天賦也不出色,但竟然能在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其他人幾十年都不能做到的成就,想來他這邪法可是出了不少力,也難怪玄霜劍可以被他驅使。


    當時鳳棲宗招收的人還要求的是在某一方麵是佼佼者,想來也是為了他的功法。


    他借著燕北苓的手直起腰來:「極北荒漠我是一定得去的。」


    小榕雖然不了解鳳棽如今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但聽著小鳥沉重的語氣都知曉此事並沒有這麽簡單,他憂心道:「可是你如今的情況……」


    「我同他去。」燕北苓一錘定音,把他們的猶豫都給打了迴去。


    鳳棽盯著他認真的麵龐,試探著問:「真的?你怎麽要同我一起去?我明日就要動身了噢?」


    燕北苓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卻格外堅定:「都說了讓你考慮考慮我,你能不能不要拒絕我?我擔心你的身體,此行定然是危機四伏,我定然是要在你身邊護你周全的。」


    還拿著帕子的鍾南簫:「……」


    怎麽說著說著嚴肅的話你們就開始冒粉紅泡泡了?


    小榕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了解,神殿裏麵發生的事情也全然不知曉,此時他還沒看清眼前的形勢,爭先道:「我也去我也去,雖然我弱,但是我很有用的!!」


    小土狗甚至激動地想要用後腿站立起來搭在鳳棽的身上,結果燕北苓微微側過了身,就擋住了來自小土狗的扒拉。


    方才在門口的時候,小榕一進門就撲進鳳棽的懷裏,鳳棽竟然還由著他蹭來蹭去,甚至抱在懷中順了順毛。


    先前還未坦白心意的時候他瞧見了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想要做出此種舉動,想都不要想。


    小榕還以為燕北苓不過就是不小心擋著他了,他當即就換了個方位,再次企圖跳入小鳥的懷中。


    最後自然是被燕北苓給摁住了狗頭,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姓燕的!」小榕的聲音中已然帶了些怒氣:「你這是做什麽!」


    燕北苓連個眼神都並未分給他,「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詭異的氣氛,再加上坐在一旁看戲的鍾南簫,小榕此時才注意到了不對勁。


    他跳下桌子,圍著緊貼著的二人轉了好幾圈。小鳥也猛地意識到自己與燕北苓的距離也實在是太近了一些,連忙鬆開了手,退到一旁站定著。


    小土狗看著麵前熟悉的場景,終於想起來此番情景究竟在哪裏見過。


    以前族裏麵在約會的道侶們不就是麵前這副模樣嗎?就連被撞破之時特意拉開的距離都像極了!小榕此時才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大聲喊道:「你……你們!姓燕的死狗!定然是你在從中作梗!!!」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撕咬燕北苓的腿。


    倘若是先前他發現了這段關係,小榕還說不準會圍著極肅山放鞭炮。


    如今因為鳳棽突破的自身的封印,使得他也想起了從前的種種,這下子他可忍不了了。自己仰慕多年的神鳥竟然跟這個平凡的人類在一起?


    根本配不上好不好!


    「哎哎哎!」鳳棽見狀不對,立馬護在燕北苓的身前抵擋著;「你你你幹嗎啊?怎麽突然獸性大發啊?」


    對於小榕突如其來的舉動他是一點也沒料到,更不知道他為何做出要攻擊的舉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鍾南簫見他們有打起來的趨勢的時候就立馬換了個遠一點的座位,生怕危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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