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找一份兼職,隻是這種工作並不常有還不一定適合,有一次偶然之間,我看到了弗雷克家老母藏錢,也就知道了他家藏錢的地方,那時候我就起了歹心,在案發當晚,我喝了點酒之後,借著酒勁兒闖入弗雷克家,弗雷克的妻子和母親自然質問我幹什麽,並且對我的闖入進行反抗,在酒,也可能是錢的作用下,我返迴家中拿起家中的斧子返迴弗雷克家,砍死了兩人,然後順勢走進了裏屋掐死了兩個孩子,最後偷走了錢財,那斧子和衣服趁夜丟進了河裏。”


    聽完他的敘述圍觀人們紛紛悄聲議論起來。


    “這聽起來就是他幹的啊,每個環節都很清楚。”


    “他自己都承認了,肯定沒錯了,真是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這種人就應該受到嚴厲的懲罰,太殘忍了。”


    周圍的人大多都是警律庭的人,此時卻紛紛加入了討論,似乎在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這聽起來似乎是完完整整的案件發生過程,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地方,所有的地方都合情合理,就連幾個負責人和歐瑞克身後的瑟娜瑞媞他們都這麽想。


    弗雷克聽完這話更是激動不已,他猛地就要站起來,雙眼通紅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想要衝向傑森,旁邊的警員趕忙將他攔下,他卻依然掙紮著痛哭流涕地跪倒在歐瑞克等人麵前大聲哭訴著“大人啊,我那可憐的妻兒老小啊,就這麽被這個畜生給殺害了啊!”


    他的聲音沙啞而淒厲,周圍的人都不禁為之動容,覺得他實在是太可憐了,連帶著看向傑森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憤怒和厭惡。


    唯獨歐瑞克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他看了波特蘭一眼,波特蘭本來還看著弗雷克眼中滿是同情,但是被歐瑞克這一眼看過來他立刻清醒,連忙站起身再次喊道“安靜,弗雷克,沒讓你說話不要出聲,再不噤聲按照紀律將把你驅逐出審判現場。”


    弗雷克聽到這話,才立刻止住了哭聲,身體卻還在不停地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雖然傑森自己認了,可是歐瑞克可不這麽看,他輕輕從鼻孔泄出一股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開口道“你承認都是你做的了?”


    說完後,他頓了兩秒,忽然猛地拍案大聲喝道“你撒謊!”


    這一下不僅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也讓跪在那裏的傑森打了個激靈,不過傑森仍舊低著頭,一個激靈過後依舊沉默不語。


    歐瑞克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傑森,你的說法漏洞百出,首先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消費並不高,根本不經常買東西,按照你的收入,起碼能節省下來一半,怎麽會因為缺錢就去犯下如此殘忍的罪行?”


    說完後歐瑞克連珠炮一樣根本不等周圍的人反應毫不停息的繼續說道“其次,如果說你是喝酒闖入,又返迴家中取兇器,那你的母親為何毫無察覺?而且為什麽弗雷克一家在這個過程中既沒有求救也沒有趁此機會關閉家門,而是放任你這樣來去自如?這難道不奇怪嗎?”


    說完這些後,傑森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歐瑞克忽然聲音和態度都柔和了下來,他緩緩說道“我之前去見過你的母親,今天我也把她請來了。”


    話音剛落人群中傳來一陣痛哭聲,傑森的母親一邊喊著兒子的名字,一邊以老邁的身軀在兩名警員的攙扶下奮力地擠過人群。


    聽到母親的聲音傑森的身體猛地一抖,淚水奪眶而出,掉落在了麵前的石地板上留下了兩點明顯的水痕。


    歐瑞克趁熱打鐵,語氣誠懇地規勸傑森說出真相“傑森,我是王國子爵,是霍爾普領的所有者,是霍爾普人的領主,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說出真相,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平……”


    警長一看現在這狀況和自己預想的好像完全不一樣,他心想可能要壞事立刻喊道“大人,他都承認自己所犯罪行了啊,大人,兇手肯定就是他沒錯了,其他人哪能說出這麽連貫的作案過程啊。”


    旁邊的弗雷克也跟著喊道“大人,你這麽辦案對我不公平啊,我也是霍爾普人啊,我那一家老小死得這麽慘,您,您,您這麽做我不服!”


    聽到這話,歐瑞克沒有憤怒,亦或者是極其憤怒吧,他笑了兩聲,那冰冷的眼神看向弗雷克,弗雷克聽到這笑聲,又被眼神一掃,頓時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喊叫。


    歐瑞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冊子輕鬆地說道“好啊,既然想要公平,我就說說。”


    他說著這話卻沒有看向弗雷克,反而是看向了警長“根據調查,弗雷克平時就有酗酒的毛病,案發當天,弗雷克根本沒有不在場的證明,可這一點在案宗裏卻隻字未提,然而第二天,他卻忽然有了錢去購買比他平時喝的要更好的酒水,這些隻要稍微調查就可以知道的情況,為什麽在交給我的案宗裏沒有一丁點的提及?”


    歐瑞克頓了頓繼續說道“同樣是根據調查,傑森家確實沒了斧子,但他的衣服可都在家中,一件不少,好,就算是他們記得不清楚,可是弗雷克家中同樣少了斧子這個事兒為什麽案宗中同樣沒有提及?隻提及了他家缺少了財物?你們怎麽調查的?”


    看到警長似乎是想說什麽,歐瑞克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第三,為什麽弗雷克看到了自家人被屠殺一空的場景,不等警律庭的人給他個說法,卻急匆匆地去了領主廳?霍爾普領的人還有不知道警律庭是幹什麽的?而且為什麽在卷宗中,對於案件的直接關係人弗雷克卻沒有一點調查記錄,所有文字中隻提及了他的名字,甚至連他的年齡、外貌都沒有任何提及?這難道是正常的辦案流程嗎?”


    歐瑞克的這些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管是其他警長還是警員,聽到這些問題冷汗都唰的一下冒了出來,後背的衣服都像是要被浸濕了。


    警長也察覺到了自己之前犯了大錯,他試著解釋道“大人,可是那可是弗雷克的母親和孩子啊,我們調查弗雷克幹嘛……而且我們當時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心隻想為他們討迴公道。”


    歐瑞克睜大眼睛,一股狠厲從眼中往外冒“是啊,所以我才不明白,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為什麽就看不見呢!你們身為執法者,卻如此草率辦案,這是對公正的褻瀆!”


    弗雷克此時已經被嚇得麵如土色,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所有人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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