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丁湊了上來,將手伸在管家的身後,似乎在掏著他的口袋。


    「喔!這裏有紙條!」園丁驚喜地站起來,獻寶似的將手中摺疊成小塊的紙片給溪慶看。


    溪慶立刻接了過來,他想了想,還是擔心裏麵會有其他東西,於是小心翼翼伸長手臂將紙片展開。


    「會不會是和夫人密會的紙條?」園丁沒有急著湊上來看,隻是托著下巴問出這個問題。


    「你真的很在意管家和夫人的關係。」冷不丁的,梁玉溪斜眼睨著他,不冷不熱來了這麽一句。


    「啊……」園丁愣了片刻,憨笑著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考慮如何自然地迴答。


    梁玉溪繼續將注意力投射在屍體上,慢騰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該不會也希爾夫人吧。可以理解,畢竟你們在這個地方,能見到的隻有希爾夫人和坎蒂絲小姐,暗戀坎蒂絲小姐那可就問題大了。」


    語畢,梁玉溪還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園丁的肩膀。園丁聽出他在看玩笑,鬆了一口氣,看向溪慶展開的信紙。


    屍體的周圍被三人占據了,南北在外圍蹦跳著試圖看到紙片上麵的字句:「上麵說什麽?說什麽?」


    「我急匆匆寫下這些字句,來承認我的罪行……」溪慶念到這裏頓了頓,他沒再看下去,現在這句話就讓他腦子過載了。


    「所以是他殺死了敘爾湖先生,然後又畏罪自殺!」南北立刻尖叫著說出了結局。


    「沒這麽簡單……」溪慶搖了搖頭,若真是兇手自殺,那這個副本沒有存在的意義,就像是還沒有展開就結束的故事一樣,太倉促因而顯得不對勁了。


    他繼續讀下去:「我對希爾夫人的愛已經到了我不得不做一些什麽事情的地步,希爾先生這個惡棍有虐待妻女的傾向,更是揮霍掉了祖業,偌大的人偶館走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甚至在古籍中找到製作活體人偶的方法要對安妮下手。我必須殺掉他,相信我和安妮可以重新讓人偶館迴到正軌……」


    「安妮是誰?」趁著溪慶喘氣的間隙,南北急忙問道。


    「希爾夫人的名字吧。」梁玉溪篤定道。


    「是的,夫人是叫這個名字。」園丁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


    「下一段看起來是很倉促寫下的,」溪慶抿了下嘴唇,繼續讀了下去,「是我對不起敘爾湖,一出門他就咄咄逼人說要揭露我的罪行以及我和安妮的私情。我死不足惜,隻要能接下安妮和坎蒂絲,但若是這樣將會敗壞人偶館的名聲,這讓安妮和坎蒂絲怎麽活下去啊!」


    「所以他殺掉了敘爾湖?」梁玉溪雙手抱在胸前,眸光亮起,琢磨著可能性。


    「按照這個遺書的說法,我姑且叫它遺書吧,邏輯上是沒有問題的。」溪慶點了點頭,很完美的邏輯,但就是太完美所以才更讓人懷疑。


    「有個問題。」溪慶看著梁玉溪皺起眉頭。


    「溪慶也會有被難住的時候嗎?」梁玉溪笑了笑,爽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敘爾湖在離開的時候沒有一點知道真相的意思,怎麽會選擇在明知管家是兇手的情況下和他直接對峙?」溪慶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樣明顯是最愚蠢的做法。


    「或許他有特殊身份,還是有特殊任務?」梁玉溪被問住了,他不得不承認和溪慶的差距,自己沒法想到這麽細緻的問題,隻能絞盡腦汁想出兩個蒼白的理由搪塞。


    「不過還需要查證,我大概記起來了,敘爾湖身上的這套衣服應該就是那張被撕掉的紙片上畫的東西。」溪慶自說自話,將自己短暫說服了。


    「還有最後幾句話,我隻能以同樣的方式殺掉了敘爾湖,我對不起他,我們兩個一起出來,我知道我的兇手身份立刻會被暴露,安妮該是多麽痛苦啊!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死掉,她不會報警,人偶館還能繼續安穩下去。如果有靈魂的人偶真的存在的話,那麽請讓我附身在上麵,為人偶館做最後的事吧。」


    這張紙片上的字句全部讀完了,溪慶將紙片遞給了一直在對麵垂涎的南北。


    事情看起來已經完全解釋了,剩下的事應該就是根據誰給兇手打掩護判斷出鹿的身份,解決掉所有人,遊戲結束。


    溪慶總覺得哪裏不對,他擰著眉,牙齒一次次從下嘴唇上碾過,雪花飄了一些進入口中,很涼。


    「再查一下現場吧。」梁玉溪看溪慶在發呆,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倒是沒有溪慶想的那麽多,在他看來所有的事情都能對的上,那麽這事就算完結了,而且這段故事的感情邏輯也無懈可擊。一個想殺害妻女的父親,一個想要救下愛人的癡情人,最後為了愛人的名譽並且不願意愛人為難甘願自殺。


    梁玉溪在心中嘖嘖稱讚,自己是無論如何做不出管家這樣的壯舉,他暫且沒法理解這種深厚的人類感情。


    許是樓頂很久沒有人上來過,地上雜亂不堪,有一些奇怪的短繩,還有一些黑色的痕跡,看著像是火藥殘留,梁玉溪沒在意這些,黑色痕跡可能是燃放煙花的時候有一些東西飄到上麵了,或者幹脆是其他自然災害留下的。


    管家旁邊的屋頂應當就是人偶館的天窗了,是墨色的板子,可以從中間打開,向兩邊移動就可以推開這扇天窗了。


    上麵的雪不多,與周圍的積雪厚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更作證了敘爾湖是被人從這裏推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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