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午夜十二點的煙花秀還有一段時間,各位貴客還請自便。」希爾夫人站在中央,提起了裙擺。


    溪慶和賀嶠站得很近,他們一個雙手插兜,一個兩手抱在胸前,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餵。」溪慶用肩膀撞了下賀嶠,「真是稀奇,你們還有這麽歲月靜好不打打殺殺的副本?」


    「副本太多了,而且各個地區共用,我當然不會每個副本都了解。」賀嶠聳聳肩,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幕,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必然會有戲劇性的殺戮劇情上演。


    溪慶沒再說話,他看著管家彎腰,向著希爾夫人伸出手。


    「我靠!」九域也看到了,他瞪大眼,忍不住叫了一聲。


    而這聲尖叫收穫了言棲的一巴掌:「你能不能沉住氣?」


    燈光恰好投射在希爾夫人的臉上,將她臉部本就不多的皺紋填滿,更顯得年輕嫵媚。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淺淺微笑,抬起右手輕輕柔柔落在管家的掌心,優雅地提起裙擺屈膝行禮。


    「既然各位貴客有些拘束,這隻開場舞就由我來演繹吧。」說話間,希爾夫人腳尖一旋,整個人都貼近了管家的胸膛。


    管家立刻伸手,攬住了希爾夫人的腰肢,兩人一同滑向舞池中央。


    「oh,my god!」賀嶠的嘴巴保持著圓形,他驚訝地挑眉,這個家庭的關係這麽複雜嗎?


    溪慶下意識看向了坎蒂絲那邊,女孩的指尖在琴鍵上飛舞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母親和誰共舞。


    他的視線再次移向共舞的兩位,他驚訝地發現,黑色的燕尾服和黑色長裙驚人的相配,就連希爾夫人的耳環和管家的袖口都仿佛是一對。


    「哈?」九域的眼睛不能瞪得更大了,「這這這……」


    言棲深知自己手下的脾性,急忙伸手捂住了九域的嘴巴,擔心他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可惜為時已晚,「倫理」之類的字眼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溢出。


    溪慶就在附近,他聽得很清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一支舞曲很快就要結束了,眾人依舊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拘謹。


    言棲決定不讓氣氛繼續這樣尷尬,於是,她走向盧曉薇,向女孩伸出手:「美麗的少女,能否賞臉與我共舞?」


    盧曉薇有些詫異,但她還是立刻莞爾一笑,將手放在言棲手心:「我的榮幸。」


    接著,言棲就拉著盧曉薇的手,二人一起滑入舞池。


    溪慶有些蠢蠢欲動,他抓住賀嶠的手,對方沒有甩開自己。


    他繼續向前邁步,卻受到了很大阻力,溪慶迴頭看,賀嶠就站在原地,臉色如常,隻是並不配合他的移動。


    「喂,這位看起來臉色很糟的男士,賞臉與我跳支舞吧。」溪慶笑得好看,眼神閃著碎鑽般的光芒,對著賀嶠邀請道。


    「你還沒有給我解釋,我還需要誠懇的道歉。」賀嶠冒出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第157章 煙花盛開時墜落


    「啊……」溪慶臉上的表情有點精彩,他先是怔愣,而後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即使抿著嘴依舊不可控製地發出了笑聲。


    「對不起,我錯在時間緊急一直被人盯著所以機會沒有和你商量,等我們順利迴去隨你怎麽對我,請接受我的道歉。」溪慶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對賀嶠說著。


    賀嶠盯了溪慶三秒鍾,忍不住笑出了聲,將手放在他手心:「勉為其難接受了。」


    二人邁入舞池,隨著音樂邁步。


    在第三次被溪慶踩到腳背後,賀嶠終於忍不住了,貼在溪慶腰上的手順著側線向上滑,再繞出來壓在他的肩膀上,控製著他不要亂動。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賀嶠一邊咬牙切齒地問,一邊輕輕推著溪慶向後靠。


    「嘿……嘿,這……」溪慶手心貼著賀嶠的胸膛,能清楚感受到衣料下由唿吸帶來的起伏,他的後腰撞在了樓梯扶手上。


    賀嶠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手臂向下滑,替他墊在了凸起的扶手上。


    「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會跳。」溪慶視線向上瞟著,擺出無辜的樣子,試圖矇混過關。


    「是你邀請我跳,然後你說自己不會」賀嶠微微眯眼,黑色瞳孔裏透著危險的光芒。


    「呃……是這麽個樣子。」溪慶有些心虛,這不是看著希爾夫人和管家沉浸其中,自己也蠢蠢欲動了嗎。


    恰好此時坎蒂絲的琴音減弱,這一小節舞曲告一段落。


    溪慶伸出手臂,環住了賀嶠的腰,將頭埋在他肩窩處,壞心眼地加重了唿吸,他明顯感覺到賀嶠的身體變僵硬了。


    此刻眾人或找到舞伴加入進來,或坐在沙發上心上曲子,靠近樓梯處的燈光十分暗,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兩人這邊的動靜,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做出任何舉動。


    溪慶將下巴搭在賀嶠的肩頭,昏暗的光線,木質香氣混著含糊曖昧的鋼琴曲,樹莓汁液的氣味還在唇齒間迴蕩,他眼神柔和下來,將全身的重量放在賀嶠身上。


    隨著節奏,他輕輕拍著賀嶠的背,突然冒出一句:「怎麽感覺這樣的場景在哪裏見過」


    似乎也是這樣的雪夜,他們曾經纏綿。


    「什麽」賀嶠一怔,他以為溪慶在說這個副本的內容很熟悉,「你是在哪部電影裏看過嗎」


    溪慶輕輕哼了一聲,沒再做聲,他趴在賀嶠肩頭,目光落在鋼琴上,再向上移便看到坎蒂絲蒼白的臉上對著他們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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