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東西在溪慶的心中轟然坍塌。


    黑暗中,一雙手握住了他。


    溪慶一驚,努力克製住自己驚叫的衝動,他隻能看到一節小臂,和那人模糊的輪廓。


    「梁玉溪?」他試探著喚道——這個房間裏應當隻有他們兩個人。


    「噓,不要害怕,我是四角遊戲的npc,帶上眼罩,我帶你到支線任務的房間去。」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溪慶慌亂的心情平靜下來,他仿佛抓到了浮木一般,握著男人的手。


    鎮定之後,他拿過npc手中的黑色眼罩,戴在了臉上。


    「做個乖孩子,不要偷看。」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雙手拉著眼罩下端,仔細地替他整理好。


    溪慶特意留下的一道縫隙消失了。


    黑暗中,周遭的一切感覺都變得清晰起來,溪慶總覺得,這位npc身上的味道說不上來的熟悉,是一種清甜自然的味道。


    他捏了捏那人的手,被拇指上的膈了一下:「賀嶠?」


    溪慶能感覺到來人的腳步頓了一下,手指也僵硬了一秒。


    「我猜對了?」他語氣輕佻地問道。


    不知為何,溪慶的心落了下來。


    「我是賀嶠大人的下屬,擔任《四角遊戲》的支線npc。賀嶠大人這種級別的管理者是不可能親自參與副本的。」那人迴答道。


    溪慶隨意地「嗯」了一聲,內心卻依舊不信,這人絕對是賀嶠。


    幾分鍾過後,他們停下了腳步,那人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摘下眼罩了。我仔細為你講一次規則。」


    溪慶迫不及待地摘下眼罩,望向引領他走來的npc。


    那人帶著木頭麵具,漆黑的眼眸透過麵具上的洞口也在細細地打量著他。


    「快介紹規則吧,我還想早點迴去睡覺呢。」溪慶打了個嗬欠,說道。


    雖然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但溪慶感覺他們在這個副本中已經超過三十個小時了。


    雖然自己寫代碼上頭的時候經常一天一夜不睡覺,並且不斷地灌啤酒咖啡。


    三十個小時不睡覺對溪慶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但他經歷了好幾波耗費體力的戰鬥,有點擔心猝死。


    「我先去修補遊戲的參數,有兩名玩家出了問題,無法傳輸到他們的房間。你在這裏等著,遊戲開始的時候係統會提醒你將眼罩帶上,你們四名玩家會進行小規模的四角遊戲,你們需要合力找出多出來的那個『人』,然後殺掉他,才算成功。」男人說道。


    「哦。」溪慶點點頭,「那你快去忙吧。」


    男人沒有走,目光直直地盯著溪慶,半晌才開口:「你不好奇嗎?關於那兩名玩家的情況。」


    「呃,他們兩個怎麽了?」溪慶問道。


    「無可奉告。」男人說道。


    雖然看不到麵具下的表情,但溪慶猜測他的臉一定是板著的。


    「嗯哼,那我好奇有什麽用,您無可奉告啊。」溪慶聳聳肩,扯了扯嘴角說道。


    「關於那兩位玩家,你有什麽信息嗎?」男人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嗯……」溪慶眼珠子轉了轉,沖男人勾了勾手指,「你湊近點,我小聲跟你說。」


    男人不疑有他,向前站了站,耳朵湊近溪慶的臉。


    溪慶勾了勾唇角,手指伸出,迅速一挑,指尖勾著男人臉上的麵具。


    而後,他快速甩手,將麵具丟在了一邊。


    「喂,賀嶠大人這樣級別的npc怎麽親自來副本了?」溪慶盯著眼前這張俊臉,調笑著問道。


    麵具之下,正是賀嶠那張臉。


    賀嶠臉上露出一抹尷尬,而後他輕咳一聲,直起腰,麵上恢復了平靜。


    「那個負責的npc恰好請假了,我頂替他一次。」賀嶠解釋道。(此時,另一位npc打了個噴嚏:「奇怪,誰念叨我……」)


    「喲,那你們遊戲還挺人性化的,npc都能有假期。」溪慶語帶諷刺。


    npc不過是一串數據,怎麽還有請假的說法?


    「行了,等著做支線任務吧。」賀嶠懶得多說,反正這小子固執的很,自己說什麽他未必相信。


    「所以那兩個玩家怎麽迴事,為什麽無可奉告。」揭穿了賀嶠的身份後,溪慶更無顧慮,直接問道。


    「行了吧你,少給我在這裏裝蒜。你又偷偷改代碼了吧?我跟你說,這個副本上級非常關注,你出事了我可沒法保你。」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賀嶠忍不住語氣惡略了一些。


    「不用你保我。」溪慶語氣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賀嶠一眼。


    「嗬,」賀嶠冷笑一聲,「那就期待我們休息的三天在封控區見麵。」


    丟下這句話後,賀嶠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周圍仍然充滿黑色的霧氣,賀嶠的身影陷入後便再也看不到了。


    溪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在寫八百字報告的時候,賀嶠好像提到過封控區,他開始有些好奇了。


    時間過去很久了,濃霧依舊沒有消散,恐懼爬上溪慶的心頭。


    周圍沒有一個人,係統和npc不見蹤影,隻有濃霧在蔓延,仿佛有生命一般。


    一切都仿佛是一個噩夢,他被牢牢地困住,無法醒來。


    溪慶咬咬牙,摸索著牆壁,沿著牆壁一點點挪動。


    在霧氣中穿行,時不時傳來清脆的聲音,他聽不出聲音的來源,隻能祈禱是同處於一個房間的梁玉溪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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