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能碰上用場,誰知道她爸救了這麽一個小氣的首長,一點東西都不給,也沒說帶你去城裏享福。真倒黴!」


    「媽,你趕緊把她找迴來。我有一件衣服破了一個洞,我還準備讓她給我補呢。」


    「成,你放心,媽馬上把她找迴來啊。」


    那個大首長表現得這麽不上道,那麽別怪她繼續把苗靚當成丫鬟使,誰讓苗靚是吃他們家的飯長大的,沒有她男人的話,苗靚早餓死了。


    苗二嬸這個時候去找苗靚,還能找得到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翟老前腳才離開苗二叔的家,後腳就追上苗靚,把苗靚給攔了下來:「你是苗靚對嗎?」


    苗靚一臉警惕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你是誰?你不是我們生產隊的,我以前沒見過你。」不認識的人,憑什麽讓她告訴他,她是誰?


    「你……」翟老嘆了一口氣,「我是你翟伯伯,不介意的話,我直接叫你苗苗吧。」


    本來靚靚也挺好聽的,問題是苗老二一家人用這個名字喊過苗蘭蘭了,翟老心裏不舒服,就不樂意再用這個名字了。


    苗靚:「……」她能說自己介意嗎?可就算她介意,對方似乎已經叫她苗苗了。


    「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我跟你爸認識。應該說,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靠你爸。你爸救過我兩迴。可惜,你還沒出生,你爸媽便沒了,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向你提起我的事兒。」


    苗靚對親生父母自然是有憧憬和孺慕的:「你……真認識我爸,還讓我爸救過?不可能吧!我爸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你看著不像是個普通人。」


    翟老笑了:「那我像是什麽人?我把我跟你爸的事兒,都跟你說了吧。」


    「……」


    聽到親爸跟對方的過往,苗靚對翟老的警惕才沒那麽強烈的:「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大首長了,然後呢?我爸跟我媽都不在了,你想報答我爸的話,估計是沒機會了。」


    人家的身份地位這麽高,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孤女,沒什麽可讓對方圖的,


    「怎麽會沒機會,你爸媽都不在了,不是還有一個你嗎?」知道苗爸不在人世了,翟老是真的挺傷心的。


    他這一輩子,除了自己的媳婦兒之外,真沒有欠過誰,他也不願意欠誰。


    可苗爸不在了,這就意味著這個人情,他是無法真真正正地還幹淨:「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還是我給取的。我家的是一個臭小子。你還在你媽肚子裏的時候,我跟你爸約好了,你要是個男孩子,就跟我兒子當兄弟,你要是個小姑娘就給我當兒媳婦。苗苗,你願意跟我迴去嗎?」


    苗靚想了想迴答:「不願意。」


    「為什麽?」「因為你這是包辦婚姻!」


    翟老笑了,苗兄弟活著的時候,哪怕話不多,但卻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


    他還真擔心苗苗被她二叔一家子養大,光有一張好看的臉,性子會變得十分木訥,那這樣的話,他想讓翟耀輝娶苗苗真不是一般的難:「那怎麽樣,才不算是包辦婚姻呢?」


    「這結不結婚,不講究個你情我願嗎?我跟你兒子沒見過麵,誰都不認識誰,這怎麽結婚。你真想報答我爸,要對我好,也不是不可以。我想離開這裏,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我想讀書,我想靠著自己的能力立足在這個世上。你能幫我嗎?」


    這些都是苗靚渴望,但留在苗二叔家裏又是絕對無法實現的。


    「你沒念過書?」


    「嗯,隻是在掃盲班讀過幾天,認識幾個字,不是騙你,我真沒什麽文化。」對方可是大領導,總不可能讓個不怎麽識字的人當自己的兒媳婦吧?


    所以打從翟老開口提這事兒,苗靚就覺得這特別荒謬和荒誕。


    當這位大領導的兒子,其實也挺慘的,都沒見過人,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呢,差點就被定了一個老婆。


    「你想上學?」


    「我想。」可上學要花錢,花時間。


    二叔不可能給她花這個錢,更何況,她上了學之後,能把家裏幹活賺工分的時間就少了。


    這些年來,苗二叔對兩個兒子照顧得可以,又教兩兒子下地種田的本事,苗蘭蘭被苗二嬸寵著,特別嬌。


    至於苗靚在苗家幹活,那跟男的沒什麽區別。


    「行啊,隻要你有想法,我都可以幫你。你想上學,我讓你上學。等你見了我兒子,你要覺得我兒子還不錯,那你給我當兒媳婦。你要覺得我兒子不成,我也不逼你,你給我兒子當妹子,我還是你爸。」


    翟老總有一種感覺,苗爸在采人參的時候,之所以會發生意外,應該跟自己有關係。


    苗爸的那條腿是怎麽瘸的,翟老可沒有忘記過。


    苗靚怔怔地看著翟老:「你、你是認真的嗎?」


    這話說得叫人聽了不心動都不行,她看上了,她就成了首長的兒媳婦,她要沒看上,直接成了首長的女兒。


    怎麽算,她都不虧啊。


    這個便宜,占不占?


    苗靚稍稍一琢磨表示:占!必須得占!


    她二嬸說了那麽多的話,有一句還是挺有生意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苗靚知道,翟老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有機會實現自己理想生活的機會,失去這次機會,她就隻能窩在生產隊裏,直到哪一天,她二嬸把她像賣豬一樣,稱斤談價地給賣了。


    翟老開出來的條件那麽好,苗靚都沒有吃虧的地方,再怎麽樣,苗靚也想賭一賭。


    她是真的不認為,她這麽一個孤女能有什麽地方是能讓對方算計的。


    「好,我跟你走。不過咱先說好了啊,我跟你兒子要是不適合的話,我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好,說好了,你要看不上我兒子,你就給我當閨女。」翟老摸摸自己的下巴,別的不說,他對自己兒子那張臉,有信心。


    至於人品方麵,有他看著,他兒子也不可能犯什麽大錯誤,敢犯的話,他打到兒子不敢犯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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