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拿東西的人來了。」喬子衿百般看不上的東西,喬棟樑喜歡啊。這一大包的東西裏頭有吃的,有穿的,還有一些小玩意兒是讓喬棟樑帶迴給大院兒那些還交好的鄰居的。


    喬棟樑想迴平城生活,喬楠肯定不會讓喬家跟鄰居完全斷了往來。都說遠親不如鄰居,喬棟樑和丁佳怡的年紀不小了,喬楠又不是真的不管爸媽的人。隻有跟鄰居的關係打好了,萬一丁佳怡和喬棟樑出了什麽情況,可以先讓鄰居幫忙管著,並且好通知自己。


    這麽一來,喬楠讓喬棟樑帶迴去的東西,自然是多到不能上飛機了。


    這人是翟升找來的,對著喬棟樑的態度當然不能不好。客氣地喊了幾塊大叔之後,就把喬棟樑的東西給搬走了。至於物流迴平城昂貴的物費,當然是由翟升出,怎麽可能讓喬棟樑這個老丈人出呢。


    「看,這都七點了。子衿,我可迴去了,房子的情況,我都跟你說明白了,你自己看著辦啊。你這麽大的人了,你要真想留在首都發展,我不管你,你自己想明白就成。」大包件的東西被收走了,喬棟樑身邊就沒什麽東西了,隻要人上飛機就好。


    喬子衿委屈巴巴地看著喬棟樑:「爸,你真的準備丟下我一個人迴平城嗎?爸,這都快過年了,你真的不管我了?」喬子衿是真的委屈上了,不管是沒嫁人還是嫁人或者是離婚迴來,喬子衿一直是喬家所有人的關注重點。家裏買的菜,是喬子衿喜歡的,什麽事情,都要徵求過喬子衿的意見。


    現在,媽,媽不搭理自己,爸,爸要一個人迴去。在這寒冷的冬天,喬子衿感受不到過年的熱鬧氣氛,隻覺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拋棄的那一個。


    喬棟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是不管你,是管不了你。你要覺得自己一個人,那你跟我迴平城不?」


    「迴去幹什麽,平城沒有首都好啊!爸,我們可以一起留下來,然後把媽接過來,我們一家三口在首都過年啊。」有首都這麽好的地方,為什麽非要窩在平城:「爸,你跟媽以前都會尊重我的意見,考慮我的想法的。我就是想開開心心地過一個年,真那麽難嗎?」


    喬棟樑苦笑:「過年不難,你想過的年是真的難。子衿,如果你在首都有房子,什麽都不缺,你讓我跟你媽來首都陪你過年,我跟你媽都不用吃什麽好的東西,精神好得不行。你這麽大一個人了,為什麽連這麽基本的道理都沒有。重點不是在哪兒過年,重點是自己的子女有沒有出息,生活得好不好。」


    「先別急著生氣發火,你比不上楠楠,也沒什麽。以前楠楠過得比你差的時候,又不是沒有。可楠楠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也沒有拖累過你這個姐。你呢,天天想著楠楠嫁得好了,應該多照顧你這個姐姐一點,你要怎麽樣,才能在楠楠那兒占到更多的便宜,完全沒有想過要靠自己。我跟你媽,在你的心裏估計就是兩顆幫你控製楠楠的棋子。人心都是肉做的,不說我,你媽對你的態度都變了,你沒發現嗎?你媽對你多好啊,可你把你媽的心都給寒了。子衿,做人真的要有良心的。」


    知道喬子衿想把丁佳怡拐到首都來,喬棟樑為此也擔心過。他能夠猜得到,喬子衿打的是什麽主意。但他沒辦法啊,他能控製得了自己,還能控製得了丁佳怡嗎?


    讓喬棟樑意外的是,自己這會兒都要離開首都迴平城了,丁佳怡也沒有來到首都。再聽到喬子衿想挽留自己,喬棟樑猜丁佳怡這是還沒有上來首都的路呢。父母沒「交接」上,害得喬子衿不能繼續住在翟家安排的房子裏,所以喬子衿才會這麽著急,一會兒對自己這個爸發脾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現在,語氣一委屈,又向自己賣可憐。


    看到丁佳怡這會兒都不來,喬棟樑猜,丁佳怡應該是沒有北上幫喬子衿忙的意思。可為什麽?丁佳怡不是最稀罕喬子衿這個女兒,為了喬子衿這個女兒,不管是非對錯,做人道理,隻想為喬子衿赴湯蹈火嗎?


    「爸,你不幫我也就算了,幹嘛還要說這種話來刺激我?我怎麽寒我媽的心了?我媽對我很好的,昨天晚上的時候,我還跟我媽打電話,媽讓我迴平城過年,說首都不好,都不熟悉。過年的話,哪有迴平城來得熱鬧舒服,一家人團圓一起過年才幸福,才叫過年。我媽還問我,過年的時候,想吃什麽菜,她都給我去買好。」


    喬子衿怎麽願意承認自己跟丁佳怡的關係大不如前,連丁佳怡都不幫自己了。那一通電話,已經挺讓喬子衿受刺激的,今天再被喬棟樑這麽一通訓,喬子衿更是像刺蝟一樣,激動得不行。


    「所以呢?」喬棟樑看著喬子衿:「你媽問你迴不迴去過年,你是準備留下來,自己找房子租,還是跟我一塊兒迴去,迴平城過年?」丁佳怡讓子衿迴去的這個態度,還不足矣說明一切嗎?


    隻是吧,喬子衿這個女兒,他管不了,丁佳怡這個老婆,他同樣管不住。這兩個都是他管不了的女人,這對母女之間要怎麽鬧騰,隨她們去。


    「我……」喬子衿很不甘心,但現在,她似乎除了跟喬棟樑一起迴到平城之後,似乎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個時候,買迴去的車票,應該不容易,別人都是提前買的。」一想到坐汽車要坐大半天的,喬子衿心裏就煩躁。


    來的時候,因為知道自己是奔著富貴來的,那一路的辛苦,喬子衿一點都不放在眼裏。可這次迴去,是灰溜溜地迴去,別說是嫁給翟升了,她花了一堆的錢,什麽都沒有得到,等於是做了虧本的生意。


    有了這負麵情緒的影響,再想到自己還要坐長途汽車,喬子衿隻覺得這個天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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