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辛苦你們了。」見到喬楠慘白著一張臉被推出來,似乎還在昏睡,翟升很是感激今天為喬楠做手術的醫生。


    醫生摘下麵罩:「產婦在手術的過程當中,血壓升高,心跳不規律,情況有些不是特別樂觀。手術是成功了,但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你們要多注意一點。我已經跟護士長說過了,她們也會多照顧產婦一些的。」


    術後意外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知道喬楠是誰家的兒媳婦,嫁的又是怎樣的一個大人物,醫生一點都不想迴想起手術過程中,喬楠出現的異狀。做這樣的手術,心理壓力是真的大啊。


    「好的,醫生,我們知道了。」翟升沒有想到,隨著三個孩子的出生,喬楠的情況還不算是穩定住。控製住心驟然收縮的恐怖感,翟升拿出手機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喂,媽,是我。別著急,不是楠楠有什麽問題,是楠楠生了,三個孩子都生下來了。嗯,行,你看著辦。」


    一聽說兒媳婦平安生下三個孫子,苗靚恨不得能往自己的背上插上一對翅膀,用飛的去醫院:「你快一點,楠楠都生了。不行,我得馬上去醫院看看楠楠,還有我們家三個小寶貝。對了,阿姨,你趕緊去菜場看看,還有沒有賣魚的,湯啊什麽的,家裏絕對不能斷。魚要買野生的,挑大的買啊。」


    「哎,好。」阿姨也是驚喜到了,哪怕早知道喬楠要早產,可這一天天過去的,誰能想得到,就是今天呢:「你放心,我跟我一個老鄉說好了,他那兒有新鮮的野生黑魚,我現在去拿。」


    家裏的事兒全部交給阿姨之後,苗靚拉著翟耀輝直接殺到了醫院去:「翟升,楠楠呢,孩子呢?」


    「楠楠在休息,孩子當然在育嬰室。」手術結束後,翟升還沒有去看過孩子,一直守著喬楠沒肯離開。至於喬棟樑,喬楠這邊有翟升在,喬棟樑當然放心地去守著三個外孫了。喬棟樑表示,以前經常看到新聞裏放,誰家誰家的孩子抱錯了,還有誰家的孩子弄丟了。


    以防萬一,自家的三個外孫,他必須親自看著!


    一聽三小隻在育嬰室,苗靚眼睛一亮,奔向了育嬰室。比起苗靚的興奮來,翟耀輝顯得冷靜多了:「喬楠跟孩子,還好嗎?」


    「醫生說,三個孩子除了體重偏輕,其他都還算不錯。楠楠……手術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問題,所以還得觀察二十四個小時。爸,以後照顧三個孩子,估計你跟媽要再多費一點心了。」這樣的楠楠,哪怕是產後也未必能同時顧得上三個孩子。


    翟耀輝的眸光閃了閃,肩膀微微垮了一下,最不願意發生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喬楠原本就是高齡產婦,還一生生三個。如果……翟耀輝知道,從理智的角度出發,當初知道喬楠是懷了三個的時候,隻要那個時候喬楠適合打胎,無疑這一胎不生對喬楠來說才是最好的。


    隻是,翟耀輝念得沒苗靚多,想法依舊很傳統。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翟升還是需要一個擁有他血脈的孩子的。


    每個人都有自私的時候,翟耀輝也不例外。


    看到兒子這麽緊張,翟耀輝也說不清楚當初的堅持是對的還錯的。好在三個孩子平安無事,喬楠……他相信,那麽堅韌的喬楠在成為三個孩子的母親之後,隻會比以前更加堅強,不可能丟下三個剛出生的孩子離開:「我們應該相信喬楠,她不會有的。三個孩子需要爸爸,更需要媽媽。」


    翟升眼神有那麽一點點的冷:「是的,楠楠不會有的。我們倆遲到了那麽多年,才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之中。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跟楠楠都不會再有半點錯過。楠楠被推進去的時候,我跟醫生說了,一旦有情況發生,保大不保小。爸,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翟耀輝和苗靚對孩子的期盼,翟升是知道的。當然,如果不是喬楠自己也堅持要孩子的話,單為翟耀輝和苗靚,翟升是不想讓喬楠生孩子的。整一個大家子,似乎隻有他這個當爸爸的並不是特別期待孩子的到來,寡不敵眾,少數自然隻能服從多數。


    翟升沒有想到的是,他唯一一次的放縱,差點造成那麽大的傷害。真的,那樣的擔心和害怕,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再讓第二次有出現的機會。


    聽出翟升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疏離的味道,翟耀輝心裏酸溜溜的,他孫子不是翟升的兒子嗎?他跟苗苗這麽緊張在乎,不也是為了翟升嗎?


    隻是這些話,翟耀輝沒有說出來。翟耀輝往翟升的後背拍了一巴掌:「你這不是廢話嗎,哪怕國家開放二胎政策,你跟楠楠這一下子都有三個孩子了,你還想怎麽樣了?不當兵了?」


    隻這一次就夠驚心動魄了,再來第二次?翟耀輝真想說一句,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那個壽命等到那一天,反正他的膽子是不可能允許他再經歷這麽一次了。


    等翟耀輝也到了育嬰室之後,跟苗靚和喬棟樑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家的三個孩子誇誇誇不同,翟耀輝沉默地站在苗靚的身邊。


    當苗靚笑嗬嗬地扭過頭來看翟耀輝問:「老翟你看,這三個最可愛的孩子是我們家的,是不是長得很好?」翟耀輝眼神有一絲波動:「苗苗,當年你生翟華和翟升的時候,我沒陪在你的身邊,辛苦你了。」


    喬楠這麽辛苦和危險,並不代表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苗靚當年生二胎就一定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苗靚是不是遇到什麽危急的情況,是不是很痛苦,這些對當年出門在外的翟耀輝來說,都是無解的答案。


    苗靚臉紅了一下:「瞎說什麽呢,我現在問的是,我們家的三個孫子好不好看。」


    自己生翟升和翟華的時候嗎?苗靚表示,自己都快沒什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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