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衿覺得,她現在應該跟喬楠打個電話,跟喬楠好好聊一聊。別人不懂她,喬楠受過這樣的苦,一定會懂她。在這個家,爸無視她,媽又一心隻看上她身上的錢。現在的她就好比以前的喬楠,生為喬家的女兒,她跟喬楠真的是太可憐,太倒黴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擁有了丁佳怡這個共同的敵人之後,喬子衿覺得,她應該可以跟喬楠姐妹深情一把了,誰讓她們都受了同個人的壓迫呢:「媽,你現在心情不好,我迴房間不打擾你,等你高興了,我再來找你。」


    喬子衿要迴房,丁佳怡沒攔著,喬子衿放心裏的電腦她又不會玩兒,能霸占著客廳裏的電視就算是不錯了。


    迴了房之後,喬子衿連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陌生的電話:「喂,楠楠嗎,是我,我是你姐……」


    本來見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喬楠隻是試著接起,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電話竟然是喬子衿打給自己的:「為什麽你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喬子衿想了想道:「還用我說嗎,我們家,你把你電話號碼給誰了?楠楠,你不用這麽防備我,我今天之所以跟你打這個電話是為了告訴你,楠楠,我完全懂你的苦了。媽真的是……跟別人家的媽完全不一樣,別人家的媽一心隻想著幫自己的孩子怎麽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們倆的媽,除了伸手問子女要錢,一點貢獻和付出都沒有。楠楠你知不知道,媽都快瘋了。早先問我要五萬不夠,前幾天,還非要問我拿十萬。你也知道,我沒有工作,公務員的事兒也沒有辦成,口袋裏的錢是花一分少一分。要是我當上公務員,有工資,每個月給媽一點生活費也是……餵?喂!」


    不等喬子衿發表完她的長篇大論,喬楠直接把電話給掛了,甚至還關機。她現在是孕婦,應該離手機這種電子產品遠一點。


    至於喬子衿的那些抱怨和認同,喬楠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喬子衿跟丁佳怡的感情那麽好,丁佳怡幫喬子衿幫得跟什麽似的。她能信這兩人鬧翻?真鬧翻,跟她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誰知道這兩個女人又是為因為什麽原因,然後在「錢」這個字上,引發了一場戰爭。


    不管是為了什麽,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兒。她要真插手了,最後倒黴吃虧的隻有她一個,說不準,這還可能是她們母女倆聯合起來騙自己所演的一場戲,以前這種類似的手段,又不是沒有用過。


    對了,公務員,應該就是公務員。


    「怎麽了?」看到喬楠的臉色從好到不好,翟升端著水果坐到喬楠的身邊:「吃塊蘋果。」


    就著翟升的手,喬楠咬了一口:「因為剛跟我爸通過電話,一下子忘記關機了,就接了一個討厭的電話。沒事兒,過一會兒,我心情就好了。」


    「是喬子衿打過來的?」翟升的耳力不差,加上分析能力超強,一猜一個準:「應該跟你爸沒關係。」這麽久了,喬家的那位嶽父還是做得可以的。


    「我知道。」蘋果咬上去脆脆的,味道極好,喬楠忍不住兩口把翟升手上的蘋果塊全給吃了:「喬子衿倒是有讓我誤會的意思,我還沒生呢,就先把一孕傻三年的情況往我身上套了。對了,公務員那事兒,最後結果怎麽樣?今天喬子衿給我打電話,一口一個公務員,估計是使什麽招,讓我們幫忙呢。」


    喬楠吃完一塊,翟升就自覺地再餵上一塊,對於這種投餵工作,翟升感到很新奇,卻一點也沒反感,還相當樂在其中。翟升忍不住想,要是喬楠生的是個像她一樣的女兒的話,他似乎也願意這麽投餵的:「喬子衿就不說了,那個小姑娘在麵試的時候,被刷下來了。」


    翟升說了,公務員這事兒,必須公事公辦,隻看能力,不看關係。以前每一年招公務員是什麽情況,翟升還真沒關心過。可今年這一次是平城有史以來絕對性最公正、公開、公平的一次,把隻看成績,不看門路進行到底了。


    喬家那個鄰居家的孩子,實力是有一點的,但還不到數一數二。所以那個小姑娘過筆試沒問題,但麵試的時候,很容易就被刷下來。好在所有都是公開的,小姑娘知道自己被刷下來之後,又去看了被選上的人的資料,不得不服氣。


    既然這事兒中間沒有什麽小動作和內幕,小姑娘也就服氣,不再吭聲了。小姑娘心裏明白,事兒已經鬧出來了,自己再多說什麽一點用都沒有。像翟家跟喬家的關係,真的是被他們家給錯過的一次。


    這唯一一次的錯過,基本上,這一輩子,也隻能有這麽一次了。麵對這樣的機會,鄰居那一家已經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也是打那以後,喬家在北院兒的人際關係似乎又差了一些。


    「都沒成功啊。」喬楠對這事兒並不怎麽上心,要不是今天喬子衿給自己打電話,她都快忘記了:「隻要結果是公正的,大家憑實力說話,就沒什麽可在意的。對了,最近我都不準備用手機了。好在之前,需要聯繫的時候,我留的都是家裏的座機。」


    今天接到了喬子衿的電話,喬楠二話不說,把喬子衿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裏。哪怕喬子衿換號碼打過來,總是喬楠拉進黑名單來得容易操作。且,喬子衿換電話號碼,那是要花錢的。


    哪怕一張卡隻有幾十塊錢就夠了,但沖喬子衿那吝嗇的性子,像這樣的事兒,根本就堅持不了幾迴。在喬子衿幹這蠢事兒之前,喬楠第一反應,拉黑一個是一個。


    「喬家的事兒,你擔心?」兩人結婚了,關於喬楠對喬家的真正態度,翟升有時候也有些摸不清楚。作為一家人,喬楠對喬家的人的感情必然是複雜的。翟升隻怕喬楠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對喬家人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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