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過去了,翟升已經變成老狐狸了!這些年來,翟升從來沒有離開過部隊,這日子還真不是白過的,這一場心理戰打得真漂亮。假如,輸得那麽慘的人不是自己的話,翟華都快要忍不住給翟升點一個贊了。問題是,輸的人就是自己,那麽翟華隻想跟沒嫁人之前一樣,拉著翟升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好好打一架!


    苗靚沉浸在顧上女兒就顧不上兒子的愧疚感之中,所以翟華跟翟升之間的氣氛,她是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作為這兩隻狐狸的父親,翟耀輝可就沒那麽好騙了。感受到姐弟倆有些與眾不同的氣場,翟耀輝猜到八成是為了清水小鎮的事兒,姐弟倆又鬥上了。


    翟華沒有出嫁之前,姐弟經常這麽鬥。同樣的,在衛德沒有出現之前,翟耀輝一直認為,這樣的鬥法無傷大雅,隻會讓大家彼此的感情越來越好。可有了衛德之後,翟華才說出,她覺得他跟苗苗每一次的放任,其實是對翟升的偏幫。


    正因為翟華的指責,苗靚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自我反省,她的沉默旁觀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成分在裏麵,無意之中傷害到了翟華這個女兒。翟耀輝卻從來沒有動搖過,不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出了問題,是站在女兒身邊的那個人才是個大問題。


    決定自己和妻子留下,翟耀輝提了一件很實在的事兒:「翟升,喬楠今年四十了。我們並不是把喬楠當成生孩子的工具,才希望你們盡快結婚。但最近這段時間裏,你應該看得出來,喬楠很喜歡佳佳。喬楠之前是沒有機會當母親,並不代表,她這個年紀沒結婚就是不想當母親。四十的女人,已經是高齡產婦了。你速度再慢一點,急的不是我跟你媽,痛苦的會是你跟喬楠,明白嗎?」


    這已經是翟耀輝第二次強調喬楠已經處於高齡產婦的事實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翟耀輝可以感受得到,喬楠非常喜歡孩子,也很渴望當母親。


    隨著喬楠的年紀越來越大,因為孩子的問題,無論喬楠最後不能生,還是懷上了生不下來或者生下來了給喬楠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都會使兩人婚後的生活,蒙上許多陰影。


    生孩子趁年輕,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這一次,翟升沒有反駁,更沒有說自己心裏有數,反而露出了一臉的深思。家人對喬楠麵對孩子的態度的試探,喬楠因為沉浸在對孩子的喜愛之中,一個勁兒地誇這個孩子好看,那個孩子可愛,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其中另一層意義。


    翟升隻想跟喬楠結婚,孩子隨緣。但如此喬楠對孩子有執念的話,那麽關於速度問題,翟升覺得,自己的確是有必要考慮考慮:「你跟媽準備著吧,三個月後,我跟楠楠結婚。」


    「!」正在喝水的翟華聽到翟升一個人大言不漸地直接定下了三個月後是他跟喬楠的婚期,直接驚得把嘴裏的茶水都給噴了出來,差點沒噴出一個彩虹效果:「你、你再說一遍,咳咳……」


    「行,所有的一切,我跟你媽給你們辦著,三個月後是嗎?那差不多,我跟你媽也該寫請貼了。」翟耀輝可不像妻女一樣,一臉的不敢相信。兒子敢放這個話,就必須給他做到,要不然的話,別以為當了首長,他就不敢打斷翟升的腿!


    苗靚跟翟華的反應一樣,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老翟,翟升亂來,你怎麽也跟著胡鬧起來,還是當外公的人了呢!」結婚這麽大的事,能是翟升一個人說了算的嗎?想到喬楠都還不是翟升的女朋友,兒子也敢放大話說三個月後跟人結婚,苗靚都想揍翟升了,別總說這種讓人空歡喜一場的大話,行不行?!


    「請貼,誰家擺喜酒嗎?」放學迴來的佳佳一臉的精神,看得出來,去了自己心怡的學校之後,佳佳很適應新學校的生活。


    翟華接過女兒身上的書包:「我們家擺喜酒,你舅舅說三個月後要娶你喬姨,高不高興?」牛是翟升自己吹的,敢讓她女兒白高興一場,她就跟翟升打架。


    佳佳一蹦三丈高:「真的假的,舅舅,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給力。那我下次見到喬姨,是不是已經可以改口叫舅媽了?」不是說,非要等兩人結婚那一天,她才可以叫舅媽的,她希望可以更早一點叫舅媽來著。


    「下次見麵。」不等翟升迴答,翟華又先替翟升給了女兒這麽一個答案。三個月後擺喜酒,下一次見麵還不讓佳佳叫舅媽嗎?反正佳佳不能叫,她就弄死翟升,沒本事還淨吹牛。


    翟升瞥了翟華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佳佳小嘴張成了「o」字型,悄悄挪到了苗靚的身邊:「外婆,我怎麽覺得我媽跟我舅之間有那麽一點火藥味兒呢?」


    以前在爸爸家的時候,奶奶再無理取鬧,她媽也是瞪瞪眼睛,也沒發什麽脾氣。可迴到外婆家之後,哪怕她媽的臉上沒有那麽生氣的表情,可她明顯感覺到,她媽的脾氣變大多了。她一直以為,她媽是那種傳統的中國女性,喜歡在家相夫教子呢。


    直到迴了外婆家,佳佳才發現,原來她媽媽還有這樣的一麵。


    苗靚笑嗬嗬地迴答:「見多了就習慣了,以前你媽還沒嫁人的時候,脾氣可沖了,跟你舅經常這樣。那個時候,你媽還待在部隊裏,姐弟倆有什麽意見不合的,也不囉嗦,直接去院子裏練一架。那打的,可兇了……」


    隻可惜,那麽美好的一幕對於翟家來說,已經顯得太遙遠。


    翟華聽到了,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嫁人之前,她真沒覺得,自己在這個家的待遇有多好。現在自己當媽了,翟華才懂得在娘家的時候當姑娘,日子有我自在。為了衛德這麽一個人渣,她還放棄了自己最熱愛的部隊,自己最喜歡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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