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去拿象棋。」說完,喬楠轉身就跑了。


    曬著暖暖的太陽,翟升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點,轉頭看著喬楠離開的背影,翟升想開口喊住喬楠來著。要知道,喬楠第一次來翟家大宅,翟家大宅房子不算特別少,哪一間是書房,而且還是他的書房,別說是喬楠這個今天才來照顧自己的人了,連小許有時候都糊塗地認錯門,所以喬楠怎麽可能找得到。


    隻是當翟升見到喬楠毫不猶豫,直直地跑向自己書房時,他看著喬楠背影的目光閃了閃,冷厲的眉鋒微微一皺,眼底閃過的疑色。


    「你的象棋,先下一會兒。我看你書房裏還有象棋的書,一起給你拿過來研究。你不介意的話,這一頓我隨便做點,你先填飽肚子。至於其他的,我們再商量,或者我問問小許,看他問了醫生後,有沒有好的建議。」


    翟升是生什麽病,都要坐輪椅了,這些情況,喬楠全都不知道。她也不敢隨便亂給翟升做菜,怕萬一更加耽誤翟升的病,那就不太好了。


    想到夢裏那個永遠意氣風發,鬥誌昂揚的翟升,再看看眼前這個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翟升,喬楠的眼眶微濕了一下。哪怕夢跟現實是不同的,但翟升在現實生活中,不至於腿出了什麽問題,沒辦法站起來了吧?


    「噢,好。」翟升才對喬楠起了那麽一點懷疑,見到喬楠用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腿,似乎誤會什麽似的眼神,翟升忍不住吐了一口氣。明明喬楠是可續的,可他好像並不是特別願意懷疑這個女人,把她往壞裏想:「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以後,我怎麽稱唿你?」


    「我……我姓喬,我叫喬楠。」大家曾是同一個大院兒裏的孩子,翟升人如其名,東升最耀目的太陽。她?她頂多算是一隻陰溝裏的老鼠,估計翟升應該不記得還有她這麽一個鄰居。


    「喬楠?」翟升語氣有那麽一丁點異樣:「你在平城的時候,是不是也住大院兒?」


    「是。」


    「你是……小的那一個?」翟升對喬楠的名字有印象,也是因為《三國》的關係。那本書裏,有一對很有名的姐妹花,大喬和小喬。正巧,平城大院兒也有一戶姓喬的,還有兩個女兒,正好也是大喬和小喬。


    喬家在大院兒裏表現挺「活躍」的,哪怕都是一些不好的傳言,作為在平城大院兒生活了那麽久的人,翟升對喬家一家子還是有點記憶的。


    喬楠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的,我是小的那一個。」這不是夢境,在大院兒裏,誰不知道喬棟樑的大女兒嘴甜人美學歷高,特別有出息。哪怕離婚了,但在離婚之前嫁了一個條件非常好的老公。


    至於喬家的小女兒,簡直就是跟親姐姐完全相反的存在。小小年紀,初中都沒有畢業,就已經綴學上班了。多年過去,誰還記得其實當年喬楠在念書的時候,成績比喬子衿好了不止一點點。


    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人都隻記得喬楠初中沒畢業就開始打工了。隻有那種成績不好的,才會這麽幹。不同於喬楠,喬子衿一路初中、高中、大學,是個本科生。


    這會兒聽到翟升問自己是不是喬家那個小的,喬楠才會有哭的衝動。實在是現實中的她並非如夢中一般,學霸,不但是中考狀元,還是高考狀元。她的名聲,太壞了。不知道翟升知道她是誰之後,還會不會要她繼續照顧他。


    不同於喬楠的擔心,翟升不但沒有露出嫌棄的表現,還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你辛苦了。」


    久久,喬楠緩不過神來,不敢相信翟升會對自己說這麽一句話。等喬楠把自己熬好的蛋花粥端到翟升的麵前,眼見著翟升喝了三大碗底朝天兒,臉上的表現依舊跟剛剛一樣的懵圈兒。


    翟升知道現在網絡發展得快,有很多的網絡用詞。以前他無法理解呆萌這個形容,麵對呆的人,他永遠隻會急脾氣,冷靜地把對方從自己的隊伍裏踹出去,或者是踢醒。要知道,不要說發呆了,隻是一瞬間的閃神,都極有可能影響任務的完成以及戰友的生命安全。


    可是見到喬楠這個樣子,翟升覺得,或許讓人不討厭的發呆是存在的。


    「我吃完了,你把碗端著吧。」翟升善意地提醒了喬楠一下,喬楠「噢」了一聲,跟機器人似的,差點沒同手同腳。等她手觸到微涼的水洗碗時,心情可算是轉換過來了。


    「鈴鈴鈴……」翟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急響了起來,聽到還是「鈴」的鈴聲,喬楠露出了「醉」的表情。真的是沒有人幫翟升換手機鈴聲,隻要翟升一買手機,就隻認準「鈴」這個老鈴聲啊。


    喬楠拿起手機,看到顯示的是翟耀輝的名字,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抖到地上去。喬楠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就跟做賊心虛似的。喬楠擦幹淨手,拿著手機跑向了翟升:「翟、翟首長,您的電話。」


    翟升瞥到了自己親爸的名字,不用接大概也能夠猜得到,他爸這個電話打來是為了跟他說些什麽:「不用叫我翟首長,你我也算是在同個大院兒長大的,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一聲翟大哥就成。」


    「翟、翟大哥?」這簡單的三個字,在喬楠的嘴裏迴味了好久,越迴味,喬楠的心情就越複雜。又是翟大哥了嗎?


    「我現在在看棋譜,你替我接吧。」應了喬楠的一聲哥後,翟升沒伸手拿手機。隻表示自己一隻手上拿著書,另一隻手拿著棋子兒,所以已經沒有第三隻手拿手機了。


    「噢,好。」喬楠沒有猶豫,等按了接聽鍵,喬楠的身體才僵直了。因為一聲翟大哥,她好像迴到夢裏,差點把自己當成翟升的老婆,所以理所當然地接這個電話。這電話她替翟升接,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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