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鄧文昌早有這個打算,單沖這句話是喬楠先說的,鄧文昌就不樂意在這個時候重複一遍,弄得像是他在拾人牙慧一樣,又被喬楠給壓在了下麵。


    從鄧文昌出生懂事以來到現在,鄧文昌從來沒有試過被一個人死死地壓在下麵,怎麽也翻不了身不說,還一次次地因為這個人丟臉,被同事掩護。偏對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學歷比自己低的女人!


    鄧文昌要走,還真沒一個人留鄧文昌的。


    跟喬楠不一樣,大家看著喬楠離開的時候,目光非常友善,還特意叮囑喬楠迴家的路上必須小心一點。坐車迴家的時候,更要多注意一點,及時跟家人聯繫。


    鄧文昌要走了,沒人對鄧文昌有這樣的眼神照顧之外,連一個字都沒有,所有人都是喝自己的。一副鄧文昌都那麽大的人了,難道還要他們一群老傢夥像關心奶娃娃一樣,不放心鄧文昌嗎?


    鄧文昌明明沒喝酒,可是他走路的時候,腳步踉蹌地像是自己一個人幹了一瓶高度的白酒。唯一能證明鄧文昌沒喝酒的,隻怕就是鄧文昌有別於喝了酒,顯得蒼白的臉色了。


    一道門,門裏歡歌笑語,門外,隻有鄧文昌一個人。


    最後,鄧文昌咬得牙齒都出血了,才萎靡不振地迴到了鄧家。


    兒子一開門,鄧父想問一句,今天的情況結果如何。隻是話沒出口,看見兒子跟醃菜一樣的臉色,不用問,鄧父也知道了結果:「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啊。」翟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喬楠做的功課,不可能比他的兒子還多。


    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何義偏幫喬楠,他兒子也是贏定了的。


    鄧文昌自嘲一笑:「資料準備得再多也沒用,我們費了那麽多的心思,有查到大使的老婆懷孕的消息嗎?」這一點,還是鄧文昌看到喬楠吃飯前,悄悄離開一會兒。再迴來的時候,他有意留神,才發現喬楠口袋裏多了一張母嬰品的收劇。


    想著大使夫妻倆離開之前,喬楠對其妻的小心翼翼,還有細心叮嚀。尤其是大使夫妻倆跟喬楠聊天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了「child」。一開始,他以為,大使夫妻倆跟喬楠聊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因為他知道,他們夫妻二人是沒有孩子的。


    但有了喬楠的這張單據之後,鄧文昌晚了不知道多少步地才知道,合著大使老婆懷孕了!


    連這麽私密的事情,喬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家費再大的勁兒,難道還能知道得比喬楠更多,更具體?癡人說夢。


    鄧文昌沒想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可現實就是現實,不得不麵對,這個時候,他還不至於自欺欺人,閉著眼睛,捂住耳朵,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


    鄧父大受打擊,其精神麵貌不比鄧文昌這個兒子好多少:「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喬楠會知道得這麽清楚。難道翟家早知道我們的打算,所以用了別的途徑,把大使的資料偷偷交給喬楠?」絕對沒有這個可能,除非翟家的人有了通天的本事。


    鄧文昌頹喪地坐在沙發裏,整個人萎靡的樣子,都快癱成一灘漿糊了:「行了,爸,你不用再猜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情況,跟翟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喬楠走了狗屎運。她跟大使夫妻倆原本就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好。喬楠那些基礎知識格外紮實的表現,說起來,還有大使夫妻倆的功勞呢。要不是他們不遺餘力地幫喬楠在國外找資料,喬楠哪能有這麽好的表現。」


    這已經不是用什麽樣的手段去了解對方的情況了,喬楠跟大使夫妻倆之間有的,那是幾年結交下來過硬的友情了!


    「……」這下子,鄧父是真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誰能想得到,這次來華訪問的大使跟喬楠是朋友,是朋友,是朋友!這三個字如同三個大鐵錘一樣,重重地在鄧父的腦袋上錘了三下。


    要知道,除非是友國,不然的話,哪國跟哪國的外交部官友能有「友情」這玩意兒的存在。更何況,英國對中國也不是那麽非常友好的。鄧父忍不住懷疑,有了這一層關係之後,這位才上台的大使會不會一迴國,沒幾天就又下台了?


    可不管對方下不下台,鄧父知道的是,今天的這場好戲,自己的兒子沒演好,反倒成了喬楠一個人的舞台,自己的兒子卻成了喬楠的背景。


    想想這個結果,鄧父氣得吐血:「喬楠不是沒有出過國嗎,她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朋友。雙方都是什麽年齡差啊,差著輩份兒呢,這樣也能交朋友?」


    「隻要願意,合了眼緣,外國人可不在意這個,我們中國人也未必多重視。喬楠是沒有出過國,架不住大使夫妻倆曾來中國旅遊,還遇到了當義務導遊的喬楠。」一提到這事兒,鄧文昌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諷刺的了。


    既然你是導遊,就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沒事閑得慌,幹嘛幫人找證件啊!


    還有,中國的大學生都這麽輕閑嗎?喬楠遇到這種事情的機率,不亞於買彩票中一千萬的機率,都是低得幾乎沒有中的可能。老老實實留在學校裏念書不行嗎,非要骨頭癢地跑出來當什麽破導遊:「爸,你有沒有辦法,讓那些地方,以後再也不收學生類的義務導遊!」


    假如早一點有這樣的硬性規定,今天哪兒有喬楠的什麽事兒!


    喬楠的情況,鄧文昌無法挽迴,但一想起來,鄧文昌心裏就不舒服。於是,他幹脆遷怒於喬楠的「後輩」,減少另外幾個「喬楠」的出現!


    鄧父心煩地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沒什麽意義,不但不能讓喬楠蒙受半點損失,別到時候把我們鄧家給折進去了。」能去那種地方當義務導遊的,不是清華就是北大。阻礙這兩所中國名校的學生,還又是在天子腳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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