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跟著陸池嚴走下樓梯,很輕鬆的就穿過了盧布怎麽也過不去的屏障。


    當盧布看到這一幕時,他滿臉狐疑地走上前,伸出手去觸摸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空氣。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那個曾經堅不可摧的屏障竟然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作為一名專業的管家,盧布迅速調整狀態,不再糾結那是什麽,而是果斷地遣散了房間裏的所有人,並立刻吩咐手下的人開始為家主準備豐盛的午餐。


    在等待午餐的這段時間裏,陸池嚴和謝祁兩人依偎著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


    陸池嚴靠在謝祁的肩膀上,仿佛要將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對方。


    而謝祁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陸池嚴這些年的經曆,尤其是他為何能夠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界。


    他緊緊地握住陸池嚴的手,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關切與擔憂。而在陸池嚴的話語中,謝祁也終於了解所有事情。


    原來,陸池嚴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五年時間了,在末世自殺之後,陸則醒來就成為了陸池嚴。


    本來謝祁的離世,已經讓他喪失了所有活的希望,陸則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還能醒過來,而且又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重生對他而言,不過是在另一個世界繼續承受痛苦罷了。然而,當他準備再次結束自己的生命時,卻意外地看到了原主謝嵐。


    那張與謝祁如出一轍的麵容,讓陸則誤以為謝祁也重生到了這個世界。但很快,他便絕望地發現,謝嵐並非他所期待的那個人。


    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令他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接著,當陸則看到沈言則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龐時,他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否是另一個平行宇宙,這裏存在著兩個與他們長相酷似的人。


    這種猜測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有好奇,又有恐懼。於是本來想要自殺的陸則便放棄了這種念頭。


    更是在之後看到謝嵐和沈言則走的很近的時候,還在安慰自己說,這就樣看著另一個時空的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也不錯。


    至少不像他和謝祁一樣有緣無份。


    陸則衷心地希望這個世界中的謝嵐與沈言則能在這片寧靜祥和的土地上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自己隻需遠遠地望著他們的幸福便已足夠。


    然而,隨著對他們的觀察不斷深入,陸則竟意外地發現了沈言則隱藏極深的陰謀。


    沈言則居然妄圖操縱他人的思維、掌控他人的意誌。原本應該造福人類的智腦中樞,此刻卻淪為了他實現個人目的的殺人兇器。


    不僅如此,陸則還得知謝嵐體內的芯片已經被沈言則篡改了程序,沈言則一直在利用謝嵐達到自己的目的。


    盡管眼前的謝嵐並非那個曾經深愛自己的謝祁,但他不能看著另一個時空中的“謝祁”再次變迴那具毫無情感、隻能冷冰冰地躺在那裏的屍體。


    於是從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識到陸池嚴極度厭惡沈言則,甚至不惜一切處處打壓他。久而久之,這兩個人逐漸演變成了宿敵關係。


    陸則覺得,既然這個時空的自己要傷害謝嵐,那不如想個法子把謝嵐拉攏過來,好好地護在自己身旁。


    然而,當他跟謝嵐提起這件事時,卻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甚至還指責他汙蔑沈言則。隻因為他與沈言則是死對頭。


    原本,陸則琢磨著隻要通過手術把謝嵐體內的芯片取出來,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


    但很快他就被醫生告知:“人體內的芯片是與神經係統相連的,如果宿體不願配合,強行取出的話,最輕也會導致神經錯亂,變成癡呆,最嚴重的後果就是陷入昏迷,成為毫無意識的植物人。”


    也就是說,隻有在謝嵐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他才能確保芯片被安全取出。


    而謝嵐對於陸池嚴的決定,表現出了強烈的抵觸情緒。他覺得這種便捷的工具為何要拿掉?


    謝嵐無法理解陸池嚴這些守舊派的想法,為了和沈言則作對,竟然想出這麽荒唐的謊言。於是謝嵐對陸池嚴越發反感,一心隻想離他遠一點。


    然而,看著對自己充滿抗拒的謝嵐,陸則隻好強硬的將他困在自己這一邊,不讓他迴去找沈言則。


    或許等到他們成功揭露沈言則的陰謀之後,謝嵐就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但是由於聯邦法律的限製,他無法直接將謝嵐關起來。於是,陸池嚴運用法律漏洞,通過與謝嵐聯姻的方式,將他牢牢地束縛在自己身邊,並給予他最好的保護。


    對於陸池嚴來說,謝嵐並不是什麽替身或替代品。


    他真正的目的僅僅是希望這位或許來自另一時空的“謝祁”能夠平安無事、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陸池嚴說完後,怕謝祁會介意這件事,立馬緊張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把任何人當成你的替身,你就是你,我從來沒弄混過你們兩個人。”


    然而謝祁隻是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耳朵,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畢竟你之前可是看都不看我的。”


    聽到謝祁的話,陸池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緊張地問道:“你早就迴來了?”


    謝祁心虛地點點頭,低聲說道:“……也沒多久吧,就和你結婚那天,結婚的時候是我…”


    謝祁說完,連忙轉移話題,直接將對方抱到自己腿上,然後委屈地說道:“我才剛來都沒看清你,你就把我打昏了,之後更是躲著我,好不容易逼你來見我了,你還拿麻醉劑把我給紮昏了……”


    陸池嚴心中一陣愧疚,輕聲道歉道:“對不起…”


    謝祁輕輕地揉開陸池嚴緊皺的眉頭,眼中滿是愛意與溫柔。他緩緩靠近,輕輕地親吻了陸池一下,然後輕聲說:“應該是我對你說抱歉,被控製著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


    聽到謝祁的話,陸池嚴抬手撫摸著謝祁脖子後麵已經被處理過的傷口,心疼地說道:“你是傻嗎?不知道芯片被你這樣扯出來很危險。”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謝祁想要取出芯片的強大意誌力,就憑謝祁這種粗暴的手法,恐怕早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然而,麵對他的質問,謝祁卻沒有迴應,隻是緊緊地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像是一隻尋求安慰的動物般,喃喃自語道:“或許吧…”


    對於謝祁來說,比起挖出芯片的痛苦。真正讓他恐懼的是,明明記得自己的愛人,卻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誰。


    那種感覺就像是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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