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尋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用如意刃撐了下。


    貫雲束瞬間抽空了體內的風靈力,讓他有點虛脫。


    遠處的張老頭緊緊地盯著石尋飛,滿臉不可思議。


    傻小子真的是地脈武士嗎?是不是點石房那邊查驗錯誤了?


    張老頭接了下快虛脫的石尋飛,此時的他渾身軟綿綿臉色蒼白。


    風靈力確實已被掏空,探查他的脈絡依舊細小。


    但總覺得有些不同,卻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最近這段時間你練得不錯。”張老頭罕見地誇了下石尋飛。


    “師父貫雲束就像個吸鐵石,能一下就把我吸空。”石尋飛道。


    剛剛施展貫雲束其實有點失控了,他已經無法控製方向。


    隻能任由如意刃的劍尖方向擊出。


    “以你現在的實力,多練練半月風刃,貫雲束先放放。”張老頭叮囑道。


    雖然石尋飛今天的表現大大超出了張老頭的預期。


    可貫雲束不同於半月風刃,如施展不好對自己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為師再過段日子就要去斷魂穀了,趁我還在你多練練,有不懂的就好好問。我已經和老烈火說好了,我不在的時間裏,你就劃到丹火房幫幫忙。”張老頭道。


    “師父,你要去多久啊?斷魂穀遠嗎?”石尋飛一連串地發問。


    “去多久看情況吧,也許幾個月。也許會很久,最多也就一年吧。”張老頭沒再往下說。


    “反正挺久的,你在丹火房幹活可別偷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誰要欺負你,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別逞能,也不能慫,切記千萬不能吃虧”。沒有了張老頭的庇護。


    石尋飛必須明白不管在哪兒,世間弱肉強食的規律不會改變。


    對於其他人來說修煉的時間總是又苦又慢,但對石尋飛來說卻過得很快。


    兜兜轉轉也準備了大半年。師父就要去斷魂穀了。


    石尋飛一早從邊枝崖迴來,給師父包了一頓餃子,張老頭樂嗬嗬地喝了不少。


    明明是斷魂穀之行更危險,張老頭帶著石尋飛去丹火房的路上卻叮囑了他一路。


    這是石尋飛第二次來到丹火房。上次來的時候自己才剛剛入門。


    在傭兵營裏的時間過得很快,幾年的時間恍如昨日。


    現在熱力的壓迫感已經減少很多,不刻意地察覺,熱力感微乎其微。


    “覺得太熱,就吃一顆冰丹。”張老頭遞過一個瓶子。


    “還行,沒有上次那麽熱了。”石尋飛道,接過瓶子,入手很是冰涼,可並沒有吃。


    上次來石尋飛是在外室,從沒見過丹火房的內室。


    從外往裏走,主道兩側擺著各種透明的丹藥的陳列櫃。


    玻璃的櫃子很是奇特。裏麵存放著一顆或者幾顆丹藥不等。


    丹藥的下麵有個木牌,寫著丹藥的名稱和功效。


    走過完主道,來到一個很大的內廳,除了門口外內廳裏也有兩名侍衛值守。


    查驗過張老頭的令牌,二人算是正式進入丹火房的內廳了。


    內廳裏有三扇門,中間的寫著碩大的金字。


    旁邊還有兩扇大門,比起中間的小一些,右邊門上是個紅字。


    左邊的門上是個青字。張老頭的令牌對著金字一照,中間的門緩緩打開。


    一條金色的大通道,裏麵的熱力比起剛剛洶湧而出,過道不長。


    走到最裏麵的映入眼簾的是個巨大的金色丹爐。


    兩側各有從大到小四座金色丹爐,但和中間最大的一比顯得有些迷你。每個爐邊都有煉丹的丹師忙忙碌碌。


    中間的丹爐像座房子,辛一烈正在大丹爐邊指揮著幾名丹師往爐子裏送料。


    丹爐實在太高,少年都是通過高梯子往裏送料。


    張老頭帶著石尋飛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沒有打攪。


    所有的料都放好,辛一烈打出三種顏色的火焰,點燃了丹爐。


    頓時房間裏熱力值比起剛剛又開始飆漲。


    熱力壓迫感再次襲來,石尋飛體內風靈力感知熱力。


    自主地開始脈間流動,抵消熱力對自身的影響。


    石尋飛的經脈在淚珠與煉火丹的改造下,出現的彈性可以更好地應對周邊靈力的改變。


    石尋飛的臉頰已被熱得發紅,但他自己卻沒有太大感覺。張老頭注意到石尋飛臉色的變動。道:


    “如果太熱了,千萬別逞能,冰丹該吃就吃。”


    “師父,沒事,我不覺得很熱。”石尋飛道,體內風靈力的流動很好地抵禦了丹爐的熱力。


    “張瘋子,你是真的摳啊,小徒弟臉都烤紅了,也不給顆冰丹。”辛一烈安排好煉丹事宜,走了過來。


    “開玩笑,我們風語武士會怕熱嗎。馬上都要出發了你還在這忙什麽。”張老頭道。


    “就這一爐單了,馬上搞定。熱毒可不是開玩笑的,吃顆冰丹並不丟人。”辛一烈淡淡道。


    “辛師叔,我沒事,可以不用吃冰丹。”石尋飛開口道。


    “哦,你小子挺硬氣啊。”石尋飛自己說的。辛一烈意外地看了石尋飛一眼,沒再多說。


    一招手,來了個大胖子,渾圓的大肚子,看著就像個大肉球,臉上的肉多得眼睛隻剩一條縫了。“他叫朱奇英,是我的親傳弟子,你的去處已經安排好,等下他帶你去。奇英他是張師叔唯一嫡傳弟子,石尋飛,最近一段時間借調丹火房,劃在你們青爐下。好好照應。”辛一烈道。


    “是,師父。”朱奇英的聲音很柔,和他的渾圓肥胖外形實屬不搭。


    “尋飛,在丹火房聽招唿,練功不可懈怠,聽師兄的吩咐,但師父交代你的話可不能忘了。”張老頭把但字說得很重。


    “好的,師父。”石尋飛說完,向著張老頭與辛一烈抱拳施禮,便隨著朱奇英離開了。


    “你自己瘋瘋癲癲的,教出來的徒弟還算懂點禮數。”辛一烈道。


    “老烈火,和你的弟子交代好,好酒好菜照顧好,我的徒弟可不是來當跑堂小弟的。”張老頭故意說得很大聲。


    “行了,別一來就咋咋唿唿的,能來我丹火房算是便宜他了。”辛一烈道,丹火房待遇在外門裏能屬傭兵營最頂尖,張老頭那寡淡無味的雜務房是比不了的。


    石尋飛能來丹火房是辛一烈爭取來的,張老頭看著挺兇卻沒有多少發言權,如他現在是化生境絕對大不相同。


    “你的小徒弟隻要在我這兒,就不需要操心了,咱倆還是合計下斷魂穀的事宜吧。”辛一烈淡淡道。


    張老頭一聽,談笑的嘴臉也瞬間變得嚴肅。此次之行不同尋常,是福還是禍都隻有時間知道答案。


    “石尋飛,在我們丹火房,聽招唿,少打聽。其他的事我再慢慢教你。”朱奇英帶著石尋飛邊走邊說。別看朱奇英胖得像個肉球,但走起來卻是很快。


    “是,朱師兄。”石尋飛道。


    “丹火房,分為主庭金橘爐,下麵還有分庭三紅爐,六門青爐。我所主管的是六門青爐之首戊級,主要煉製‘迴源丹’等補充戰時消耗的丹藥,適用於未入品的門階武士。”朱奇英道。


    走出金字大門,朱奇英帶著石尋飛走入左邊的青字門。


    朱奇英的青爐離得並不遠,走得不遠就到了。青爐廳的陳設和主廳差異不大,隻是青爐比起金橘爐小了很多,顏色是藏青色的爐子,熱力也遠不如金橘爐。青爐邊有兩名少年,年紀比石尋飛大一些,長得壯實的一位在爐底加火,高高瘦瘦的一個正準備一些往爐裏加一些藥材。


    “牧南,牧北。都先停一下,我們來新人了。”


    做事的二人聽到朱奇英招唿都走了過來。


    “他是石尋飛,原先是雜務房的,現在也是我們丹火房一青爐的一員。瘦高的是周牧南,壯一些的是周牧北,別看兩人長得不像,卻是對雙胞胎兄弟。”朱奇英介紹著。


    “石尋飛是風語武士,有他的靈風,以後加力的事就歸他了。”朱奇英道。


    “風語武士?”兩人都是很驚奇,整個神樹殿估計也就石尋飛師徒兩個風語武士,即使範圍擴大到整個雲川風語武士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見過二位周師兄。”石尋飛向青爐的兩位周師兄施禮,“別,別,你就叫我們名字吧,在青爐隻有朱師兄,林師姐最大,我們也沒比你大多少,叫名字就行了。”瘦高的周牧南道。


    壯一些的周牧北隻看了幾眼石尋飛,沒有多說自顧自地幹著。


    青爐的煉丹房不大,人也少,朱英奇帶著石尋飛逛了一圈,就帶著他去了丹火房的宿營地,丹火房的宿營地在整個煉丹大殿的背後。各爐之間是分開住,六個小青爐所住的都是依樹而建的三層小樓。一層各自有六間房。


    “一層還有兩間的空房,你自己隨便挑一間住吧。”朱奇英道。


    “朱師兄,我晚上還是住在邊枝崖住可以嗎?”石尋飛問道。


    朱奇英壓根沒聽過邊枝崖,還以為是雜務房的宿營地。


    “可以,但你值班煉丹時不能遲到,丹火房出緊急任務時不能掉鏈子。”在朱奇英眼裏石尋飛隻是個過路客。並不是自己青爐的主力,他不在青爐宿營地裏住再好不過,出了事自己還能撇得幹淨。


    “給你青字令牌,以後憑牌出入丹火房及宿營地。還有你這身破爛也該換換了,你不住這,但這間葵字六號房也算你的,房裏有我們青爐專屬的耐火服,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明日寅時準時來青爐,今天你自己收拾準備下吧。”朱奇英嫌棄地看了下石尋飛的身上的衣服,交代一下,給了石尋飛房間鑰匙,便離開了。


    房間的陳設十分簡單,朝南的門窗,進去一張單人的床,床上放著兩套耐火服,衣服中間繡著一個大紅的火字,床邊是一張小書桌,桌邊擺著一把椅子。


    石尋飛換上丹火房的耐火服,看著挺大的衣服,換上後奇特材質能調整到剛好適合石尋飛的身材大小。


    窮哈哈的張老頭給石尋飛的衣服全是傭兵營裏免費領取的。穿起來就像個長褂子,比起現在這身差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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