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兩日時間,那神行太保戴宗便再度星夜返迴,隨後星夜前去拜見晁蓋。


    得知戴宗返迴,晁蓋也不敢怠慢,當即離了潘金蓮,繼而急忙教秦樂連夜吩咐軍政司的首腦人物前來。


    “稟哥哥,小弟二人已經查明,那官軍之中,確實有著貓膩!”


    在晁蓋的書房哲宗,戴宗一身風塵仆仆。見得晁蓋進屋,當即站起身稟報說道。


    晁蓋進屋後,見得吳用、蕭嘉穗、許貫忠、聞煥章、朱武以及王進、林衝、盧俊義悉數到達,當即點點頭,示意戴宗說下去。


    “小弟先前與時遷兄弟再度前去,正好在滄州地界遇見了官軍。故而,時遷兄弟夜探軍營,小弟也乘機捉混入軍營打探,果然發現此番官軍來勢洶洶!”


    “此番關勝率領的兵馬,實則是先從山東、河北兩地各調集了一萬五千兵馬,後又從河東調集了一萬兵馬,外加上中央的禁軍五千餘,關勝自己統兵四萬五千餘。“


    “而且,那官家下令,教東平府與東昌府協助關勝征討我梁山泊也是確有其事!”


    聞言,哪怕是早便有了心理準備,晁蓋眾人心頭,依舊是微微有些吃驚。


    “而且,非但如此”,戴宗更是稍稍有些神秘地說道:“此番我二人前去,卻是更探聽到這關勝軍中一個秘辛。這官軍之中,除關勝這個領兵指揮使之外,還有這一個監軍使。而且看樣子那些小卒對這個他們口中的監軍使大人更為害怕……“


    “這就對了!”


    沒等戴宗說完,病藥師蕭嘉穗頓時一臉了然地說道:“雖說此番那官家下了狠,但是若僅僅教一個向前的蒲東巡檢獨自統領八萬大軍,也絕對有些不太現實!”


    蕭嘉穗不由說道:“照此算來,這關勝倒是的的確確統兵不少,他自己此番親自統兵,便是有著四萬五千餘人。這東平府和東昌府估計會有著一萬人馬。這樣下來,這關勝節製的,可就將近六萬多七萬人馬了,雖說沒有八萬之眾,但是也相去不遠了。那官家派遣一個監軍使,倒是也並不出意外!”


    說到這裏,蕭嘉穗繼而看著戴宗再度問道:“戴宗兄弟可是探聽到了,那監軍使是何人?”


    “此人的身份卻是極高,雖然此番沒有公開,但是在那官軍之中倒是也不難探聽得到”,戴宗一笑,解釋說道:“此人赫然便是那趙官家麵前的心腹太監——楊戩!”


    聞言,眾人頓時一愣,繼而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神行太保戴宗。甚至那智多星吳用更是不由驚唿出聲,一臉詫異之色:“楊戩?任監軍使?”


    “不錯”,戴宗仿佛知曉眾人不敢相信一般,繼而又再度肯定地點點頭:“先前時遷兄弟與小弟已經再三查探,這監軍使,正是這楊戩!”


    聽得戴宗這般說,那聞煥章不由輕笑一聲,繼而喃喃說道:“到是正合這趙官家的心思!”


    “這楊戩雖是一個提舉官,但是此人卻是極善於逢迎拍馬,甚至傳說那趙官家出外采花之時,都是直接點名教這廝打點作伴。教這廝做監軍使來監視關勝,倒是正好教那趙官家心安。“


    晁蓋此時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這趙官家居然派遣楊戩來做這個監軍使。


    這楊戩可是大名鼎鼎的太監,此人少給事掖庭,主掌後苑,仗著一口溜須拍馬的功夫,深得那道君皇帝的寵愛。後來進入內侍省,更會來事,立明堂,鑄鼎鼐、起大晟府、龍德宮,均是此人的主意。


    甚至,晁蓋記得這楊戩曆任鎮安、清海、鎮東三鎮節度使,由檢校少保升至太傅。後來權勢滔天,甚至足以與隱相梁世成分庭抗禮。等其病死,甚至被追封為太師、吳國公。也算是徽宗一朝的一大笑柄了。


    在場眾人,自然知曉這楊戩是何人。聽得聞煥章如此說,一旁的許貫忠不由啞然失笑:”原本,我還有些擔心,這大刀關勝前來征討我梁山,想來有著不少惡戰。“


    “但是眼下,既然趙官家給關勝派遣了楊戩這麽一位監軍使大人,許某心頭,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噗嗤。


    “哈哈哈哈……”


    聽得許貫忠的話,眾人頓時忍俊不禁:“許軍師說得在理。恐怕這一下子,有的是那大刀關勝受得的!”


    晁蓋也是莞爾一笑,隨即對著眾人輕笑說道:“既然消息確實了,那我等也應該商議一下應對之法了!”


    晁蓋說道:“那楊戩估計也會有著幾個裨將,不足為慮,眼下我等首先要注意的,便是這大刀關勝、井木犴郝思文、醜郡馬宣讚三人了。”


    “除此之外,那東平府中,卻是有一個兵馬都監,名喚雙槍將董平。此人善使雙槍,武藝高強,端的是一個勁敵。”


    “而那東昌府中,卻是有著一位朝廷側冊封的虎騎將軍張清。此人使出白梨花槍,武藝精湛,尤其是一手飛石之術,更是為其博得沒羽箭的名頭。此人乃是東昌府守將,手下另有著兩個副將,一個名喚中箭虎丁得孫,另一個名喚花項虎龔旺。“


    “既然那趙官家有令,那到時候這董平與張清等人,必定會協同關勝前來進犯我山寨,諸位兄弟有何退敵良方,不妨直言”。


    聽得晁蓋這般說,一旁的吳用等幾人頓時議論紛紛,開始籌劃起來。


    ……


    六峻嶺。


    此處距離梁山泊還有這一日路程,但是鑒於天色已晚,故而領兵指揮使關勝隨即下令,在此處安營紮寨。


    “哎呦,痛死咱家了!”


    楊戩倒吸一口涼氣,沒好氣地對著身旁的士卒怒罵道:“你輕點,想要謀害本監軍使不成?”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聞言,那士卒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小心翼翼地賠罪,繼而將手上的力道輕了些。他可是知曉,萬一一旦惹得對方不高興,自己的腦袋,隨時又可能搬家。


    眼前這一位,可是官家麵前的紅人。便是那領兵指揮使關勝大人都是敬畏三分,自己哪裏敢怠慢。


    “小小的士卒,諒你也不敢!”


    見得眼前那士卒被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臉色蒼白,楊戩反倒是有些得意,繼而繼續伸著腳脖子教對方輕輕揉著,嘴裏卻是不住埋怨道:“這天殺的關勝,真不知道陛下怎麽就找了這樣一個莽夫前來統兵!”


    這楊戩話音剛落,關勝便到了門外,恰好將這楊戩的話同在耳朵裏。


    關勝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便佯裝什麽都沒有聽到,繼而與郝思文、宣讚兩人進帳而去。


    “不知監軍使大人喚關某前來,究竟有何要事?”,關勝一進門,便看著在斜躺在氈子上唉聲歎氣的楊戩微微抱拳說道。


    先前,他剛剛吩咐下去安營紮寨。便有著小校前去稟報自己,說是監軍使大人楊戩尋他前去。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這楊戩不滿意自己在這六峻嶺之上紮營。


    這地方自然不好乘馬,楊戩自己哪裏受過這等苦,翻山越嶺,卻是一不小心腳下一打滑,將腳腕給崴了一下,隻疼得罵娘。


    “關將軍,咱家問你,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楊戩見得關勝前來,頓時冷冷質問說道:“你們都是習武之人,皮糙肉厚,自然行路無礙。但是這黑燈瞎火的,你就非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山嶺之上紮營?為何不在平坦出紮營。害得咱家這一走路便崴了腳,當真是倒黴透頂了!”


    “咳!”


    關勝聞言,頓時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但是還是勉強應聲說道:“大人還望見諒。此處距離梁山已經是不遠。先前那陳翥率軍討伐梁山退迴之時,便是中了梁山的埋伏。從兵法之上講,在高處紮營,便是有著賊人前來營劫,我軍也處於優勢……”


    “得得得!”


    沒等關勝說完,那楊戩頓時便連連叫停,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兵法兵法,你說有賊人,在哪裏呢?咱家怎麽沒看見?”


    “好歹也是統領朝廷六七萬大軍的統兵指揮使,若是這有這一點膽子,那還出征什麽梁山泊?我楊戩雖然不是行伍出身,但是卻也知曉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典故。你關大將軍可不要疑心太重了,畢竟,眼下還沒有到梁山呢!”


    聞言,關勝頓時一抱拳,有些無奈地賠笑一聲說道:“大人所言有理,關某謹記。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還請早些休息”。


    說著,關勝又對著一旁的隨行軍醫說道:“一定要照顧好大人,切莫有失!”


    話音落下,關勝三人隨即轉身離去。


    那楊戩見的關勝三人離開的背影,不由氣唿唿地歎息:“哎,早知道這監軍使還要受這份罪,說什麽,咱家也不該來的啊。在那京城的日子多滋潤,卻腦子犯了什麽病,卻來受份罪!”


    關勝三人迴到中軍大帳,三人對視一眼,頓時一臉無奈之色。


    “這可倒好,這仗還沒打,先是接下了一個祖宗”,郝思文沒好氣地說道:“看來這日後,光是伺候他,就不容易!”


    “哎”,關勝與宣讚對視一眼,不由搖搖頭歎道:“罷了……”


    關勝還要說什麽,卻猛然見得有著一個小校匆匆進入帳中,對著關勝稟告說道:


    “稟指揮使大人,營外先前來了一人,自稱是大人的故人,要求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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