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見得晁蓋這一手,那蔡福與蔡慶頓時臉色煞白,沒有一丁點的血色,瞬間對著眼前的晁蓋跪倒在地,一副求饒之色: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此事真不是小的兩人的主意!”


    那鐵臂膊頓時一臉沉痛地說道:“小人兩人今日迴來之時,那盧府的官家李固便前來相邀,隨即去了仙鶴酒樓。那李固是出了一些銀子,叫我們去牢裏好好關照,哦不,折磨一番盧員外!”


    聽得這話,那武鬆頓時冷哼一聲:“你二人倒是好大的膽子,那盧員外先前又不曾與你二人有什麽仇怨,卻為何要貪圖這不義之財?”


    “小人是一時糊塗,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求好漢開恩,開恩呐……”,那蔡福與蔡慶頓時連連求饒說道。


    “你們且從實說來”,燕青隨即看著眼前的兩人,質問說道:“李固那狗賊究竟還說了什麽?若是敢有著半句隱瞞或者假話,先前那五十兩銀子,便就是爾等的下場!”


    “額不……不敢……不敢!”


    那蔡福頓時一臉焦急地說道:“我說,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各位好漢!”


    “先前那李固還說,要我們能夠大牢之中結果了盧員外。我等自然不敢,他方才改口,叫我們在獄中折磨那盧員外一番。等再過幾日,那盧員外必死!”


    “我等先前心頭疑惑,便出言詢問”,蔡福說道:“方才得知那李固已經用重金買通了梁中書大人,梁中書已經判了盧員外的謀反之罪,等再過四五日,恐怕便要當眾行刑了!”


    “當真?”


    燕青聞言,雙眼一眯著,隨即看了一眼一旁的時遷。這些情況,幾乎和時遷說得一模一樣。燕青不由對時遷一臉敬佩之色。


    “小人所言,句句是真,絕不敢有著半句假話!”


    蔡福此時戰戰兢兢,一臉惶恐之色。而那一旁的蔡慶,也是臉色蒼白,絲毫沒有血色,但是此時卻是沒有任何的話語。


    “好,既然如此,今日便暫且放你們一馬。”


    晁蓋隨即說道:“你等迴去隻好,無比要好生伺候盧員外,切不可教盧員外傷者些,餓著些。若是盧員外在大獄之中有著一絲一毫的傷勢,我便教你兩個兄弟亡命天涯,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小的兩人明白!”


    那蔡福蔡慶兄弟頓時頭點跟雞啄米一般:“好漢放心,我等兄弟兩人一定照看你好盧員外,絕不會教他出現任何的差錯!”


    “另外,你二人也絕不可在任何人麵前,尤其是那李固麵前露出馬腳”,燕青也補充說道:“若是教那李固發現了什麽端倪,到時候,其燕青第一個不饒的,便是你二人!”


    “小乙哥哥放心,那大牢中目前還是我兄弟二人做主!”


    那蔡福急忙保證:“眼下那盧員外已經在單獨關押,我等兩人不教那李固前獄中去見盧員外便是!”


    聞言,燕青隨即微微點點頭。


    片刻之後,晁蓋四人隨即悄然離去,若是不因為眼前那桌子上的一堆銀粉,蔡福蔡慶都要懷疑,適才的一幕,是不是夢境了。


    “兄長,怎麽辦?”


    見得晁蓋幾人離開,須臾之後,那蔡慶看著眼前的鐵臂膊蔡福問道。


    “什麽怎麽辦?”


    蔡福一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蔡慶,沒好氣地說道:“眼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們還能怎麽辦?難不成,你有能耐對付先前那幾個人?”


    “兄長”,蔡慶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可是,這到手的鴨子,難不成還能教他飛了不成?”


    “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聽得眼前這蔡慶這般說,蔡福不由嗬斥說道:“那人的能耐你先前也見到了。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這裏來,便能夠說明了很多問題!”


    “尤其是那梁山好漢,可不是好惹的!”


    蔡福沉沉說道:“你先前沒有聽到麽,攻陷了青州,而且連堂堂當朝太師蔡太師的兒子蔡九知府都給殺了。隨後,朝廷兩度征討梁山泊,兩度失利。甚至朝廷的不少將領,都在梁山泊之上戰死了。這梁山泊,如今誰敢和他們作對!”


    “我勸你還是收起那些小心思,和梁山泊作對,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那當朝太師蔡京都在梁山手中吃了癟,你可莫要自不量力!”


    五日後。


    鐺。


    鐺。


    伴隨著一聲聲有些刺耳的鑼鳴聲,一隊官軍隨即衝開了人群,押解著囚車,直接對著法場而去。


    “這……這果真是盧員外麽?盧員外究竟犯了什麽罪,卻是要砍他的頭!”


    一個頭發花白,有些佝僂的老伯在人群中央,見得那囚車之中的人,頓時一臉質問地喊道。


    “老伯,你還不知道吧?”


    一旁的後生,約莫十八九的年紀,看著那老伯說道:“先前官府除了告示,說是這盧員外寫反詩,意欲謀反,所以官府方才給他判了死罪!”


    “什麽?謀反?”


    那老伯聞言,不由冷笑一聲:“這怎麽可能?我老漢別可知清楚,這盧員外可是原來在戰場上抗擊過遼狗的,而且戰功卓著。這樣的國家棟梁,怎麽會謀反?”


    “老伯,我也不信。可是那官府的通告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連盧員外的那一首反詩都給登出來了——哀歎明君不永年,九州未統便賓天。倘如英主得延壽,趙氏焉能移政權?說什麽直接在盧員外書房之中搜查出來的,證據確鑿啊!”


    “什麽證據確鑿?”


    那老伯聞言,不由撇撇嘴:“別人相信,我可不信。我就相信那盧員外的為人,決不可能做這檔子事情”。


    “哎!”


    那後生聞言,頓時搖搖頭:“沒辦法,誰教人家是官府呢?自古民不與官鬥啊!咱們也去看看,去送盧員外最後一程吧!”


    話音落下,那後生與那老伯隨即也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對著那法場圍攏過去。


    而便在此時,晁蓋等人也悄然隨著那前來圍觀的人群來到了法場外圍。


    “哥哥,瞧,那盧員外被押過來了!”


    母夜叉孫二娘看著那進入法場的囚車,繼而對著身旁的晁蓋輕聲說道。


    就在昨日傍晚,接到許貫忠信息的第一批援軍,母夜叉孫二娘、屠龍手孫安、憨漢周成、雙刀欒廷芳,沒麵目焦挺共計五個頭領,先一步到達了大名府城中,先與晁蓋等人匯合了。


    “那便是主人!”,燕青此時也低低地說道,雙拳緊緊攥著,眉宇之中透著些緊張之色。


    晁蓋點點頭,他雖然不認識那盧俊義,但是這大名府的百姓認識,而且燕青也確定了身份,應該是沒問題了。


    但是此時,晁蓋心頭卻是浮現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久久不能消散。


    頓時,晁蓋心頭一緊,難不成是哪裏不對?或者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了?


    晁蓋沉沉看著這法場之中,似乎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半晌之後,晁蓋卻是一無所獲。


    除了那周圍的百姓,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押送著囚犯前來,護衛法場的官兵,再就是那中央的斷頭台和他前麵約莫一百多米距離處的監斬台。


    隻是,此時那監斬台之上,卻依舊是空空如也。


    “許兄,你可曾發現什麽不對勁?”


    晁蓋看著身旁的許貫忠,輕聲問道。


    “不對勁?”


    聽得晁蓋這般說,許貫忠先是一愣,繼而看著眼前的法場,掃視一圈,卻也沒有發現什麽:“哥哥的意思是?”


    “我也說不好”,晁蓋一臉凝重之色:“但是,這心頭,總有著一股不安之感!”


    “不安?”


    許貫忠聞言,不由也是一臉沉吟之色:“難不成,是有著什麽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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