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在燕青驚訝與疑惑的目光之中,有著一名仆人,便被其他幾名莊客壓著進門而來。


    “袁昶?”


    燕青看著那被押解的人影,不由驚疑出聲問道。


    “看來笑小乙是認識此人了!”


    見得燕青這般言語,那李固不由一笑,繼而看著那袁昶冷冷說道:“你這廝究竟做了什麽?如今當著老爺和夫人的麵,還不從實招來!”


    聞言,那袁昶不由一臉敬畏地看了一眼李固,隨即目光又在燕青身上頓了頓,一臉踟躕之色。


    見狀,那李固又再度若有其意地說道:“袁昶,如今老爺在前,你還有什麽不敢說的?”


    “我……”


    那袁昶聞言,再三踟躕,方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開口說道:“這次是事情,是……是我傳出去的!不過,起先我也並不知道府內還有著老爺的傳家寶。是小乙哥一天晚上私下來尋我,教我前去找官府的人放出這個消息的!”


    “混賬!”


    那賈氏聞言,頓時冷喝一聲:“你這廝胡言亂語,小乙何時告知你的?再說,小乙便是告訴了你,你為何不向著老爺稟報!”


    “稟……稟主母”,袁昶聞言,頓時一個哆嗦:“小人本來也根本不願意,實則是小乙哥硬要我去的,而且還說一定要做得隱秘,不能被別人知曉。當時我若是不同意,他便要動手結果了小人的性命啊!”


    “袁昶,你……你居然在此胡言亂語!”


    聞言,燕青頓時大驚,繼而看著袁昶冷喝一聲。這袁昶乃是與他燕青熟識的一個下人,因為家境不好,燕青也沒少周濟與他。但是,燕青此時萬萬沒想到,這袁昶居然出言汙蔑自己。


    “我燕青何曾對你說了這些,你莫要在此含血噴人!”


    “小乙”,那賈氏見得燕青這般憤怒,頓時冷笑一聲:“便是他汙蔑,也要先教他將話說完吧,你又何必如此激動?”


    聞言,燕青頓時一怔,繼而看著眼前的賈氏與李固,此時,燕青猛然之間已經聞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


    賈氏卻是不理燕青,反而再度看著那袁昶,吩咐說道:“你接著說,燕青還說了什麽!”


    “其他的,倒也沒有了,隻是小乙哥說,一定不能聲張,還說此事萬萬不能對第三人說起!否則,我便會有著性命之憂!”


    李文聞言,頓時將那袁昶狠狠一腳踢過去:“你這廝簡直是忘恩負義!”


    “這麽多年,你在盧府,老爺、夫人和我可曾虧待過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老爺,夫人,李官家,小人也真的不想啊”,那袁昶痛哭流涕地說道:“可是若是我不願意,我全家老小的性命,便保不住了!小人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啊!”


    聞言,那賈氏頓時擺擺手,一臉嫌棄地說道:“將他帶下去,關起來!”


    李固補充說道:“先將他關押到柴房去,隨後我親自處置!”


    繼而,那些莊客百年依著賈氏與李固的吩咐,隨即便壓著那袁昶出門而去。而便在此時,那袁昶卻是看了燕青一眼,先前沒有流淚的雙眸,瞬間有著滾燙的熱淚滴落下來。


    燕青見到這一幕,頓時更加確定了心頭的答案。


    “小乙,你有何話說?”


    見得那袁昶被押解出去,那賈氏隨即看著眼前的燕青,迫不及待地質問說道。


    “小乙……”


    燕青聞言,一臉踟躕之色,半晌之後,看著眼前的盧俊義,隨即又看著那賈氏與李固的得意的神情,最終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小乙……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


    聞言,便是那李固與賈氏都是愣在當地,顯然,燕青這個答案,他們倒是頗為意外。


    按著常理來說,這燕青此時不應該是打死都不認麽。怎麽此時方才是無話可說了。


    “無話可說”,賈氏聞言,不由冷笑一聲:“那便是你認了?”


    不得不說,此時賈氏與李固心頭縱使有著前百般的疑問,但是既然燕青認罪了,他正好少了他們許多力氣。雖然先前他們也是做足了功夫,可是那充其量,還隻是說明這燕青有著極大的嫌疑,沒想到眼下燕青直接不否認了,那豈不是更好?


    “小乙!”


    此時,那一直看著燕青,緘默不語的盧俊義忽然開口,盯著眼前的燕青說道:“你當真無話可說?”


    很顯然,盧俊義對於此事,是極為懷疑的。先前,那李固與賈氏前來找他,和他說查到的內奸是燕青,盧俊義一臉的不相信。


    在盧俊義看來,燕青與他名為主仆,實際上,早已是過硬的兄弟之情。燕青又怎麽會暗中加害於他呢?


    但是,李固與賈氏堅持說有著鐵證,隨即方才叫來了燕青,而且帶來了那先前的袁昶。


    從始至終,盧俊義都見到燕青臉色神色自若,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做賊心虛的神色。而且在先前,麵對著那袁昶的指證,燕青明明還出言質疑的,但是怎麽到了此時,卻又說道無話可說了。


    難不成,真的是那袁昶將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他無話可說了?


    雖然除此之外,盧俊義實在想不出,燕青有著什麽其他的原因,在此時不外自己辯白。但是盧俊義卻本能地覺得,燕青應該不會做這檔子事情。


    “主人,小乙……小乙有苦難言!”


    燕青聞言,臉色肌肉抖動著,片刻之後,方才看著盧俊義那質問的眼睛說道:“小乙,無話可說!”


    “你有什麽難處?”


    盧俊義聞言,不由有些失望地說道。他對燕青傾注了一腔心血,不想眼下,這燕青居然還對自己有著保留。


    而且,這話聽上去,盧俊義總覺得是燕青似乎是承認了這個事情。


    燕青一臉沉痛,繼而低著頭說道:“主人見諒,小乙眼下不能說。日後,小乙一定告知主人!”


    “哼!”


    那賈氏冷哼一聲:“什麽難言之隱,難不成,你是要等到將老爺害死了,到時候在老爺墳前再說你那所謂的難言之隱麽?”


    而此時,那李固卻是也一副語重心長地說道:“小乙哥,究竟是什麽事情,居然還不能與老爺說。既然你放了錯,改了便是,我們大家一起補救便是。老爺待你如何,我們大家誰人不知,難不成,你要教老爺徹底涼了心麽?”


    聞言,燕青不由冷冷看著那李固說道:“誰要你在此假惺惺裝好人?”


    “小乙,你……”


    聞言,那李固頓時一臉鐵青,一張臉憋得通紅,當即冷冷丟出一句:“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直到如今,我等方才看得清楚,你燕青的德性!”


    話音落下,燕青當即又看著眼前的盧俊義說道:“主人,小人此時當真不能說!”


    “你……”


    聞言,盧俊義頓時氣得不輕,直接看著眼前的燕青,雙眼通紅,失望至極。


    “滾!”


    盧俊義一腳將眼前踢翻在地,繼而指著門口怒吼一聲:“你給我滾!滾出盧府!自今而後,你與我盧俊義沒有半點關係,你也不準在踏入我盧府半步!”


    “主人!我……”


    燕青聞言,頓時雙眼之中泛出了熱淚,急忙翻起身來看著眼前的盧俊義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他卻是生生地停住了。


    “還不給我滾!”


    “滾……”


    瞬間,那盧俊義再度咆哮一聲,整個聲音幾乎都要將房頂掀開了。盧俊義雙眼通紅,臉上卻是濃濃的失望與痛心之色。


    燕青見狀,隻得對著眼前的盧俊義沉沉拜了一拜,雙眼之中,熱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主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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