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唿延灼與彭玘隻見得眼前的的大帳門簾再度被掀開,繼而出現了幾道身影。而那當先者,赫然是一名身著太監服,麵容有些憔悴的黃門太監。


    見得眼前的唿延灼與彭玘愣在當地,那太監繼而從衣袖中取出一卷鎏金的黃色卷軸,對著眼前的唿延灼再度用他那極其富有標誌性的聲音喊道:“唿延灼接旨!”


    見得這般情景,唿延灼與彭玘雖然還是有些猶疑,但是卻也不敢怠慢,他們還想不到有這誰敢在他們麵前假傳聖旨。況且,這聖旨之上定然有著皇帝的印璽,一會接到了聖旨,真假自明。


    當即,唿延灼與彭玘瞬間跪倒在地,一臉恭敬地說道:“臣唿延灼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汝寧郡都統製,先前既被朕授予征寇大將,委以剿滅梁山賊寇重任。時至今日,無一捷報傳來,反倒連連喪師,大損朝廷威嚴,有負朕厚望!”


    “朕本欲將唿延灼從嚴治罪,但念在唿延家往日之功勳,暫且準許兒等戴罪立功!今朕改派鄭州兵馬都監陳翥為征寇大將攜淩州團練使神火將軍魏定國,聖水將軍單廷圭另率四萬精兵前來,爾等全力輔助剿賊。破賊之日,便可免除你等罪責!欽此!”


    聞言,唿延灼頓時愣在當地。


    他本就沒有寄希望能夠隱瞞多久,不像如今,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唿延灼心想:恐怕,消息是那宋江傳出去的吧!


    很明顯,這是官家將自己的一切職權都給免去了。好在此番,官家倒還看在唿延家列祖列宗的麵上,給了自己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從心底裏,唿延灼雖然是有些意外,但是卻並沒有什麽太過的怨氣,誰教自己辜負了官家重托呢?


    “唿延將軍,領旨吧!”,那太監看著眼前的唿延灼有些發愣,頓時麵無表情地說道。


    區區一個汝寧郡都統製,居然也敢在自己麵前擺譜。若是當真不開眼,等自己迴去,一定要再官家麵前給他好好說道說道。


    “哦!”


    唿延灼聞言方才迴過神來,自己好像有著些晾著些這前來的天使了,頓時急忙對著眼前的太監恭敬地叩拜說道:“臣唿延灼領旨,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唿延灼伸出雙手,從那太監的手中沉沉接過了金黃色的卷軸聖旨。


    “唿延將軍,這聖旨上說得清楚”,那太監見唿延灼接過聖旨,繼而又一副諄諄告誡的姿態說道:


    “此番征討梁山泊賊寇,原本聖上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但是不想你竟然如此不堪,實在是大損官家的顏麵。聖上可是發了雷霆之怒,若不是我等眾人在聖上麵前替你求情,直說教聖上念在你唿延家世代為國出力的份上,允許你戴罪立功,此時你早已被裝入囚車了送到東京治罪了!”


    “多謝公公!”


    唿延灼聞言,心頭冷笑不止,就你這廝,也敢說在聖上麵前為自己的求情?你與我唿延灼非親非故,為何要為我冒著觸怒官家的危險懇求官家?再說了,你自己一個小小的太監,能不能進得了朝堂,都是兩說!


    但是,唿延灼也知道,對方是故意邀功才這般說,當下也不戳穿,隻是開口道謝了一聲,繼而便站起身來,對著眼前的太監說道:“公公請上座!”


    “不了,咱家與不懂什麽戰事,眼下與你介紹一番此番前來信得征寇大將與來兩位將軍,便要迴京複旨去了!”


    說完,那太監便麵無表情地指著身後那三人說道:“這一位,便是前來接替你的新征寇大將,陳翥將軍!而這兩位,左邊的,乃是神火將軍魏定國,右邊的乃是聖水將軍單廷圭。這三位將軍,皆是百戰之將,此番唿延將軍你等務須小心輔佐,早日共破梁山,也正好折除你等罪狀”。


    聞言,唿延灼頓時麵色一變,但想到眼下的時局,也隻好強忍著不發作,隻是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咱家便迴京複旨了!”


    那太監見得唿延灼沒有接自己這一茬,當下便有些不爽,心頭泛出陣陣冷笑。他話音落下,繼而便在眾人的歡送之下出了營帳,帶人隻朝著東京方向而去。


    繼而,走在眾人最後麵的雙鞭唿延灼與天目將彭玘,看著那前麵的陳翥、神火將軍魏定國、聖水將軍單廷圭三人的背影,一臉悵然失落之色地往中軍大帳而去,滿臉的無奈與失落之意。


    唿延灼一進大帳,隻見得眼前的大帳之內,上首的位置已經被那陳翥占據了,而兩側端坐著魏定國與單廷圭,隻得遇暫時與彭玘一人站立在一邊。


    先前這軍中隻有他們三人,故而唿延灼的大帳之中,也一直隻放著三把椅子。唿延灼做夢都沒想到,此時他居然沒有了端坐的地方。


    “唿延將軍,本將既然受聖上委托,便不再推辭了,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才是!”,陳翥看著唿延灼那遊戲盒恍惚的神色,頓時對著唿延灼微微笑著說道。


    而此時,魏定國與單廷圭都匆忙起身,對著唿延灼表示出讓座之舉。畢竟,唿延灼先前的大名,他們也是也自歎不如。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唿延灼將仗打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他們也絕不敢輕視唿延灼。


    “不敢!”


    唿延灼聞言,急忙推辭說道:“末將眼下是戴罪之身,豈能再端坐於前?”


    “來人……”


    如此,魏定國便吩咐教一旁的小校再去搬兩把椅子過來,唿延灼與彭玘方才坐定。


    “敢問唿延將軍?如何不見韓將軍在此?”,唿延灼剛剛落座,那陳翥便看著對方問道。


    “這……”


    唿延灼聞言,頓時稍稍遲疑,繼而方才沉沉說道:“韓將軍先前與梁山賊寇苦戰一番,寡不敵眾,最終被梁山所擒!”


    “什麽?”


    聽得唿延灼如此說,那陳翥頓時故作一臉詫異的神色,蘊藏這怒意的聲音頓時在整個大帳之中傳來:“這韓將軍可是聖上先前禦封的征寇先鋒,居然被梁山活捉了?”


    說道這裏,那陳翥又一臉自言自語地慨歎說道:“哎,難怪如今,什麽勞什子西夏、遼國都敢打我大宋的主意,如此損失朝廷威嚴,國威安在!”


    話音落下,陳翥再度看著唿延灼,一臉若有其意地問道:“唿延將軍,本將先前聽聞,唿延將軍與韓將軍先前與梁山交戰,便曾被梁山擒獲,後又被梁山放迴,隻是不知是傳聞,還是真有此事?”


    聞言,唿延灼的兩瞬間陰沉下來:“陳將軍此話何意?”


    “唿延將軍莫要誤會”,陳翥早料到唿延灼臉色會不好看,隻是微笑著說道:“本將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將與梁山交戰的一些實際情況摸清楚,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是為了防止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聞言,唿延灼頓時雙拳緊緊攥著:“不錯,我唿延灼先前也曾被梁山擄去,而且梁山之人還教唿延灼投降梁山入夥,隻是唿延灼兩人寧死不從,這才會與韓將軍一同被放下山來!”


    “噢……”,那陳翥聞言,一臉意外之色,但是聲音卻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原來竟是如此。難得唿延將軍一心為國的忠心了。隻是這韓將軍也的確是有些不濟了,既然號稱什麽百勝將,如今卻被人三番兩次捉了當做俘虜!”


    聽得這陳翥如此說話,唿延灼與彭玘都是一臉怒色,但是此時卻又不好發作。甚至,便是那魏定國與單廷圭兩人,此時也是也是臉色微變,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陳翥居然會如此說話。


    然而,那陳翥卻是像沒有看到眾人的反應一般,隻是自顧自地說道:“若是這一次心裏愧疚,投了梁山,豈不是叫朝廷顏麵掃地了!”


    “看來,我等諸位可是要努力了,切莫學了那韓滔那般,成了國家的罪人!”


    “陳將軍!”


    聽得陳翥如此說,彭玘驟然站起身來,對著陳翥據理力爭說道:“戰場之上,勝負難料。韓將軍若是肯投梁山,先前便投了,何故這般折騰?眼下我等還沒有韓將軍的下落,將軍此時這般下了定論,豈不是有些過早了!”


    “嗬嗬,這倒是本將有些失言了!”


    陳翥聞言,先試一笑,繼而看著彭玘若有其意的說道:“彭玘將軍提醒的對,此時下定論,為時尚早,我等便期待著韓將軍的下落吧”。


    說到這裏,那陳翥頓時話鋒一變:“隻是先前彭將軍說道戰場之上,勝負難料之說,本將倒是不敢苟同。若是我等將軍每個人都這般想,豈不是有些故意拿著這話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之嫌!若是如此,豈不是屢戰屢敗,這失敗也便成了家常便飯了?”


    說到這裏,那陳翥頓時看了一眼一旁的神火將軍魏定國與聖水將軍單廷圭,繼而有些打趣地說道:


    “依著我看,這天目將彭玘將軍,先前也是聲名赫赫,令人敬仰之輩。此番莫不是被梁山打怕了,故而方才說出如此喪誌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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