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是極少見晁蓋如此乾綱獨斷的時候,見得晁蓋如此果決,眾人自然不會再度說什麽。


    這時候,那一旁的唿延灼反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看著眼前晁蓋的表情與動作,唿延灼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繼而,唿延灼若有其意地盯著晁蓋看了一眼,對著晁蓋沉沉一抱拳,什麽都沒說,施施然對著聚義廳門口而去。


    唿延灼剛到了聚義廳門口,便撞見了先前早已被梁山泊俘虜的百勝將韓滔。


    韓滔見得唿延灼,也是一臉意外,稍稍一怔,繼而快步對著唿延灼走去。


    唿延灼見得韓滔到來,頓時便是一股怒火。若不是先前韓滔自己大意,屢次不聽彭玘的提醒,他怎麽可能白梁山泊俘虜。


    但是,轉眼之間,唿延灼想到,如今,自己都成了梁山泊的俘虜,也頓時沒了火氣。見得韓滔過來,隻是若有其意地點點頭。


    “走吧!我代天王哥哥送兩位下山!”


    曹正看著兩人,臉上看不出悲喜,平淡地對著眼前的唿延灼與韓濤說道。


    韓滔與唿延灼對視一眼,都見到對方眼神中那不可思議的神色。繼而,看著曹正已經走在前麵了,當即便追了上去。


    先前韓滔被通知,若是不願入夥梁山,可以與唿延灼一同下山。韓滔起初還不相信,但是到了此時,韓滔心頭卻充滿了好奇與疑惑之色。


    這好端端的,梁上如何會放了自己呢?


    再說,唿延灼武藝超群,怎麽竟然也做了梁山的俘虜?


    而且,此時韓滔心頭卻是極為複雜,先前晁蓋與他說的那些話,有不少都值得他仔細深思。


    而此時的唿延灼,卻是沒來由地惱火。他惱火自己自幼習武,自以為難逢敵手了,不想如今,卻敗在一個莊稼漢手中。一路之上一句話不說,隻是陰沉著臉,不知道想些什麽。


    “好了,曹某便送到這裏了!兩位自便即是!”


    一路乘船將那唿延灼與韓滔送出了水泊,送到了酒店之外,曹正看著兩人說道。


    “多謝!”


    唿延灼聞言,對著眼前的曹正微微抱拳,眼下出了梁山,他心頭依舊想不通,晁蓋為何會放了他二人。


    曹正微微一笑,也隨即拱拱手:“兩位好自為之,曹某告退!”


    話音落下,曹正便轉身,再度朝著梁山而去。


    見得曹正帶著幾個嘍囉離去,唿延灼與韓滔唏噓一聲。先前曹正那一句“好自為之”,卻更是教他們無地自容。


    “將軍,我等現在卻往何處?”


    眼見下了梁山,逃出了那所謂的牢籠,但是此時的韓滔卻更是感覺外麵的世界異常陌生。眼前隻有他與唿延灼兩個人,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先前我與梁山交戰之時,我已經命令彭玘將軍帶領大軍後撤。若是我所料不錯,彭將軍應當還在梁山附近,我等這便沿途打聽,先迴營再說吧!”


    聚義廳。


    “哥哥,倒不是小弟質疑你的決策”,武鬆看著晁蓋居然真的吩咐曹正去見那唿延灼與韓滔送下山,最終忍不住,一臉疑惑地看著聚義廳上首端坐的晁蓋問道:


    “隻是小弟實在是不明白,唿延灼與那韓滔與我梁山雖無私怨,但是此番他們引兵前來,犯我梁山。這般完好無損地將其放了,卻是為何?”


    武鬆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大都是在說那唿延灼與韓滔都非泛泛之輩,今番饒了他們,他們手中可還是有著兩萬多大軍呢。他們說不得便會重整旗鼓,再來挑釁梁山。


    “眾位兄弟,哥哥此舉,可不是放虎歸山!”


    見得眾人不解,許貫忠不由笑著解釋說道:“諸位兄弟說得倒也是不錯。那唿延灼的三萬大軍,眼下還有這兩萬多,可以說,其筋骨還未傷殘。若是他二人迴去,倒是也極有可能重整旗鼓,再來進犯我梁山泊”。


    說道這裏,許貫忠話音頓時一變:“但是,我梁山泊既然能夠捉了那唿延灼與韓滔一次,難不成便捉不了他第二次?”


    許貫忠此言一出,那先前喧嘩的眾人頓時一愣:也是啊,自己這一迴都能將那唿延灼與韓滔擒了,難不成還會怕了他?


    “那唿延灼與韓滔,皆不是尋常之人,也都是忠義之輩。眼下他們固執己見,不肯投我梁山,天王哥哥愛才,又不忍加害,若是強行將對方留在梁山之上,對方心頭對我等梁山的排斥感豈不是與日俱增?”


    “眼下放了這二人,也好教他心頭知曉,我梁山可不是他們先前所聽說的那樣!反而會激起他們對於我梁山好漢的敬佩與好奇,這對於我等來說,反倒是好事!”


    許貫忠說道這裏,開玩笑地說道:“再說,叫這兩人下山,我等反倒是輕鬆不少。他們下山,也可未必見得能夠討得了好!眼下他們初戰失利,若是這消息傳到趙官家或者蔡京耳朵裏,恐怕又會給他們找點樂子了!”


    聞言,眾人不由一笑。聽得許貫忠的解釋,眾人頓時感覺自己的天王哥哥當真是思慮甚遠。


    晁蓋聞言,當即輕笑:“如今那唿延灼與韓滔下了梁山,必定會前去與那彭玘匯合,之後重整大軍,前來與我梁山決戰!”


    “眼下他們戰敗,能夠免除朝廷責難的辦法隻有一個,那邊是打垮我梁山泊。故而,我推測這唿延灼定會率軍再度前來!”


    “但是”,說道這裏,晁蓋頓時將眼前的一眾兄弟掃視一眼,鏗鏘有力地說道:


    “先前,我等便俘虜了這唿延灼與韓滔本人,更是將其的依仗連環甲馬破解殆盡。眼下那唿延灼縱然還有兩萬大軍,但是我梁山又豈會懼怕?”


    “天王哥哥所言甚是!”


    魯智深大笑一聲說道:“便是先前許軍師說的那便,這我等機能能捉得來那兩人一次,何愁捉不來第二次!再說,那連環甲馬都被天王哥哥破了,那些官軍,又豈會是我梁山大軍的對手!”


    魯智深這話一出,頓時贏得眾人群起響應。一個個都是高叫著,教那唿延灼放馬過來便是。


    晁蓋揮揮手,教眾人暫且安靜:


    “此番我等能夠擒獲這雙鞭唿延灼與百勝將韓滔,卞祥與唐斌兩位兄弟功不可沒,當然其他兄弟也有功勞,之後軍政司會悉數予以記錄。”


    聽得晁蓋這般說,眾人再度將目光悉數落在那卞祥身上。


    在眾人眼中,這卞祥打扮卻是極為樸實,平日裏話也不多,為人卻是透著一股莊稼漢的質樸之氣。但是,直到此番卞祥將唿延灼俘虜過來,眾人方才明白,為何晁蓋那麽看重這卞祥,在先前便由卞祥統領馬軍,這一次重新分配建製之後,卞祥依舊是這馬軍中的代言人。


    原來,這個樸實的漢子,居然有著如此之高的武藝,這等武藝,恐怕與那豹子頭林衝,都不遑多讓了吧?


    是唿延灼不堪一擊,武藝低劣麽?


    很顯然不是,那麽便隻有一個可能,卞祥太強了。


    “你們都這般看著我做什麽?”


    卞祥發現,自從自己一進門,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地對著自己掃視過來,頓時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我又不是那李師師,長得花容月貌。我一個大老粗,你們有什麽好看的?”


    “噗嗤!”


    見得卞祥這般說,眾人頓時笑噴了。


    申屠雁與卞祥本來就是一起上山的,此時不由打趣說道:“你還說李師師,我看便是那李師師在這裏,恐怕也要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你了!”


    “崇拜我作甚?”


    卞祥當即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你們還真以為我是憑借真本事打翻了那唿延灼?”


    “這不是大家夥兒瞧見的麽?你還謙虛個什麽勁兒?”


    孫安見狀,不由打趣說道。卞祥的性子他卻是知曉,這家夥就是不喜歡出風頭,但是做起事來,卻又是一板一眼,壓根才不會考慮那麽多。


    “哎!”


    見得眾人這般盯著自己,卞祥沉沉說道:“告訴你們實話吧,真正打翻那唿延灼的,可不是我,而是天王哥哥!”


    “天王哥哥?”


    聽得卞祥的話,眾人不由一愣,一臉不信地看著卞祥,又看著晁蓋。先前這卞祥一人獨戰那唿延灼,並將他打下馬去,這可是眾人親眼所見。但是,誰也沒見到晁蓋出手啊!


    “我欺你們作甚!”


    卞祥見得眾人一臉不信,頓時再度解釋說道:“你等都不知,有一次我正在練武,正巧天王哥哥前來尋我,他見我的武功路數,便開頭指點了我一番。若非如此,依著我原來的武藝,頂多隻是這唿延灼戰平而已!”


    聞言,眾人頓時一臉驚愕之色,看看卞祥,再看著晁蓋。


    “真的,那一迴,許軍師和蕭軍師哥哥也在,你們若不信,便前取問他們!”,卞祥再度說道。


    “我不過是見你氣力大一些,走得舉重若輕的路子,隨意胡亂點撥了幾句。這次力戰唿延灼的,可是你,不是我晁蓋本人,我可不敢貪圖你的功勞啊!”


    “怎的是胡亂說?”


    卞祥見得晁蓋這般說,頓時認真起來:“天王哥哥先前說的那一番話,卻是真正點醒了我,我照著你話再使手中的斧子,便覺得這氣力卻是比先前大了不少,便是招式都輕靈了不少。不過,我也不知道,天王哥哥先前所說的那個舉重若輕,我什麽時候才能摸著一點門道!”


    “卞祥!你還有完沒完?”


    見得卞祥這般說,一旁頓時有人故意說道:“你還怕別人不夠眼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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