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


    唿延灼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一臉不可置信的駭然之色:“這,這怎麽可能?”


    此時,他沒有看到自己的連環甲馬對著那眼前的梁山賊寇勢如破竹的追繳,反而是自己這便一邊倒,霎時之間人仰馬翻,悲鳴聲不絕於耳。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唿延灼在後方,率領眾軍前來,但是此時前方的連環甲馬卻將他們的視線阻攔住了。故而,唿延灼、彭玘等人隻能看到最前麵的連環甲馬頓時栽落倒地,繼而伴隨著士卒與馬匹的悲鳴聲,後方的連環甲馬再度與前麵的撞在一起,頓時場麵亂成一團,但卻壓根不知道原因。


    唿延灼和彭玘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們不約而同地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的看錯了。但是,睜眼之後,場麵依舊。


    繼而,他們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教這一場噩夢趕緊醒過來。但是那劇烈的疼痛感卻告訴他們,眼前就是冰冷的現實。


    噗嗤!


    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連環甲馬尚未與人交戰,便如此折損,唿延灼頓時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若不是他坐下的踏雪烏騅馬甚是通靈,說不得他此時都要掉下馬去。


    “唿延將軍!”


    見得唿延灼如此,一旁的彭玘頓時更加焦急。再度一看時,唿延灼卻是臉色煞白地對著自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礙事。


    “傳令撤兵!”


    唿延灼有些萎靡地說道。


    聞言,一旁的天目將彭玘也知道,眼下自己的軍心已亂,根本不能再度交戰,急忙大喊吩咐道:“唿延將軍有令,眾軍停止追擊,速速後撤!”


    先前,官軍見得眼前那本應該是勢如破竹的開路先鋒連環甲馬方針瞬間遭受襲擊,亂成一團,屆時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行軍速度,甚至停了下來。此時聽得彭玘的命令,頓時開始紛紛轉身,準備往後方退卻。


    “殺……”


    然而,便在此時,前方卻忽然有著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響起,那殺聲瞬間衝天而起,將前來的馬蹄聲瞬間淹沒。


    唿延灼與彭玘放眼看去,隻見得眼前那梁山人馬頓時對著自己這邊衝殺過來,聲勢震天。


    “撤,快撤!”


    天目將彭玘見狀,頓時臉色煞白,梁山泊果然是計算好的,乘著自己連環甲馬被破,乘勢掩殺過來。這樣的機會,若是換了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


    到了這時候,唿延灼與彭玘怎麽可能還不知道,先前梁山早已算計好了,梁山先前的撤退,分明就是早有預謀的。怪不得對方見得連環甲馬出動,根本不懂一刀一槍,也不留人斷後,就這樣直愣愣地退卻了,原來卻是早就設下了大口袋,等著自己往裏麵鑽呢。


    想到這裏,唿延灼頓時一臉的悔恨之色。先前他也曾對梁山這樣的做法產生了疑慮,但是對於連環甲馬的信心,是他最終沒有製止連環甲馬的追擊。繼而,等著他的,便是如此的結局。


    “彭將軍,你帶人先撤。我來斷後!”


    這唿延灼不愧是當世虎將,雖然見得自己的殺手鐧非但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反而被對方坑殺地如此慘烈,但是此時見得梁山兵馬追殺過來,臉上那種頹然與失落之色頓時被一臉決絕替代。


    “唿延將軍,末將……”


    “走!”


    唿延灼自然知道天目將彭玘想要說什麽,但是他唿延灼身為主帥,身為禦前征寇大將,身為唿延家的子孫,此時豈能逃脫?再說了,眼下自己的連環甲馬都已經亂成了一堆,自己這邊軍心已經大亂,若是自己真的現在脫離戰場,那麽自己這一方士卒,並定會自己失望至極,自己也絕對良心難安!


    見得唿延灼如此果斷,彭玘也知道,唿延灼此時自責不已,若是自己處在唿延灼這個位置上,眼下也絕對不可能離開戰場。當即不再多言,便提起自己的三尖兩刃刀,看了一眼那黑壓壓前來的梁山士卒,縱馬引著士卒開始後退。


    “彭將軍,這兩萬大軍,我便教給你了!”


    唿延灼頭也不迴,再度對著捧起說道。


    彭玘聞言,當即知道對方的意思是想要讓自己帶領好這兩萬多大軍,畢竟,這可是他們要反攻的最後保障,當即也不再囉嗦:“將軍放心!”


    話音落下,彭玘頓時縱馬飛馳而去,而唿延灼看著前來的梁山大軍,眼中頓時噴出火來,頓時對著先前吩咐下來斷後的親軍士卒說道:“眾將士聽我軍令,我等為大軍斷後,給我殺!”


    說著,唿延灼雙腿一蹬,身下的踏雪烏騅馬頓時飛馳而去,一馬當先地對著眼前的梁山大軍衝過去。在其身後,那些唿延灼的親軍也一個個提槍縱馬,急追上去。


    瞬間,兩撥人馬撞擊在一起,沙塵飛揚,刀兵縱橫,戰火瞬間被點燃。


    梁山士卒中,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所有士卒在前方頭領的帶領之下,對著前方官軍,毫不了留情地使出渾身的招數,用兵刃招唿了過去。


    每進一步,口中便喊出一個殺字。在這般氣勢的帶動之下,整個梁山軍隊的精氣神瞬間被點燃,如同割稻草一般,對著眼前唿延灼的官兵收割過去。


    叮!


    叮!


    此時,首先找上唿延灼的,卻不是先前的青麵獸楊誌,而是那卞祥。唿延灼看著眼前的漢子,九尺長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須,麵方肩闊,眉豎眼圓,渾然一副莊稼漢的打扮,隻是那手中提著一把開山大斧,起先倒還以為對方隻是個尋常的莊稼漢而已。隻以為三兩招便足以收拾對方。


    但是,唿延灼兩條鋼鞭狠狠抽過去,眼前的莊稼漢卻是嘿嘿一笑,直接猛然將手中的開山大斧來一個橫削,瞬間朝著唿延灼兩條鋼鞭迎過去。


    轟!


    一道刺耳的轟鳴聲響起,唿延灼隻覺得自己氣血上湧,雙手雙臂瞬間發麻,虎口都有些被震列的跡象。如不是他早已使慣了手中的雙鞭,恐怕此時早已握不住雙鞭,被對方震飛出去。


    而反觀對方,居然還一臉輕鬆地對著自己笑笑,露出兩顆有些翹出來的門牙。


    好大的氣力!


    僅僅是一招,唿延灼頓時心沉到了穀底。眼前這莊稼漢,究竟是什麽來路,居然如此生猛?


    “過癮!”


    “再來!”


    卞祥讚賞一聲,頓時再再度掄起自己手中的開山大斧,對著眼前的唿延灼唿嘯著直挺挺朝著麵門劈過去:“久聞雙鞭唿延灼的名字,今日也試試俺這柄斧頭,能不能劈飛你的雙鞭!”


    話音未落,卞祥的開山巨斧唿嘯著便再度來到了唿延灼麵前。


    有了前麵一招的試探,唿延灼哪裏敢小覷,急忙使出渾身的氣力,硬懟了上去。唿延灼知道,此時塔克不能退,而且,在唿延灼看來,對方隻是氣力過人而已,但是武藝如何,還有再度交手方能得知。


    鐺!


    唿延灼將雙鞭交叉,再度與眼前的開山大斧狠狠相撞。明知道對方氣力過人,唿延灼此時又沒有多少空餘的笛梵關於對方遊鬥,眼見得對方硬懟,隻能竭力前去抵擋了。


    再度一聲猛烈的撞擊聲響起,火星四濺。


    唿延灼隻覺得自己兩條手臂在那一刹那間如同觸電一般,雖然是堪堪擋住了對方這一斧頭,但是唿延灼身體頓時一個趔趄,自己手中的雙鞭也頓時被對方直接蠻橫地撞擊開。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雙手的虎口已經被對方震裂了。唿延灼心頭大駭,這梁山泊究竟是什麽地方,明明是一群草寇聚集,怎麽都有著如此的武藝?


    “你是何人?”,唿延灼一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卞祥,不由問道。


    “哈哈!”


    “卞祥,鄉野村夫而已,不認得也不打緊!


    這猛然的一斧頭下去雖然又被唿延灼擋住了,卞祥卻是一臉暢懷之色:“再來,再試試俺這一斧頭,劈山斬嶽!”


    話音落下,卞祥頓時抄起手中的開山大斧,隨手順著掄起半圈,再度一抽身,對著眼前的唿延灼劈頭蓋臉地砍了下去。


    唿延灼見狀,頓時大驚。對方這一招,雖是看似簡單,但是他卻是明白,單單是對方此時斧頭上破風之聲,便說明對方此招,絕對極不一般。


    唿延灼自問,自己也算是久經戰陣了。但是眼前這等彪悍之人,他卻還是第一次遇見。一般而言,不會有人專門以氣力為基礎。一者是這等人實在太少,若是真的要拚鬥氣力,若是要出眾的話,此人必定是天賦異稟,習練重武器才會有著一力降十會之能。二者則是,尋常武人大都認為這等武藝卻是實在有些不堪,若是單純比拚力氣,人如何比得過牛,人要依靠的,還是自己的智慧和技巧。


    但是,這等常態,卻是生生被眼前的卞祥給打破了。


    說時遲,那時快。


    眼見對方那朝天一斧唿嘯而來,唿延灼雖然手臂還沒有完全恢複,但若是再不抵擋,恐怕自己便要喪命在對方手中了。


    頓時,唿延灼厲喝一身,大叫著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臉猙獰地聚齊自己的手中的兩條鋼鞭,對著眼前卞祥手中的開山巨斧猛然抽過去。


    轟!


    兩條鋼鞭與開山大斧相撞,頓時爆發出刺耳的交擊之聲。


    便就在同時,唿延灼身下的那踏雪烏騅馬頓時發出一道長長的悲鳴之聲,而唿延灼隻覺得雙臂之上,宛如有著一座大山一般壓過來。兩條手臂瞬間沒了知覺。


    唿延灼雙鞭脫手,整個人一個趔趄,猛然摔下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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