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晁蓋,林衝兩人便與菜園子張青一道,前往光明寺。


    至於許貫忠,武鬆,焦挺,孟虎,潘金蓮,武大郎則與孫二娘留在酒肆中。畢竟,佛門清靜之地,晁蓋也知道自己冒昧上前拜訪,已經是多有打擾,故而便隻帶了林衝前往。


    從那十字坡張青家的酒店出門,東環西繞,走的皆是有些崎嶇的山路。約莫走了兩個時辰,方才來到那光明寺門前。


    晁蓋放眼看去,此處卻是一塊山坳,那光明寺卻宛如藏在深山之中一般,若不識熟悉之人,定然難以發現。


    那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隻是眼前古樸的寺廟,色彩有些斑駁,模糊不清。寺廟外麵長著幾株數人合抱的參天古木,依稀有著嫋嫋的佛號之聲傳來,如晨鍾暮鼓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這光明寺的由來,在路上晁蓋與林衝倒是聽張青說了一番。


    據張青所言,相傳,這光明寺乃是興建於唐朝肅宗至德年間,乃是當時天下聞名的佛寺,隻是後來因緣際會,有些沒落了。而且,關於這光明寺的來曆,更是有著一則生動的傳說。


    相傳,觀音菩薩出遊,來到此間。見方圓百裏之內無大廟,無佛教之音像,無勸善之場地,更有些靡靡之音禍亂眾生,淫邪之人眾多,頓生奸邪之事。故而,觀音菩薩遂決定尋一聖地,引世人修建寺廟,安印佛像、勸善世人,度滅一切苦厄。


    後,又見此山中段一峰狀似巨鼎,似有靈氣,便略施佛法,將正在修建′南堂′的住持和尚引至該峰。那住持和尚悟出佛意,便於唐至德二年在此上修建了一座大寺廟,取名′光明寺′,意即佛光普照,大放光明,度滅苦厄之意。


    在那山門口,晁蓋駐足看去,隻見一塊異常古樸的大匾額上,書寫著三個青色的遒勁大字——光明寺。晁蓋愣了愣,隻覺得那眼前的三個大字,如同有著嫋嫋的禪意一般,若有若無地滲透出來。


    須臾之間,晁蓋似乎是有些出神,似乎是領悟到了什麽,但又覺得有些虛無縹緲,一時之間,卻是有些不可捉摸。


    吱呀!


    正在此時,那山門卻是緩緩被打開,繼而從中走出一個有些枯瘦的和尚。那和尚見得最前麵的張青,頓時對著張青微微雙手合十說道:“原來是張青施主,快請!”


    話音落下,那和尚的目光又頓時落在張青身後的晁蓋與林衝身上,不由有些奇怪地打量著兩人:“這二位施主是……?”


    “法明師父,這兩位乃是隨張青一同上山拜會的。還請法明師父通傳一聲!”,張青看著眼前的和尚,微笑著解釋道。


    “幸會!”,那法明和尚看了晁蓋與林衝一眼,繼而對兩人微微致敬示意:“既是如此,還請兩位稍候片刻!”


    那法明說罷,繼而便轉身再度進寺。不一陣,那法明便再度前來,對著晁蓋兩人微笑一聲:“諸位請!”


    “多謝法明師父!”


    晁蓋抱拳微笑一聲,跟著對方進入寺中。剛進寺門不遠,便見到眼前的卻是一麵浸透這歲月痕跡的土牆,牆上鐫刻著“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大字。直觀看上去,這光明寺卻不是特別恢弘,隻是透著一股聖潔之感。


    咚!咚!


    繼而,晁蓋幾人耳邊便傳來了悠揚的鍾聲,不斷有些此起彼伏的念經誦佛之聲伴隨而來,猶如能夠洗滌人心頭的鉛華一般。


    “此時寺中尚未結束早課,兩位施主可以先隨意逛逛。稍晚些時候,法明再帶兩位施主去見住持方丈!”,那法明對著晁蓋與林衝說道。畢竟,張青施輕車熟路,自然不用他再多操心。


    “法明師父不必費神了,張青此來,本也是想要向方丈大師辭行。待張青送完了這菜蔬,自引著兩位前去拜謁方丈大師便是!“


    “怎麽?”,見得張青如此說,那法明和尚一愣,頓時有些詫異地問道:“難不成張青施主要遠行?”


    “不錯”,張青點點頭:“張青與渾家準備離開酒肆,前往他處了。今後怕不是不能再往寺中送菜了,還望此行也是前來辭行,不過寺中可再著一人前往張青酒肆後麵的菜園便是!”


    “這倒是小事,隻是不想張青施主也要離開了!”,那法明和尚唏噓一聲,繼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法明便不多打擾了!”


    說著,法明便轉身離去了。


    “要不兩位哥哥便在此隨意轉轉,那齋堂清清寥寥,倒也沒什麽稀奇。待張青處置妥當了那便,便前來尋兩位哥哥前去拜謁住持!”,張青看著晁蓋兩人,微笑說道。


    “也好”,晁蓋笑著點點頭,那齋堂不過就是僧人吃飯的夥食房,倒也的確沒什麽可看的,當下對張青說道:“那我等便在此等候賢弟!”


    張青點點頭,便運著菜蔬朝著院牆一邊的小路離去了。而晁蓋與林衝對視眼,繼而兩人便饒有興趣地對順著那聽到的鍾聲佛號尋覓而去。


    咚!咚!


    伴隨著餘音嫋嫋的鍾聲,晁蓋兩人要循聲而望,自然不算是難事。隻是這光明寺中的房屋經舍僧房等每一類建築都在外表上有些相似,在加上歲月的洗禮,雖然光明寺不算很大,但也極容易迷路。


    轉過幾道彎,路過幾條鋪著石板、長著青苔的小路,大抵是快要走到那光明寺的中央區域的位置了,卻聽那鍾聲越發的清晰了,宛如就在近前。


    再往前行,繞到大路上,卻正見到先前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碩大的空場地。


    在那場地中央,卻是有著一尊青銅大鼎,正焚燒這三株佛香。在那大鼎跟前,卻是有著數位長大和尚正襟危坐,麵向前方。在這數人身後,更是有一個個個穿著僧衣的和尚間隔開來,正襟危坐,雙手合十,口中呢喃著佛號經文,都一臉虔誠地聆聽著什麽。


    而那空地的最前方,卻是有著一座石台。在那石台之上,更有一眉須皆白的老和尚,麵對著眾人手持一串念珠,正緩緩為眾人講述著什麽經文。


    晁蓋與林衝悄然出現在最後,為了不打擾這片清修,兩人都可以走得很輕。除了那個端坐於石台,麵向眾人講經的老和尚,卻是幾乎沒有別人發現。


    然而,那個老和尚宛如沒有發現晁蓋兩人一般,隻是照舊緩緩講授,並無異常。


    此時,晁蓋卻忽然發現,便在那眼前,那聽講眾僧的最後,卻有著一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級,身著青衫,束著發髻,渾似不是出家之人,與這全場的僧眾顯得格格不入。


    晁蓋見狀,也與林衝輕聲上前,便在那人旁邊不遠席地而坐,開始聽講經文。剛剛坐定,那身著青衫的男子便發現了身旁的晁蓋,繼而對著晁蓋看了一眼。


    晁蓋見得對方看來,隻是微笑著對對方示意。對方見狀,也隻是輕輕點點頭,繼而便再度將目光轉移到前方。見狀,晁蓋也沒有在意,隻是也開始仔細聆聽起來。


    “一切處所。一切時中。念念不愚。常行智慧。即是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晁蓋聽著那眼前不遠處老和尚口中念出的經文,不由自主也一下子想起了前世自己被老和尚收養的時光。


    在那段日子裏,幼時的他雖然不曉得老和尚常常吟誦的佛經有何用,但也不免耳濡目染。此時觸景生情,竟然頓時一下子迴想起前世與老和尚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刹那之間,晁蓋不由緩緩閉上雙眼,聽經聲悠悠而過,內心卻如同有些平靜的湖麵,頓時泛起道道漣漪。


    “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為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通流,即名為彼岸。故號波羅蜜!”


    那最前方石台上的老和尚悠悠講道,雖是語速有些慢,但是卻如同暮鼓晨鍾一般,敲擊著人的心頭,令人欣的喧嘩盡數消散,不由沉浸在這一片佛號經聲之中。


    而此時的晁蓋,往事卻是不住地一幕幕浮上心頭。那前世的種種,尤其是與老和尚生活的時光,點點滴滴,如同電影一般掠過腦海。


    攀岩采藥續命!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夜以繼日,習武續命!


    外麵是一片佛號經聲,而此時晁蓋的內心,又何嚐不是。那幼時被老和尚收留,整個童年與大部分的青年時光裏,無數次聽著老和尚對他講經,不斷地浸著。


    雖然那時候老和尚吟誦的佛經對當時的他來說極為晦澀,但是,聰明如他,在不斷地重複聽聞中,他也不由記住了許多,深深印刻在了腦海之中,每一句都是一片光景,都是一片時光。


    伴隨著那老和尚的講解,晁蓋那內心的波瀾也漸漸平息下來,繼而臉上不由泛出一絲了然的神色,情不自禁地開口,與那老和尚的聲音重複在一起:


    “內外不住,去來自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


    話音落下,晁蓋心頭仿佛更有了什麽明悟一般,臉上額頭中央頓時有著一道若有若無地光芒升騰而起,整個人的身上,繼而有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和煦氣勢對著周圍散發開來。


    而此時,那看台上的老和尚見到晁蓋身上的變化,頓時不由停了下來,臉上出現一道不可思議的神色,有些驚駭地道:


    “這……這是……靈光乍現?”


    【本章寫了很久,查了許多資料,藏了一些東西。大家可以仔細咀嚼那幾句佛號,暮鼓晨鍾!最後,求一些打賞吧!道士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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