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依著大師所說,那胖大和尚八成便是那煞星了”,那生鐵佛崔道成聽得眼前的雙刀頭陀惠廣說起自己的遭遇,不由一怔。


    幸虧他及時發現對方是惠廣,隨即與丘小乙兩人迎惠廣入內。雖然丘小乙對惠廣的來曆不是很清楚,但崔道成卻對著惠廣知之甚詳,知曉此人可是一個厲害角色。


    況且他們如今幹的乃是同樣的行當,說句有損自己“威嚴”的話,這惠廣可算是他們著行當裏的“翹楚人物”,算是他倆的“前輩”了。


    隻是不成想,著惠廣居然也遇到那煞星了。


    “怎滴”,惠廣聞言,不由問道:“難不成二位賢弟知曉那賊禿,呃不,和尚的來曆?”話說到一半,惠廣方才覺察過來眼前的丘小乙也是個和尚,急忙改了口。


    “豈止是知曉”,丘小乙苦笑一聲,此時也打開了話匣子:“大師不知,我等輾轉來此,也全拜此人所賜啊”。


    “哦?”,惠廣聞言,更是猶疑:“此人是誰?居然連二位賢弟也遇上了?”


    “那煞星不是別人,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花和尚魯智深,之前在東京城倒拔垂楊柳的,也便是此人”,丘小乙接過話頭解釋道。


    “花和尚魯智深?”,惠廣聞言,倒是感覺有些耳熟。


    不過惠廣闖蕩江湖,向來在暗處,尤其是這些年早已埋沒了名號,自然不會去關注這些人物。迴想起來,在先前不知哪個地方,偶爾聽說過此人倒拔垂楊柳的事情,當時以為是訛傳,況且他自己也沒有在意,不想今番卻遭了此人的道。


    “此人武藝高強,又義氣深重”,崔道成也苦笑一句,說道:“據說此人以前是朝廷西軍中的先鋒軍官,後來抱打不平,失手打死了一個屠戶,便流落江湖了”。


    “實不相瞞,我等兄弟二人起先在那瓦罐寺中,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誰知遇上了這個煞星。我等二人敵不過,最後好不容易方才逃得一條性命兜兜轉轉,便到了此地。不想此地卻有一個妖道修煉,我二人將他趕了出去,便又碰巧遇到了大師”。


    “哼”,惠廣聞言,冷哼一聲:“你二人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看你二人也是武藝精熟之輩,若是你二人願意,我保管讓你們二人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聞言,崔道成與丘小乙對視一眼,聽惠廣這話的意思,莫不是他有主意?


    他二人自然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前者與那花和尚不曾有半點冒犯,不想他上來便要多管閑事。最後自己二人好說歹說,連連求饒,不住保證,頭不知磕了幾多,方才讓那花和尚饒了自己一條性命。隻是想起自己本事不如人,隻得強行將這口氣壓下而已。


    “莫非惠廣大師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崔道成麵露喜色,不由問道。


    見狀,惠廣故意拿捏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看了兩人一眼方才說道:“便是你二人依我之計行事,此事必成!”


    “願聽大師吩咐”,崔道成、丘小乙見狀,哪裏還不明白,兩人皆對著眼前的惠廣一抱拳:“便隻要盡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好!”,惠廣聞言,高唿一聲:“好兄弟!我不但叫你二人大仇得報,還送你二人一份大禮,管教你二人滿意!”


    “前番撞見,那花和尚同行的,另有兩個漢子,一個受傷的老頭和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那和尚雖武藝高強,但若是我等扣住那老頭與小娘子,依著那和尚的性子,不怕他認栽!”


    “好便是好”,崔道成聞言,頓時有些遲疑說道:“隻是不知道那兩個漢子武藝如何?”


    惠廣一聽,頓時擺擺手,他知道這崔道成是被花和尚嚇破了膽,再度說道:“那二人無妨,想來不會什麽武藝。之前我與那花和尚大戰一番,那二人卻絲毫未動。若是有些本事,他三人合圍我一個,我豈能走得脫!況且我觀那兩人像是個富家公子,帶著許多金銀,似這等人物,哪裏有什麽武藝傍身?”


    “妙啊”,丘小乙聞言,一臉喜色:“大師說得有理,便是他有些武藝又如何,我等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隻要大師暫且攔住那花和尚片刻,我等先將那老兒或者小娘子拿了便是!”


    “不錯,此番我等同仇敵愾”,惠廣哈哈一笑,一臉得意之色:“此計萬無一失。到時候,便將那嬌滴滴的小娘子送與你二人,也當著那些人麵好好開開葷,你兄弟也好好也樂嗬一番!”


    “哈哈哈哈”,聞言崔道成與丘小乙臉上喜色更濃,口中一邊笑著,一邊對著眼前的惠廣連聲道謝。


    “我呸!,光天化日之下,卻行此肮髒齷齪之事,當真是卑鄙下流,無恥之極!”


    三人正肆無忌憚的大笑,忽然卻傳來一句清冷的女聲。惠廣扭頭看著被他放在屋內床邊,依舊捆著的花蔓,毫不掩飾眼中的欲望,調笑道:“原來是美人兒醒了,醒了也好,便讓你在久候一陣。待得老爺報了仇,老爺好好疼惜疼惜你,定要讓你嚐盡那人間最銷魂蝕骨的滋味兒!”


    “無恥,禽獸!”,花蔓聞言,更氣地滿臉通紅,想要掙紮,但雙手雙腳卻被捆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哈”,惠廣聞言,絲毫不介意:“罵吧,罵的越狠越好。罵的越狠,到時便越是快活,那般升上天的滋味,可是人人垂涎三尺啊。哈哈……”


    說著,惠廣看道眼前的崔道成與丘小乙看著那花蔓的眼神中也有些垂涎之色,也不介意,再度說道:“到時捉來那嬌滴滴的小娘子,你我三人都盡可嚐嚐。看看究竟是那小娘子更有味,還是我這佳人更銷魂”。


    “多謝大師”,崔道成、丘小乙大喜過望,連連說道:“便是大師先請,我等兄弟哪敢逾越”。


    見狀,惠廣滿意地點點頭,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著。而一旁的花蔓聽著這番笑聲,隻覺得是從地獄來的喪鍾一般,異常刺耳。


    花蔓眼中噙著淚,與其到時若那般非人的蹂躪,還不如此時了結了自己,想到這裏,花蔓不禁緩緩準備將自己的舌頭輕輕咬住。


    兄長,小妹實在不願受那禽獸的玷汙,永別了!


    但願來世,你還做小妹的兄長!


    砰!


    便在此時,猛然一聲巨響,那本就破碎的山門頓時被砸成粉碎。


    “不好”,崔道成一愣:“定是那臭妖道又來搗亂!”


    “妖道休走!”


    話音落下,惠廣、崔道成、丘小乙急忙提著兵器匆匆出門而去。而此時,雙眼睛緊閉的花蔓心頭也猛然泛出一股期許,雙眼緩緩再度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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