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關係,隻要部落裏有人活下來。


    有男人,有女人,有他。


    他們熊爪部落總會再繁衍下去,一點一點的恢復繁榮。


    他什麽大災大難沒見過?難不成還能被這點小事給打倒了?


    熊甘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就算神使拋棄了他們又如何,頂多就當之前他從未出現過。反正之前沒有神的庇佑,他們部落也苟過了一個又一個雪季。


    話雖如此,不過好不容易瞧見了能夠壯大部落的希望,身為祭司又叫他如何不抓緊把握住一切機會呢?


    但願…但願神使沒有拋棄他們。


    ———


    「攔著我做什麽?」


    「放我過去!」


    一道嘶啞的,嗓子仿佛漏了個口子的男聲從隊列後邊傳來。


    熊甘皺眉看去,驚道:「熊…熊那個誰你怎麽來了?」


    他仍是沒想起來這人的名字,見他脖子上緊綁著的獸皮,他才隱約響起這人是誰。


    幾天前在山洞中被熊雨險些用石頭捅死的那個人就是他,好像是叫熊飛來著。


    「不好好養傷,你到這兒來幹什麽?」熊甘暗戳戳地瞥了熊雨一眼,揮手示意熊飛趕快迴去。


    生怕走得慢了,一旁的熊雨再掏出塊石頭給他捅死了。


    「祭司!」熊飛沒聽出祭司熊甘話中潛藏的含義。


    他扯著嗓子嗓子喊道:「我有話要說!咳!」


    「我知道神使究竟因為什麽兩天沒來!」


    作者有話要說:


    熊甘:你小子最好知道不然我先捅你……


    第44章 熊飛的報復進行中


    「啊?」


    不等熊甘給出迴應, 攔住熊飛的那一群人便交頭接耳地小聲討論起來。


    「因為什麽?」


    「你知道?」


    「熊飛,你怎麽知道的?」


    熊爪部落中的大部分人腦子相對來說都比較簡單,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瞧見熊飛信誓旦旦的, 底氣十足的模樣, 熊爪部落的族人隱隱相信熊飛或許是真的知道些內幕。


    「哎呀, 你快說呀!」


    「究竟是什麽呀?!」


    攔在熊飛麵前的胳膊微微鬆懈, 好奇心旺盛的族人挪著步子呈圓形把熊飛圍在中央, 給各個方向的路都堵得死死的。


    熊飛:「……」


    這群蠢蛋!


    問問題就問問題!幹嘛要把他的路給堵死?


    都堵死了他怎麽去大祭司麵前給熊雨潑髒水?


    熊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前幾天失血過多他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光是快走幾步就會氣喘籲籲的, 虛弱到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去見黑熊神。更別提,讓他從一眾虎背熊腰的族人包圍下突出重圍了。


    用力地擠了幾下,熊飛徹底放棄擠到大祭司身邊。


    他隻得邊捂住脖子處的傷口,邊沖大祭司所在方向再一次聲嘶力竭地吼道:「我知道神使究竟為什麽兩天沒來!」


    「……」


    熊甘捋了捋身前的羽毛,被吼得眉頭下意識一皺,他不太高興地腹誹道:「知道就知道唄,吼那麽大聲做什麽?」


    在族人麵前,熊甘多少有些祭司包袱。他咽下嘴邊的吐槽, 輕咳一聲, 裝得一副知心祭司的模樣循循善誘道:「知道什麽?」


    「你說吧。」


    他看向臉色慘白的熊飛, 用眼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去。


    他倒要看看熊飛能說出什麽花來。


    連離神使最近的灰蕎熊雨都不知道的事,熊飛能知道?


    熊甘鼻息間發出一記哼聲,真以為他傻?


    「我…我……」


    得到迴應, 熊飛激動得血色瞬間湧上臉, 慘白的臉猛地斥血變紅。他急促地喘息幾下,眼神裏得逞的奸意一閃而過。


    他抬手指向熊雨, 與最開始結結巴巴的應聲不同。


    此刻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嘴裏的話流暢到像是獨自在心裏演習過千千萬萬遍。


    「就是她!」


    「就是因為她!」


    「神使才不來了!」


    「她就是個災星!」


    「誰和她待得久誰就會倒黴!」


    「毛栗、生糍、我…….」


    「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所有靠近過她的人都沒有好結果?」熊飛不留餘力地大聲鼓動道。


    「天吶!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 怪不得和他一個洞裏的人總是病怏怏的。」


    「是啊是啊!我之前就懷疑過,為啥她傷得比毛栗重卻能活下來,合著……」


    「……」


    得到附和,熊飛小幅度的單邊勾起嘴角。得意的目光掠過眾人最終落在熊雨身上,惡意如有實質,捂著脖頸的手微微用力。


    熊飛在心裏罵道:一個雌性罷了!


    被人踐踏,被人侮辱,被人玷汙本就是她的命。


    能夠服侍自己,能夠為自己生崽,那都是洞裏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她有什麽好反抗的!


    天大的好事落在她頭上,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還恩將仇報反手就對自己下了毒手。


    要不是他熊飛福大命大,此刻或許他早就被族人埋到了後山中。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痛與成河的血水,熊飛就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他恨不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用石塊砸死這個不識好歹的雌性。


    如此想著,熊飛赤紅著一雙眼,控製不住地粗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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