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已經很晚,蘇淺予簡單收拾一下,急忙去廚房做飯,剛把幾個土豆洗好,蘇平安在外麵喊:“媽,房東阿姨來了。”


    “好。”


    蘇淺予擦擦手,從臥室裏拿了錢,端著笑臉走到門口:“阿姨,那個——”


    她話還沒說,房東眉頭緊皺,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鄙夷的打斷了她的話:“是不是又沒錢交房租?蘇淺予,我都寬限你多少個月了?三個月!每個月房租不過五百塊,你再窮也——”


    房東沒叨叨完,蘇淺予急忙把準備好的錢遞到了跟前。


    房東阿姨一愣,隨即笑嘻嘻的把錢接了過去,她一邊數一邊道:“你剛才怎麽不說把錢準備好了,害我剛才一激動,你看看弄得多不好……”


    “沒事,阿姨,您點清楚了嗎?是一千五吧?”


    京州房價這麽貴,租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就算是這片危樓,每個月的租金也都在七八百到一千,當初房東阿姨見她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實在不容易,可憐她,房租才比別人的都便宜。


    她隻是嘴巴不饒人,心卻不壞。


    住在這裏好幾年,蘇淺予也被她數落慣了,壓根兒沒把她剛才的怒氣放在心上。


    房東阿姨笑著點頭:“是,是。”


    收完租,她轉身要走,下了幾級樓梯,又折迴到她跟前:“小蘇,你長得這麽漂亮,就算拉扯個孩子,找個好色的老男人嫁了,也比在這兒住著強啊,這兒隨時都要拆遷,而且,這兒地痞流氓那麽多,你一個小姑娘還帶著個孩子,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危險呢,我這兒有資源,要不要給你介紹幾個?”


    從住到這兒,房東阿姨就跟她提過很多次這個事,聽別人說,阿姨以前是幹婚介的,現在退休在家,落下了職業病,見不得單身男人和女人,不管合不合適就胡亂介紹。


    蘇淺予覺得有些頭疼,但又不好推拒,正想著該怎麽婉拒,房間裏,君南風忽然咳嗽了一聲。


    房東阿姨一愣:“小蘇,你房間裏,有男人啊?”


    蘇淺予點頭:“呃,是。”


    “男朋友?”


    “不是,是——”


    君南風是她的什麽?


    老板還是債主?


    蘇淺予斟酌著說哪個會比較好,房東阿姨卻已經自行腦補了一出大戲,她拉著她到一邊,嚴肅道:“小蘇,被人包養也好過把男人帶迴家裏來亂搞,更何況孩子還在呢,你在家搞這些,對孩子的教育能好嗎?”


    “不是,我沒……”


    “你呀,別怪阿姨說你,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看那些失足女青年,到了一定的年紀,得多後悔?”


    幹婚介的口才都不錯,蘇淺予默默聽著阿姨教育半天,都插不上嘴,大概是說嗨了,阿姨口幹舌燥,一邊往蘇淺予家裏走,一邊道:“你家裏有水吧?我喝一口再跟你說。”


    蘇淺予跟在房東阿姨身後,剛進門,房東阿姨眼睛就直了。


    蘇淺予疑惑,不是口渴了麽?


    站在門口做什麽?


    她剛要去倒水,阿姨咽了口口水,愣愣的問:“小蘇,這是你找的服務對象,還是來服務你的啊?”


    就君南風那身材,那長相,這麽看怎麽不像是需要特意找服務對象紓解的。


    這種男人,放在他們婚介所,就算是個要飯的,都有姑娘願意跟。


    蘇淺予眼看著阿姨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君南風:“那個,他是我的老板,現在——”


    “別說了,阿姨什麽不理解?”


    她湊到她耳朵邊,低聲道:“這麽好看的男人,找服務找到你這裏,你還不趕緊把握住?趁機勾引勾引,就給他當小三,讓他包養,你也不吃虧!”


    蘇淺予:“……”


    房東阿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現在君南風眼睛看不見,聽覺異常靈敏……


    但願他沒聽見。


    阿姨說完,接著道:“要不要我給你撮合撮合?我當年在我們婚介所,可是一等一的紅娘。”


    蘇淺予急忙擺手,剛想說不用了,君南風忽然道:“好啊。”


    ……他果然都聽見了。


    蘇淺予覺得囧,推著房東阿姨就想出去,君南風卻由蘇平安牽著走到了他們跟前:“您想怎麽撮合?”


    房東阿姨掙脫開蘇淺予的手,笑道:“來,咱們那邊談。”


    不過是來收個房租,這職業病犯起來,真是無藥可救……


    眼看著房東阿姨是送不走了,蘇淺予也跟著坐了過去,她本來想著,聽到什麽誇張的地方,就隨便打岔過去,可蘇平安可憐巴巴的盯著她:“媽,我餓,你飯菜做好了沒?”


    蘇淺予看看犯了職業病的房東,那架勢,不聊個一倆小時是不罷休了,她無奈的起身:“好,我這就去給你做。”


    她一邊做菜,一邊豎著耳朵聽客廳那邊的動靜,房東阿姨真是盡職盡責,本來隻是來收個房租,現在……


    硬生生的變成了她跟君南風的相親大會,她好似那個含羞帶怯不敢出場的姑娘,由著媒人介紹……


    蘇淺予搖搖頭,料想著君南風大概也不願意聽這些,待會兒,肯定也就找個理由把房東給打發了。


    她索性把廚房門關了,由著他們去。


    客廳裏,房東阿姨還在喋喋不休:“唉,你不知道,小蘇這姑娘不容易啊,當年到這兒的時候,這小不點,巴掌大,瘦的皮包骨頭的,小蘇為了養活他,那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可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君南風神色微動:“她,是個好姑娘?”


    “那可不,這孩子雖然苦,可從來都是個積極向上的好孩子——”


    大概是覺得,在君南風麵前,誇蘇淺予是個好孩子,有些不太對勁兒,房東急忙解釋:“住在我這兒這兒久了,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上她家的門,您可真是第一個,先生,我看您能在這個破地方,在她的屋子裏坐坐,是不是對我們小蘇也有點好感?”


    君南風沒說話,卻忽然懷疑起房東說話的真實性,他是住在這裏的第一個男人?


    陸俊一不是早就在這兒住了麽?


    他沒心思再聽房東說下去,不疾不徐的跟房東開口:“我是蘇淺予的頂頭上司,路過這裏,順帶著視察工作。”


    “啊?”


    “聽您這麽說,蘇助理的私生活,好像很混亂?華南大學是正經學校,絕對不允許有汙點的人混進教師隊伍,還有——”


    他話沒說完,房東臉已經綠了。


    不會因為她剛才的一番話,害的蘇淺予丟了工作吧?


    那她的房租……


    雖然不多,但誰會嫌錢紮手?


    房東匆匆起身:“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正好蘇淺予端著一盤菜出來,見房東臉色不對勁兒的往門口走,她放下盤子,急忙拿了桌子上的手電送她:“外麵黑,聲控燈又壞了,我送您下去吧。”


    房東擺手:“不,不用了。”


    蘇淺予把手電遞到她跟前:“那您拿著這個,下次來收租再還給我。”


    房東一個月來一次,想到她也需要小手電,蘇淺予又補充道:“或者,我去您那拿也行。”


    “哎,好。”


    房東拿過手電就要下樓,想到剛才的事情,她拽著蘇淺予走到門外,壓著聲道:“你剛才怎麽不說,他是你的頂頭上司?”


    蘇淺予覺得無辜:“我說了他是我的老板啊。”


    頂頭上司跟老板,不是一迴事麽?


    房東臉色更綠,她以為的老板,跟她說的,不一樣……


    要是真的害蘇淺予丟了工作……


    房東想了想:“下個月的房租不著急,可以三個月給我一次。”


    蘇淺予愣了愣,才點頭:“好,謝謝阿姨。”


    房東阿姨家雖然是不缺錢,但她很仔細,一分錢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現在能給她開恩,蘇淺予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送走房東後,蘇淺予把幾個菜都端出來,招唿蘇平安:“去,拿碗筷。”


    “好。”


    蘇平安已經是四歲的孩子,吃飯基本上已經不用她再操心,蘇淺予將飯菜拌在一起,把碗和勺子遞到了君南風手裏:“君教授,這些都是家常小菜,您不一定能吃的慣,您就先將就一下,明天想吃什麽告訴我,隻要是在我經濟能承受的範圍裏,我都給您做。”


    君南風眉毛微挑:“給客人吃東西,還在乎經濟成本?”


    “呃,要不,您交點夥食費也行,吃什麽我都做。”


    房租一下子花掉一千五,蘇淺予考慮到現在的經濟情況,隻能硬著頭皮這麽說。


    君南風嘴角抽動:“蘇助理還真是一毛不拔。”


    不過,想到房東剛才跟她說的,她曾經過過的那些苦日子,君南風心裏某個角落,頓時柔軟下去。


    大雨裏發傳單很不容易吧?


    生病了不敢去醫院,沒人照顧,該有多麽無助?


    五年前,她不過也還隻是個孩子……


    君南風輕咳一聲,手才剛剛伸進褲兜,陸俊一推門進來了,他一邊往裏走,一邊嚷嚷:“哎呀,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淺淺,你做好飯了?怎麽不等我?”


    他自顧自的去拿了個碗,跟蘇平安排排坐下,這才發現君南風也在。


    陸俊一眼看著蘇淺予再跟自己使眼色,他識趣的什麽也沒問,隻是簡單的跟君南風打了聲招唿。


    蘇淺予隻做了四菜一湯,三個大人並一個孩子,很快飯菜就見了底,陸俊一還要再吃,卻發現鍋裏連米飯都吃光了。百匯


    他拍著肚子,委屈道:“淺淺,我還沒吃飽。”


    “想吃自己做。”


    “哎呀,我今天好累,不想動。”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腥味,蘇淺予偏頭睨著他:“你幹什麽了?”


    陸俊一想想就興奮:“我去釣魚了!”


    釣了一整天,收獲頗豐,最後還把魚給賣了,額外多了筆收入。


    蘇淺予:“……”


    她怎麽不知道陸俊一還有這閑情逸致?


    不等她問,陸俊一已經自己說了:“釣魚其實沒什麽意思,不過隔著小溪,對麵就是陳辭……”


    果然。


    蘇淺予打住了他:“行了。”


    陸俊一意猶未盡,笑嘻嘻的盯著她:“那等你做完飯,我再跟你好好說說。”


    為了防止那一群油膩的老爺們,化妝妖媚的老娘們接近陳辭,他在小溪邊坐了一整天,就是奔著釣魚去的陳辭他們,沒釣到什麽魚,他倒是因為坐在小溪邊一動沒動,也沒人搭理,釣了滿滿一筐。


    蘇淺予翻個白眼:“餓了自己去做,你不要跟我好好說,我不想聽。”


    她說完,徑直就要去收拾碗筷,陸俊一拉住她的胳膊,還要再說話,君南風從沙發上站起身,臉色微微發沉:“蘇助理,我困了,送我迴房間。”


    “哦,好。”


    蘇淺予掙脫開陸俊一,急忙走到了君南風身邊。


    畢竟是蘇淺予的老板,還是陸家以後想要拿下的重要合作對象,陸俊一語氣頗好的衝著他們開口:“君先生慢走,好好休息。”


    君南風步子一頓,轉迴身:“你的老婆要伺候另外一個男人去睡覺,陸先生,好像並不在意?”


    陸俊一疑惑,他到底該在意還是不該在意?


    眼見蘇淺予衝著他點頭,陸俊一笑嘻嘻的:“當然不在意,如果君先生晚上不方便,淺淺住在你那照顧也行。”


    他說完,還衝著蘇淺予挑了挑眉,他是不是做的很好?


    蘇淺予滿腦袋黑線,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一副什麽表情。


    她剛才點頭的意思是,叫他說介意!


    跟陸俊一,真的是從來都沒有過默契……


    扶著君南風迴到隔壁房間,等他洗漱完,又給他鋪好了被子,蘇淺予就要走,君南風卻道:“陸先生不是讓你在這兒住著照顧我麽,那你住下好了。”


    “他開玩笑的,君先生,您早點休息,我先迴去,有什麽事,您電話叫我……”


    她話尾還在嘴裏,君南風作勢一拉,將她拉到了懷中,君南風眼睛微眯:“電話叫多不方便,睡在這裏多及時。”


    蘇淺予還沒來得及反應君南風這話裏的意思,已經被他翻身壓下,摁在了床上。


    她心跳驟然加快,眼看著君南風撐著雙手,定定的盯著她,蘇淺予臉上驟然飛上一抹紅暈。


    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可是,這麽盯著自己,還是讓她亂了方寸。


    “君教授,您這是想幹什麽?我,我老公還在隔壁屋子,這裏可一點都不隔音。”


    君南風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蘇助理,我隻是想讓你睡在這裏,晚上有什麽事,我好及時叫你,你老公在不在隔壁,屋子隔不隔音,有什麽關係?”


    蘇淺予:“……”


    沒關係,是沒什麽關係。


    君南風翻身躺下,身上裹了被子:“蘇助理,這屋子隔音不好,你老公還在隔壁,想婚外情……改日定個酒店?”


    蘇淺予:“……”


    在他跟前,她怎麽總是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蘇淺予本來想著,等君南風睡著了,她就悄悄的迴自己屋,可在他身側躺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沉重的唿吸聲有節律的在房間裏響起,君南風睜開眼睛,偏頭看她——


    眉眼之間籠著疲倦,挺俏小鼻子旁邊長了一顆痘痘,小而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夢話。


    每天這麽辛苦的生活,很累吧?


    君南風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淺吻,輕輕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軟玉溫香抱滿懷,這小丫頭,看著比五年前還瘦,但抱在懷裏,感覺到底是不一樣了,以前是幹煸少女,現在,也那麽大了。


    一覺到天亮。


    蘇淺予睡的迷迷糊糊,胳膊露在外麵,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溫暖蹭過去。


    蘇平安怎麽這麽暖和?


    蘇淺予伸手抱他,這小子,長得可真快,什麽時候這麽胖了?


    她動動腦袋,額頭上有細小的,紮紮的感覺傳來,蘇淺予蹙眉,這小子,是不是又在床上玩仙人掌了?


    不是告訴過他,再也不準在床上玩這個嗎?


    蘇淺予睜開眼睛,正打算教訓蘇平安一頓,視線觸及男人成熟而上下湧動的喉結,頓時有些發愣,這,這是誰?


    腦子漸漸清醒過來,蘇淺予腦子裏轟然一片空白,昨天,她是在君南風的床上睡的,所以,他,他是……


    頭頂上,君南風慵懶的聲音傳來:“抱好了嗎?”


    蘇淺予條件反射一般的拿開自己的手,一抬頭,還沒下床,“砰”的一聲,碰到了他的下巴上。


    君南風“嘶”了一聲:“蘇助理,大早上的,你激動什麽?現在就想去訂酒店?”


    想到他昨夜跟自己說的話,蘇淺予立即臉紅耳根子熱,她小心的從他身邊離開,急忙道歉:“君教授,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抱他,不是故意撞到他的下巴。


    君南風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蘇淺予翻身從床上下去,正打算迴自己家,剛走到臥室門口,陳詩儀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了:“南風,南風你在嗎?”


    這地方隔音是不好,隔著兩道門,她都能聽出來外麵來的人是誰。


    君南風也聽見了,他應了一聲:“在,門沒鎖,你自己進來。”


    蘇淺予:“……”


    晚上睡覺為什麽不鎖門?


    她正要在心裏罵上君南風幾句,可昨天晚上,好像是她送他迴來的?


    耳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淺予四處看看,這房間裏堆得滿滿當當的家具,她藏哪兒?


    蘇淺予一邊踅摸地方,一邊想,她怎麽總是被陳詩儀堵在屋子裏?


    明明不是小三,卻依舊提心吊膽的。


    蘇淺予耳聽的陳詩儀往這邊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她掀起床上的被子,再次躲在了被子底下。


    黑暗裏,蘇淺予覺得無比心塞,這都是什麽事兒?


    她剛躲好,陳詩儀已經推門進來,她聲音溫柔如水,隱隱透著委屈:“南風,你怎麽從醫院裏出去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呢?眼睛好些了嗎?”


    “還那樣,什麽都看不見。”


    他目光沒有焦點,隻能聽著聲音,大概辨別陳詩儀在的方向。


    一抹失望和不耐從陳詩儀臉上迅速閃過,她走到床邊,坐在了他身邊:“沒事,不管你看不看得見,我都不會離開你。”


    蘇淺予在被子底下,覺得自己要瘋。


    陳詩儀坐著她的手了……


    隔著被子,陳詩儀大概也感覺不出來她坐到了什麽東西上,但她這麽坐著自己的手,蘇淺予就算想動,也是不能。


    她又緊張,又忐忑,待會兒若是讓陳詩儀看到自己在君南風的被子底下藏著,該怎麽說?


    陳詩儀猶自跟君南風深情款款:“南風,醫院的環境和治療還是好一些,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住吧,你說呢?”


    “不用,在這兒就很好。”


    君南風的聲音不問不良的,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陳詩儀往他跟前坐坐,聲線更輕:“如果我沒記錯,隔壁住著的人,就是蘇小姐吧?南風,這裏都要拆遷了,你為什麽……”


    她心知肚明,是因為蘇淺予,但很多事情,挑明了是一迴事,不挑明又是一迴事,而且,從君南風嘴裏說出來,和被她逼問,效果更是天差地別。


    陳詩儀已經不指望君南風會愛上自己,但以後要結婚,名義上,他還是她的丈夫,自己丈夫在外麵拈花惹草,總是不好看的,爸爸也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屢次發生。


    君南風卻沒有任何一絲慌亂,甚至,聲音比剛才更加平靜:“這裏離學校近,租金也很便宜,我最近缺錢。”


    嗯?


    這不是她的台詞嗎?


    蘇淺予直疑惑,他是不是什麽時候拿了她的劇本?


    君南風怎麽會缺錢?


    陳詩儀同樣疑惑,君南風卻毫無避諱道:“實驗室那邊缺錢,南鬆醫藥公司還沒有正式開始跟經銷商合作,資金鏈有缺口。”


    “那你可以找我爸幫忙啊,正好他很想跟你合作,想要你獨家把新藥供給一醫院,咱們以後是一家人,你放心,我爸不會看著你這樣不管,價格方麵,肯定也都是最優的。”


    喜歡南風有信,淺予未離請大家收藏:()南風有信,淺予未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風有信,淺予未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珩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珩安並收藏南風有信,淺予未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