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徒兒怎麽這麽能睡,怎麽睡的這麽沉。


    一旁的小二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客官,要是沒有什麽事情,小的我就先下去了。”


    “小二,你下去吧,這事兒還請小二你不要亂傳。”如果這事兒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裏,又是一樁麻煩。


    小二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他點了點頭道,“客官,這事兒您不用交代,我都不會亂傳。”


    “多謝了。”張禦醫一拱手,小二一迴,退下了。


    小二走後,張禦醫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花穎哼唧了兩聲沒有醒過來,張禦醫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從桌子上拿下一個細長的花瓶,來到花穎的床前,用花瓶拍了拍花穎,被攻擊的花穎揉著眼睛蘇醒了,張禦醫看著花穎醒了,放下了花瓶道,“昨晚幹嘛去了,今日怎麽會睡的這麽死?你這房間怎麽會有熬的草藥味?”


    花穎打了一個哈欠迴道,“師傅,昨晚徒兒救死扶傷去了。”


    “嗯?”張禦醫用力的嗅了嗅空氣中的藥味,這幾味藥,他都熟悉,但是組合在一起好像是他不知道的方子,他決定問問花穎,“救什麽人,對方是什麽病?”


    師傅怎麽這麽較真,她該怎麽迴答,“嗯......”


    “師傅,你知道丹毒嗎?”花穎決定從這個病這裏入手,“丹毒?”張禦醫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病。


    “對,丹毒,它是一種讓人非常難受的病,會讓人顏麵盡毀伴有灼痛感,時而會頭痛、發熱。”其實景湛的病,花穎有一點搞不懂,那就是他得了那麽多年,按道理說現在應該整個人都毀了,但是景湛沒有,他除了毀容和偶爾發熱就沒有別的症狀了,就連那臉部灼痛感,他好像也不怎麽有,如果不是現在的治療有些效果,花穎都要懷疑景湛得的不是丹毒了。


    “你說的這種病跟皇上的詛咒有些相似,如果這是病,那皇上就不是被詛咒了。”張禦醫聽了花穎的話,眼神發亮,說出了這句話。


    花穎沒有想到張禦醫的腦子轉的這麽快,她點了點頭道,“是啊。”花穎暫時不想告訴張禦醫她的病人是景湛,她怕知道的人越來越多會對她或者對景湛不利。


    “那你這人要是治好了,一定要告訴為師。”要是這個方子有效果,那皇上的詛咒也就有希望可以治一治了。


    “師傅,您放心吧。”花穎應下了張禦醫的話。


    “行了,你趕緊起床,為師先去把脈看病了。”張禦醫哼著小曲兒出去了,花穎這一關糊弄過去了。


    等到花穎收拾好自己,張禦醫已經看了一小排人了,他看見花穎來了,如同機關槍叨叨道,“那位嬸子,抓三錢的......那位小哥,抓一兩的......”


    花穎在張禦醫的叨叨中,開始了忙碌。


    站在客棧頂上的景湛看著忙忙碌碌的花穎,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


    “師傅,今天怎麽會來這麽多的人,今天來的人可比昨天多好多。”花穎趴在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小腿,她現在感覺渾身都痛。


    “明天我們就要迴宮了,所以來的人自然就多,這是祛乏的藥粉,你等會兒洗澡把它撒進澡盆裏,泡個澡,身上的不適感就會緩解許多。”張禦醫幾乎每年都要出來,他的身體早已習慣了這種累度。


    “多謝師傅。”花穎迴答的有些有氣無力。


    “今晚你還要給那個人治病嗎?”張禦醫的臉上帶有一絲心心念,說實話,他也想參與進去。


    “不知道,這要看他晚上來不來了。”那皇上的心思誰都猜不準,景湛心海底針。


    “啊?這樣啊,如果她今晚來,你讓為師在一旁看看唄。”張禦醫一聽有可能不來,他的臉上有一絲失望的表情,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師傅要看?估計景湛不讓。


    “師傅,我要保護病人的隱私。”花穎為難的拒絕著張禦醫。


    “隱私?”張禦醫頭一次聽說這個詞,有些不解,隱私是個什麽東西?


    “對,就是就是病人的一種權利......”花穎把隱私權的名詞解釋給張禦醫科普了一番,張禦醫聽了連連點頭,“這個詞好,這個詞好,對,每個病人都有隱私權,要是我們德宣王朝能夠把這個詞宣傳下去,那可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啊。”


    是的,花穎也很喜歡這個詞,這個詞給無數癌症、傳染病等患者帶來了保護,維護了無數病人的心理健康。


    “行了,從今天開始,師傅也要保護病人的隱私,師傅先去忙了,你要是需要什麽草藥,告訴師傅。”張禦醫聽著花穎應下,他就離開了。


    花穎囑咐小二燒些熱水就迴房休息了,等到小二送來熱水,天已經黑了,花穎讓小二把水倒好,關好門窗,放下祛乏粉她就脫了衣服進水裏了。


    師傅沒有騙人,這祛乏粉是真的好用,配著這熱水,簡直舒服的不得了,花穎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景湛來客棧的時候,看見門窗緊閉,他皺了皺,爬上了房頂,輕輕的掀開一塊瓦,看了看花穎房間裏的情況,他紅著臉迅速的把瓦蓋上,對著天空長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的?


    景湛忽略了一點,花穎在屋子裏泡澡那是堂堂正正,他的做法才是不對的。


    吸完氣放鬆些的景湛躺在房頂上,看著夜空中的星星,他等著花穎泡完澡然後在進去,等了大概兩刻鍾,景湛再次掀開屋頂上的瓦片,他發現花穎還在浴桶中泡著。


    他又再次把瓦片放迴去,然後深吸氣,在深吸氣的過程中,他突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花穎的動作怎麽好像沒有變過,她該不會在浴桶裏出事了吧。


    想到這裏,景湛麵色十分難看的從房頂上一躍到花穎的床邊,掏出懷中的利器,割破窗戶,跳了進去,“花......花穎?”景湛先試探性的喊了花穎一聲,沒有任何反應。


    景湛趕緊來到了浴桶旁,花穎正閉著眼睛,麵色潮紅,她泡的太久又加上太累身體不適,竟暈過去了,景湛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了,他一把把花穎從浴桶裏拽出來,拿起一旁的毛巾,胡亂的給花穎擦了一下,就把她抱上床,塞進了被窩裏。


    這女人是蠢豬嗎,泡澡都能把自己泡暈過去,也不知道要不要緊,景湛想了想出了門,去了不遠處的房間,不一會兒張禦醫背著藥箱被帶了出來。


    “皇上,您怎麽來了,可是有哪裏不適?”張禦醫看著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有些懊惱,早知道皇上要來他就不那麽早就寢了。


    “朕在宮裏處理完政務,就來看看愛卿們的情況,沒有任何不適。”景湛一遍把張禦醫往花穎房間帶一邊迴答著張禦醫。


    張禦醫聽了景湛的迴答十分感動,“多謝皇上掛念,這次我們十分順利......”說著說著張禦醫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他來到了花穎的房門口,“皇上,可是小徒兒做了什麽惹皇上生氣的事情?”張禦醫第一反應就是,準備掩護花穎。


    “沒有,你這徒兒沒有惹朕生氣,就是小命怕是不保了,你快去看看。”景湛指著床上的花穎對張禦醫說道。


    張禦醫一聽,表情凝重,趕緊跑到床邊,看著花穎麵色潮紅,又看了看地上的水跡,他趕緊把上了花穎的脈,臉上的凝重慢慢消散了,“還好,還好,今晚睡一覺明天醒了就無事了。”


    景湛聽了張禦醫的話,看了看不遠處的布袋,那他的藥要怎麽辦,“張禦醫,那她今晚還會醒過來嗎?”


    “這......這......臣也說不好,但是明日一早一定會醒過來。”張禦醫老老實實的迴答著景湛。


    景湛聽完,把不遠處的布袋拎了過來,放在了張禦醫的麵前,道,“現在朕給你說兩個方子,你按照朕的要求去做,做好之後把藥端過來。”


    “是,皇上。”張禦醫認認真真聽著景湛說的方子,聽完之後,張禦醫拎著布袋出去了,景湛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靠在椅子上,看著床上那個笨蛋,心裏的情緒翻飛。


    熬藥的張禦醫聞著那股熟悉的味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可思議,他這徒兒那個病人該不會就是皇上吧,如果是皇上那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他這徒兒,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皇上出現什麽意外了,那她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張禦醫熬完藥,端去給景湛,剛走到花穎門口,就被景湛攔下來,“張禦醫,我們去你房間,朕有些話想跟張禦醫說。”


    “是,皇上。”張禦醫端著藥,跟著景湛迴了自己的房間。


    一到房間,景湛接過藥一飲而盡。“張禦醫可知朕吃的是什麽藥?”景湛放下藥碗,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問著張禦醫,張禦醫想了想,搖了搖頭,“臣不知。”


    不是張禦醫要瞞什麽,而是花穎的病人是皇上隻是他自己的一個猜測,他並不確定,因此他才迴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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