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狂風如同兇猛的巨獸一般,瘋狂地席卷著漫天的沙塵。


    那座昔日裏金碧輝煌、令人矚目的中書府,如今已淪為一片淒慘的廢墟。


    熊熊燃燒的大火映照著四周,將這片殘垣斷壁照得格外清晰。


    破碎的牆壁、倒塌的梁柱以及滿地的瓦礫,仿佛都在默默地訴說著昨天的輝煌與今日的悲涼。


    趙家老小們在一群兇神惡煞的官兵押送下,緩緩走出了府邸。


    他們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哭聲和求饒聲響徹雲霄,令人心碎不已。


    然而,命運似乎並未眷顧這個家族,無論他們如何哀求,都無法改變這悲慘的結局。


    而中書令的兒子趙東宮,因為貪戀青樓女子的溫柔鄉,遲遲未歸,竟然意外地逃過了這場劫難。


    此時此刻,他正醉醺醺地躲藏在府邸外的一棵大樹背後,身體微微顫抖著。


    盡管酒意仍濃,但他內心深處卻異常清醒。他深知今日的中書府已經陷入絕境,難以逃脫覆滅的命運。


    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卻隻能像個膽小鬼一樣,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帶走,無能為力。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感到無比痛苦和自責,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趙東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令他感到無比沉重和複雜。


    一方麵,他滿心憂慮著自己父親目前的處境;另一方麵,對於未來將要麵對的種種未知與艱難險阻,他更是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此刻的他甚至連正常的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情緒的崩潰。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但他卻死死咬住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一絲聲音來。


    眼睜睜看著親人們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趙東宮憤恨不已,緊緊握起雙拳,暗暗在心底立下誓言: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一定要讓那些傷害過他們一家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一直躲在此處終究並非良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趙東宮決定悄悄潛入那家曾經熟悉無比的青樓之中,去尋找那位與他有著深厚情誼的紅顏知己,希望能從她那裏獲得一些幫助或者想出一個妥善的應對之法。


    群歡樓裏,名叫魚呦呦的女子正在獨自飲酒作樂,並輕聲吟誦著詩句:“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正當她沉醉於詩詞的美妙意境之時。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躍進了院子當中,然後動作敏捷而又優雅地穩穩落於地麵之上,竟然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響動。


    魚呦呦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緩緩站起身來,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那道黑影迎了過去。


    待走到近前,魚呦呦輕聲說道:“你來了。”她那櫻桃小口輕輕開啟。


    那道黑影也終於顯露出真容,原來竟是英俊瀟灑的趙東宮。隻見他一臉愁容地對著魚呦呦說道:“姑娘啊,我如今可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煩事。我的全家老小都已經被抓走了……”


    與此同時,京城的大街小巷燈火通明,一隊隊官兵正在挨家挨戶地搜查。他們手持火把,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仿佛要將這座城池翻個底朝天。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東宮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唿吸,生怕被發現。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青樓門前。


    “不好!官兵來了!”魚呦呦麵色一變,急忙將趙東宮藏進暗廂內。“快躲好,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她壓低聲音叮囑道,隨即轉身整理好衣衫,端坐在窗前,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吱呀——”門被粗暴推開,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闖入房中,為首之人麵目猙獰,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兇狠:“聽說這裏有個來曆不明的男子?交出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搜!”一聲令下,官兵們湧入青樓,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趙東宮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的藏身之處不會被發現。


    麵對來勢洶洶的敵人,魚呦呦卻絲毫不懼,反而笑靨如花,她走到官兵麵前,嬌聲道:“各位官爺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這裏都是女兒家,怎會有你們要找的人?”


    官兵們互相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他們深知此次搜捕的重要性,不敢有絲毫懈怠。於是,他們繼續在青樓中搜查,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哼!休要狡辯!”那領頭者冷哼一聲,環視四周,企圖找出蛛絲馬跡。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搜尋,始終未能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原來,這間屋子早已被魚呦呦布置得天衣無縫,就連最隱蔽的暗格也被巧妙掩飾起來。


    趙東宮藏在青樓的暗廂中,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聽著外麵越來越近的搜捕聲,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一旦被發現,自己也將難逃一死。


    趙東宮在暗廂中緊張地觀察著一切。他看著官兵們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躲藏下去了。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衝出暗巷,與官兵們拚個你死我活。


    “這位兄台,春宵一刻值千金,當差辛苦不如快活快活?”魚呦呦輕啟朱唇,語氣中帶著幾分誘惑之意。她知道,在這種地方,金錢往往比武力更能解決問題。


    聽到這話,那手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被貪婪所取代。“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領頭的人一巴掌拍在手下後腦勺上斥責道:“現在是緊急關頭,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帶點銀子走更合適。”他大笑著說道,同時示意手下們開始搜刮財物。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悠揚的歌聲從青樓深處傳來。官兵們被這歌聲吸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抬頭望去,隻見一名女子在樓上撫著琴,正在輕聲吟唱。


    官兵們被這美妙的歌聲所感染,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靜靜地聆聽著。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又有新的情況出現。領頭者眉頭微皺,顯然不願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罷了,今天就先放過你們,先去抓人立功。改天我們兄弟集體來快活快活!哈哈哈哈。”說罷,一行人匆匆離去。


    待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後,魚呦呦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打開暗廂。“東宮公子,您沒事吧?”她關切地問道。隻見趙東宮正坐在角落裏,臉上雖有些驚魂未定。


    經曆了今晚的事情,兩人之間似乎多了幾分默契與信任。


    魚呦呦輕輕拍了拍趙東宮的手背,“既然已經安全了,公子還是盡快離開此地吧。”


    他深知自己已是走投無路,隻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才能保命報仇。


    夜色依舊深沉,老相好魚呦呦這站在青樓門前,目送著趙東宮的離去,依依不舍的說道:東宮,你可要小心些。”她遞過一隻精致的大荷包,裏麵裝滿銀兩:“這東西你帶著,萬一遇上什麽麻煩,或許能派上用場。”


    趙東宮接過荷包,心中一陣感動。“多謝魚姑娘救命之恩,”他聲音低沉而有力,“若非你和姐妹救我,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魚呦呦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那些人勢力龐大,東宮此去兇險萬分,一定要萬事小心。”


    趙東宮點頭,目光堅定:“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說罷,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遞給魚呦呦,“這是我隨身之物,若將來有機會,你可憑此物找我。”


    魚呦呦接過玉佩,輕輕撫摸,感受到上麵殘留的體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塊玉佩,更是趙東宮對她的一份信任和感激。


    “東宮,”魚呦呦忽然認真起來,“玉佩我不收,你留著,銀子用完了你還可以用玉佩當。”


    趙東宮點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堅定:“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保重。如果我能夠平安歸來,定會再來找你。”


    魚呦呦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知道,這一別,或許便是永別。但她也明白,趙東宮的處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必須離開這裏,尋找一線生機。


    “東宮,”她輕聲說道,“無論將來如何,你都要記得,這裏永遠是你最安全的港灣。”


    趙東宮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魚姑娘,你是我在這世間最後的牽掛。若真有來日,我一定迴來找你。”


    撫琴的女子催促道:“別墨跡了,逃命要緊,等風頭過了再續情緣,你們再膩膩歪歪我都著急了。萬一被發現了,我們都得受牽連。”


    趙東宮向姑娘們抱拳,轉身向黑夜中走去。


    魚呦呦目送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悄然滑落。


    烏雲遮住了月光,趙東宮知道,城門已經封鎖,他隻能騎著快馬,在崎嶇的山路上疾馳。


    他是中書令的獨子,是父母眼中,心上的寶,本應過著無憂無慮的貴族生活,但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讓他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


    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焦慮,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對親人的思念。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個選擇都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


    山路蜿蜒曲折,兩旁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


    趙東宮緊握韁繩,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一處安全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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