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才對蝴蝶感興趣的。」


    譚秋終於再想不起其他,結束了憶往昔,感慨結尾:「也不知道那個小姐姐現在過的怎麽樣。」


    盛清伸出手,柔柔附在譚秋的手背上,掌心的溫度恰如其分的烘暖著譚秋,她抬頭看盛清,視線交匯間,盛清開口道:「放心吧,有你們的幫助,她現在一定過的很好。」


    譚秋笑著迴握住了盛清的手:「好的,姐姐。」


    ****


    盛清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就算是躺在醫院裏,也仍舊掛念著和鄧偉的合作,幾桶電話打出去,和鄧偉確認了最後的見麵時間。掛斷電話時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似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又在醫院觀察了兩天,確定了她的身體再沒其他問題之後,譚秋終於勉強同意帶她出院,隻是肩膀上的那道劃痕還沒有好利索,不小心牽扯到仍舊是鑽心的疼。


    譚秋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上車下車拎包提東西,完全不讓盛清出一點力氣,等到忙活了一上午坐到小房子那個小小的沙發上時,盛清驀的從心裏生出了一種安穩感。


    這種踏實,在看到玄關處的人時,尤為強烈。


    譚秋一件件的放好東西,將帶著些涼意的風衣拖下來掛好,察覺到盛清的視線,便叫了一聲:「姐姐。」


    盛清隨著譚秋的小動作歪了歪頭,眼睛含著笑意答道:「過來坐。」說著,她抬手拍了拍身下的沙發。


    盛清的眼神一直都有著蠱惑的力量,譚秋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事實,在觸及盛清眼神的一剎那,她就已然丟盔卸甲,不要說過去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盛清隻要淺笑著勾一勾手指,譚秋也就意亂神迷的去了。


    等到坐到盛清身邊時,譚秋才在心裏暗罵自己色迷心竅,色令智昏。


    可是等盛清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絲絲縷縷的鑽入鼻腔時,譚秋還是忍不住又向著盛清身邊挪了一點點。到這時,她不得不承認,盛清這個人,天生就有吸引別人靠近她的本事,不單單隻是長相。


    盛清將一管藥膏塞到譚秋手裏,「肩膀上的傷,我夠不到,在它癒合之前,就拜託你來幫我上藥了。」


    譚秋捏著手裏那管膏體尾部,她覺得盛清在把手抽迴去的時候似乎輕輕的勾了一下她的手心,「什麽時候?」她脫口便問。


    轉而又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這樣急迫的問,好像她多麽巴不得給盛清上藥一樣,殷切的過了頭,難免讓人懷疑別有用心。


    譚秋有些不安的抬頭,果然對上了一雙帶著促狹意味的眸子,不過好在盛清並沒有出言調侃她,譚秋才剛剛舒了一口氣,下一刻,雙眼卻又立刻瞪圓了。


    盛清竟然當著她的麵脫衣服!


    雖然說浴室裏的時候譚秋便已經什麽都看見過了,但是那時盛清處於昏迷中,情況緊急,怎麽能夠和現在相比呢。


    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出於尊重,譚秋都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別過臉去。


    可是她沒有。


    盛清纖長冷白的指尖觸上圓圓的扣子,一顆一顆,緩慢的像下解開,襯衫中間漏出一條縫隙,隨著女人指尖的下移,越來越寬大,接著,伴著盛清微微顫了一下肩膀,襯衫絲滑的從上身滑落,鬆鬆的掛在臂彎上。


    譚秋像是被施法定在了原地。


    她又慌又亂,視線也因此混沌,看到凸出精緻的鎖骨時,譚秋覺得失禮,慌忙中下意識的垂下眼眸,結果,一整片被黑色蕾絲包裹著的柔軟便橫衝直撞的飛進了她眼裏。


    白皙的肌膚和黑色蕾絲胸衣對比格外強烈,因為靠的太近,譚秋甚至看清楚了盛清胸口上的一顆小紅痣。


    更失禮了!


    譚秋手指一緊,險些將藥膏捏的爆了出來,又無法繼續低頭----那樣就要埋進盛清懷裏了,隻能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木頭似的坐著,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如此窘迫。


    周圍靜的隻能容得下兩個人的唿吸聲。


    半晌,譚秋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低的悶笑,接著,下巴便被盛清手指輕輕勾了起來,譚秋被她的手拉著,一點點向她靠近:「第一次看嘛?這麽緊張幹什麽。」


    盛清輕佻的語氣反倒激起了譚秋的心底不服輸的那股勁。


    緊張什麽,她也有,看就看了唄,也不是沒看過。譚秋這樣想著,視線一個不注意便又飄了過去,接著,便又補充:她的沒有盛清這麽大就是了。


    「我才沒有緊張,你有的我都有,我緊張什麽?!我是怕姐姐你緊張。」譚秋情急之下如連珠炮似的找補解釋,沒有讓盛清就此繞過這個話題,反倒是惹得她的目光也落到譚秋胸前,譚秋從她那雙閃著光的眼眸裏讀出了些不懷好意的韻味,果然,下一刻,盛清道:「你也和我一個size嗎?我不信,看看。」


    譚秋不知道盛清是怎麽如此坦然的說出這句話的。


    直女之間都是如此坦誠嗎?


    她如同置身烈火地獄,周圍無數火舌舔舐著她,要將她那一點殘存的理性也摧毀,在徹底被欲望吞噬之前,譚秋伸出手蓋住了盛清的眼睛,盛清卷翹的睫毛掃的譚秋手心癢癢的,「姐姐,別鬧了,快上藥吧。」


    她聽到她的聲音已經喑啞的不成樣子了。


    像是在沙漠裏晾了十年一樣。


    感謝上帝,盛清沒有繼續糾纏著她作弄玩笑,她聽話的轉了一點身體,將那道傷口展示在譚秋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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