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你當真如此絕情?


    柴房門口那兩個武功高強的護衛追著白婆婆而去,縱過幾個庭院,黑影憑空消失了。


    憑他們的身手,竟然怎麽也找不到那道影子的去向?


    “你們在幹什麽?”


    陌子寒赴宴歸來,恰好行經郡守府庭院,守著柴房這兩個護衛是他得力的屬下。


    人沒在柴房守著?


    怎麽跑來府中庭院了?


    “王爺,屬下追著一個黑影來,到了這裏突然憑空消失。”


    “蠢貨!”


    陌子寒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臉色一沉,訓道:“你們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話沒說完,已經急急往柴房縱去。


    兩個護衛追著他的影子戰戰兢兢道:“王爺,柴房附近還有人守著。”


    “被放倒了。”


    陌子寒走進那個廢棄的庭院,果然院門口那個護衛依在門上,看似在休息,其實早已昏迷過去。


    遠處的柴房孤零零立著,牆壁處透出柔和的光芒來。


    人還在?


    “你們兩個在此處等著。”


    陌子寒給了兩個護衛一個刀子般的眼神,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縱到樹後,再縱身一躍,縱上樹足尖一點,人已經穩穩落在柴房屋頂上。


    柴房內,楚雲飛服過鳳染傾給的藥丸後,感覺經脈內的力量源源不斷流淌出來,被白燁用穴位和藥物製住的內力,又迴來了。


    “楚雲飛,在避暑山莊外那片山穀,你救我一命,又私下放我出穀。”


    鳳染傾轉過頭來:“我把曾經欠你的還給你,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她在柴房也耽擱得夠久,所以扭頭去拉柴房門,準備往外走。


    大漠郡天牢裏,風影能安然無恙便好。


    別人的死活她鳳染傾管不著,她還了楚雲飛一條命,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走到柴房門口,她扶在門上扭過頭來:“楚雲飛,下次別落在我手上,否則,我一定也不會再放過你……”


    這句話是還迴楚雲飛曾經說的那句話!


    楚雲飛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很溫柔的眼神,溫聲說:“傾兒,我寧願你剛剛給我的是一顆毒藥。”


    鳳染傾譏諷的一笑:“那豈不是便宜了你?”


    她下意識的撫了撫小腹,她還要留著這一條命,為子寒誕下這個孩子。


    這是她們生命和愛的延續!


    所以她要珍惜生命,好好的活著。


    倘若有一天,她不能活在這片天空下,這個孩子可以替代她,和陌子寒一起在同一片天空下唿吸。


    服下鳳染傾給的藥丸後,楚雲飛功力恢複了,屋頂上那微小的唿吸聲,還是被他敏銳的覺察到。


    他,不想與鳳染傾這個女人從此兩不相欠。


    不想與她再也沒有糾纏。


    所以眉眼裏綴著的笑意更深了:“傾兒,你當真如此絕情?你忘了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我那樣對你,難道你都忘了麽?”


    “楚雲飛,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當時她被老巫婆製住,如果楚雲飛真要對他做點什麽,失去氣力、渾身酸軟的她是沒有機會反抗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現在,她會放了楚雲飛的原因。


    盡管與楚雲飛之間扯不盡的仇怨,但是她被挾持時,他像對朋友一樣對自己,在他遇難時,她鳳染傾也願意像朋友一樣相待。


    隻是為什麽楚雲飛會說這種話?


    心裏的預感被證實了,鳳染傾表明態度:“楚雲飛,今生今世,我愛的人是他,而你和我從一開始注定是仇敵。”


    楚雲飛溫和的臉上有些崩裂開來,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傾兒,在山穀時,我為你親自製作竹笛,我們一起撫琴吹笛,你吃我親自下廚為你煮的飯菜,不是很美好嗎?”


    他帶著一絲不甘追問:“難道這些在你心裏,真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嗎?如果先遇到你的那個人不是他,是我……”


    “楚雲飛,你快走吧,別說了……”


    門口那兩個護衛武功高強,婆婆已經盡量拖延著與他們周旋,在柴房呆了那麽久,萬一他們返迴來了?


    再磨蹭下去,不但楚雲飛走不了,連她也要暴露了!


    到時候子寒知道她放走了楚雲飛,那她和他之間的誤會豈不是更深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鳳染傾將夜明珠收迴去,拉開柴房門輕巧的縱出去,翻過院牆隱入夜色裏。


    楚雲飛倚在柴房門口看著她嬌俏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如罌粟一樣綻放笑顏。


    而隱在屋頂上偷聽的陌子寒,已經如墜冰窖。


    “傾兒,你當真如此絕情,忘了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我那樣對你,難道你都忘了麽?”


    “楚雲飛,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他的耳邊來來迴迴響著這幾句話,腦袋裏一片嗡嗡聲,快要炸開來。


    洞房花燭夜?


    楚雲飛到底怎麽對丫頭了?


    楚雲飛,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那又是一種怎麽樣的好?


    如果傾兒對楚雲飛沒有情意,為什麽要背著他這個夫君,將人放走?


    陌子寒想起那片山穀撞進他眼裏刺目的紅,一拳擊在屋頂上,屋頂破開一個大洞,屋瓦飛濺,他身形直直墜下,往柴房的楚雲飛憤怒的一掌擊過去。


    “楚雲飛,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楚雲飛早有防備,靈巧的一個縱躍,足尖一點,拉開門縱入夜色裏。


    陌子寒追出去,掌風如影隨形。


    楚雲飛往前急縱,背後像長了一雙眼睛,每次的身形步法,都險險避過他的掌風。


    他為她親自煮飯做菜?


    他為她親自雕製竹笛?


    他為她撫琴吹笛?


    陌子寒眼裏浮現著一幕一幕的畫麵,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沒有這丫頭做過的。


    這些畫麵足以令他瘋狂,心裏的憤怒化為掌風,撲天蓋地般朝楚雲飛擊去。


    招招拚命,招招用盡全力。


    一路追殺,郡守府的院牆被轟得牆瓦翻飛,眨眼之間,一追一趕,已經追出府外一條巷子,追到一片河灘旁。


    河灘旁刮了一陣風,楚雲飛的衣袍在風裏翻飛,陌子寒不要命的出掌,他每次險險避過,終是胸口中了一掌。


    楚雲飛捂著胸口,臉上露出的一抹譏諷笑意。


    “承親王,你在嫉妒傾兒對本少主的情意……”


    “她是本王的娘子,笑話,本王豈會嫉妒你……”


    陌子寒接連不斷的招式全力朝楚雲飛擊去:“楚雲飛,本王誓要將你碎屍萬段,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承親王,傾兒浸泡過我木氏神浴,本少主與傾兒洞房花燭過,她不再是你的王妃,而是本少主的神妻。”


    楚雲飛笑得跟風一樣張揚,突然不閃不避道:“來啊!一掌殺了我,黃泉路上,我和神妻生死相伴……”


    黃泉路上,生死相伴?


    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忘了傾兒身中蠱毒。


    殺了楚雲飛,那是一屍兩命。


    陌子寒的掌風截然而止,楚雲飛挑釁的走過來,一字一句道:“承親王,你和夏傲天滅我楚北侯府滿門,現在嚐到失去所愛的滋味了嗎?”


    “本少主的命在這裏,你隨時可以來取。”


    楚雲飛將手中的折扇朝陌子寒身上迅疾的擊過去:“這僅僅隻是開始,一刀結果了你太便宜,本少主要看著你疼失所愛,生不如死。”


    “王爺……”


    “休要傷我家主子……”


    陌子寒想到殺了楚雲飛,中蠱的娘子一定也性命難保,活生生將擊向楚雲飛的掌風半途收迴去,而楚雲飛趁此機會,手中染毒的折扇馬上朝陌子寒反擊迴去。


    正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刻,薔薇和風影如風而至,風影眼疾手快,將手中的匕首扔過去,擊落楚雲飛的鐵扇。


    薔薇扶住失魂落魄的陌子寒,擔憂的喚了一聲主子。


    風影擋在陌子寒身前,冷笑道:“楚雲飛,你與其在此處與我家王爺周旋,不如去大漠郡天牢替楚北侯老夫人收屍,去晚了,等天一亮,郡守大人要將老巫婆的屍首掛在城牆上……”


    “什麽?”


    楚雲飛眸光一暗,人已經如幽魂般飄遠,飄蕩在陌子寒耳旁唯有一句話:“傾兒是本少主的神妻,你隻能遠遠看著,永遠也別想再碰她……”


    “主子,曼羅女王說過,木氏一族研習歪門邪術,最會惑人心神。”


    薔薇在一旁提醒道:“主子千萬別著了楚雲飛的道,他一定是胡言亂語。”


    他相信楚雲飛是胡言亂語!


    可是傾兒那一句我知道你對我好……


    為什麽丫頭要將楚雲飛放走?


    她對他難道心生情意了?


    如若不然,為什麽從山林裏將她救出來後,一直不願意讓自己碰?


    “果然如主子所料,楚北侯府那個老巫婆帶著人來劫獄。”


    風影心有餘悸道:“她身如鬼魅,幸好薔薇趕來撒了一把毒粉,不然屬下一定栽在那個老巫婆手上。”


    聽到風影差點遇難,陌子寒才收斂心神,意味不明的看了薔薇一眼。


    “主子,除了老巫婆,此次楚北侯府來劫獄的餘孽,已全部遷滅。”


    薔薇被自家主子陰寒複雜的目光盯著,不禁打了個冷顫,想到是她將關押楚雲飛的住處告訴鳳染傾的,忙溜之大吉。


    “主子,我去看看傾兒……”


    薔薇身形一閃,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笑話,再不跑沒命了,跟隨主子那麽久,除了風影薔薇是最了解自家主子的。


    主子一向冷靜睿智狠厲腹黑,今晚他和楚雲飛明顯是拚命的架式,一定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刺激。


    他受了什麽刺激呢?


    這個答案,隻有見到傾兒,才能找到。


    薔薇身形如電翻過郡守院牆,直直朝鳳染傾下榻的庭院撲去。


    “傾兒,楚雲飛跑了?”


    她風一樣的卷進去,劈頭蓋臉來了這麽一句,驚了正撚著棋子的鳳染傾和曼羅女王。


    “哦!”


    鳳染傾目光躲閃。


    曼羅女王揪住薔薇狂燥的問:“本寶寶的第十一個男寵啊,怎麽會跑了?怎麽這麽跑了?”


    她一臉惋惜的樣子,就差沒有捶胸頓足了!


    薔薇一口氣穩下來,目光幽深盯著鳳染傾:“傾兒,主子追殺楚雲飛一路到河灘上,柴房有重兵把守,楚雲飛是怎麽跑掉的?”


    “我怎麽知道,我一直陪著曼羅女王下棋。”


    鳳染傾撚著棋子催促秦寶寶:“好了,跑了一個楚雲飛,還有千千萬萬個男寵,來,繼續下棋。”


    室內的溫度明顯降下來,這種炎熱的天氣,因為某人突然出現在門口,瞬間像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你自求多福吧!”


    薔薇用眼光的餘光感受到那個冰寒的影子,不敢直視主子的眸光,心虛的扭頭騰地兒了。


    “妻主,天氣真熱,陪你下了一晚棋,又出一身臭汗。”


    開玩笑,那冰山臉本來很可怕,現在更是冰成一座千年雪山。


    再不跑,人都快被凍死了!


    曼羅女王頗有壓力,捏著一顆棋子還沒來得及放在棋盤上,邊走邊退向門口:“妻主啊,本寶寶熱,先去沐浴一個,你早點歇著。”


    在房間服待的婢女也眼觀鼻,鼻觀心,悄無聲息退下去。


    一時間,房間裏隻留下鳳染傾和冷成冰山的承親王。


    屋子裏一片靜寂,氣氛很詭異!


    剛剛薔薇說,子寒追殺楚雲飛一路到河灘,難道他發現了是婆婆對看守柴房的重兵下手,然後又調開守在柴房門口的護衛?


    那這是猜測到她身上?


    鳳染傾愧疚之心由然而生,不敢直視他冰冷的雙眸。


    用眼光的餘光,也能觀察到直視自己的那雙眼睛,有些受傷,有些疼惜,還有更多複雜不可言傳的東西夾雜在裏麵。


    她嘴唇顫了顫,想開口解釋,可是卻發現任何的語言在此時都蒼白無力。


    她是他的王妃,卻放跑了承親王府最大的力敵。


    楚雲飛將她兩次挾持,子寒那瑕疵必報的性子,一定恨他入骨,恨不能將楚雲飛碎屍萬段。


    而恰恰是他這麽痛恨的人,她將人放走了!


    並且這些被挾持的日子,她一直單獨和楚雲飛呆在一起,鳳染傾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有苦難言。


    轉念一想,她中了蠱毒,他誤會,讓他誤會好了!


    或許這是拉開彼此距離的一個法子。


    所以她什麽也沒有解釋,坐下來神情淡然的收拾棋子。


    她的這種反應,刺痛了陌子寒,冰寒的臉上更是陰沉。


    他釋放的威壓和氣場太強大,鳳染傾捏著棋子胸口一陣煩悶,感覺快透不過氣來,似乎,在他和她之間,一場更猛烈的大風暴馬上要降臨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即將來臨的大風暴截然而止,周圍的冰寒一瞬間消失了。


    他涼薄的唇擠出幾個字:“本王先去沐浴。”


    他一進偏房的浴室,那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一瞬間抽離了,鳳染傾壓在胸口的悶氣總算長長的吐出來。


    然後,她聽著隔壁浴房嘩然的水聲,整個人有點發懵。


    緊接著一股更大的失落感洶湧而至!


    他不該罰她麽?


    之前在北漠京城,每次她不聽話,每次她闖了禍,每次她將自己置於險境中。


    他都會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她拎迴文軒閣,然後狠狠的懲罰她。


    他突然這樣什麽也不問,轉身去沐浴,讓她心裏那股巨大的失落感一波一波襲來,總感覺,她和他之間似乎有了什麽變化。


    鳳染傾在這樣想的同時,隔壁浴房用涼水沐浴的陌子寒,也是同樣的感覺。


    他要用冰冷的井水,澆熄心裏熊熊燃燒的怒火!


    她縱使闖天大的禍,她是他的娘子,他可以原諒她。


    以往在北漠京城,她會撒嬌耍無奈,會厚著臉皮貼上來,會解釋會巧言分辨。


    她的這種沉悶,令陌子寒更是憤怒,那麽愛他的傾兒,不惜拋掉南唐後位,一心追隨他到天涯海角的傾兒,怎麽可以被一個楚雲飛迷惑?


    冰冷的涼水能澆息心頭的怒火,卻澆不滅洶湧而至的悲涼!


    丫頭為什麽不分辨?


    為什麽不證明她愛的其實是自己?


    像那次,


    那次花魁盛宴後撞破她調皮的去親吻曼羅女王,將她擒迴文軒閣後,丫頭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討好他。


    像隻小野貓一樣賴著他撒嬌說:“現在信了麽?姐真的隻喜歡你這一款滴男人?”


    “想讓本王相信,那再來一次!”


    那晚他的小貓兒那麽狂野,纏綿的滋味讓他永生難忘,泡在涼水中的陌子寒自己都不曾發覺,臉上竟然詭異的綴著一絲笑意。


    丫頭,想讓本王相信,那再來一次!


    他透過浴室的垂簾看寢殿方向,身子一個縱躍,白色的浴衣在空中舒展開,然後影子一閃,人已經衝動的掠向鳳染傾。


    今晚要同榻而眠、同床共枕嗎?


    萬一一個沒忍住,他碰了自己怎麽辦?


    想到身中的蠱毒,會吸人陽壽,鳳染傾抱著膝蓋坐在床榻上,整個人有點懵,隻盼著能快點迴到落鳳郡,早日解除身體裏的蠱毒。


    她的心無限糾結,放走了楚雲飛,不知道要不要找他認個錯?


    更是難以啟齒是她放走楚雲飛是因為他的救命之恩,因為不想欠他,因為想還楚雲飛的情,以後好好用心愛陌子寒一人。


    她正在糾結,一陣風席卷過來,然後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龍涎香的氣息直衝鼻息。


    “啊!”


    他的來勢太兇猛,帶著男人那種陽剛的霸道,讓鳳染傾忍不住嬌嚶出聲。


    更要命的是,他剛沐浴過,衣袍半開,堪稱完美的人魚線,胸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與光澤的肌膚相依相映。


    該死的,太誘人了!


    隻一眼,鳳染傾的臉瞬間滾燙起來,一直燒到耳後根。


    她眼睛發直,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忍受住巨大的誘惑,別過臉去。


    如此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某人的眼睛。


    她的反應,讓他確定了他的丫頭還是對自己有感覺。


    某人的臉瞬間春暖花開,綴著低低的笑,瘋狂而霸道的吻落在她晶瑩的頸脖處,綴著她耳畔的芬芳,貪婪的不願意再放開。


    那種熟悉的酥麻感,便從耳畔後漫延至全身,被他摟住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大腦嗡的一片空白,酸軟無力的乖乖倒在他懷裏。


    小野貓的小動作更是取悅了他。


    陌子寒綴著低笑,將她的臉掰過來麵對著自己。


    “丫頭,沒有人是橫在本王和你之間的鴻溝,什麽楚雲飛,讓他見鬼去……”


    他霸道的來了這麽一句,鳳染傾有點懵,唇輕輕顫了下。


    對他而言,丫頭輕顫的唇,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在邀約風雨的滾潤。


    不待她反應,不等她再開口,陌子寒猛烈而有力的吻突然襲卷而至,一下堵住了她輕顫的唇。


    他的大手掌在她的身子上遊移著,一寸一寸觸摸,然後在他熟悉的地方,輕撚並長久的停留。


    當深長而炙熱的吻抽離時,見到她緊閉的雙眼,睫毛像蝴蝶一樣輕顫著,然後香肩半露,借著房間的燭火,能看清楚丫頭的肌膚已經泛起粉粉的潮紅。


    確認了這丫頭的感覺,某人並不急著一口將她吃幹抹淨,輕勾了一下她滲著汗珠的小鼻子。


    “丫頭,這些天你受苦了!”


    陌妖孽大手掌滑過她的臉龐,停在她晶瑩的耳垂上輕輕撫摸:“是本王不好,讓人算計你,讓你卷入北漠這場內鬥中。”


    這幾句話,是鳳染傾失蹤後,一直深埋在他心底的。


    小娘子被人擄了去,除了讓他抓狂,在累暈後醒來,所有的念想都是他對不起她,讓她卷入北漠內鬥中。


    他沒有護好娘子,他身為一個男人,沒有為她遮風擋雨,讓他嬌嫩的丫頭被風吹,被雨打。


    他的心裏是滿滿的自責和內疚。


    可是這些話,在馬車裏三天,丫頭躲他的三天,沒有機會說出口。


    隻有到現在,他摟著丫頭,確定這不是一場夢,看著懷裏的人兒一臉潮紅,才終於能說出口來。


    這麽多天,思念他入骨,卻不得不拚命逃離他身邊,鳳染傾已經受夠了!


    在他這幾句溫柔入骨的話裏,緊繃的堅守,一瞬間崩塌。


    “陌妖孽,我想死你了……”


    入骨的思念在刹那間迸發出來,她猛的撲進他懷裏,緊緊環住他的背,擁抱得太緊,不自知的,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他背部的肌膚裏。


    她像一隻乖巧的野貓卷縮在他懷裏,這樣的肌膚之親還不足以表達她的思念,她想嵌入他骨子裏去,與他血脈相融。


    溫柔的目光隨著柔柔的唇遊移,找準他的薄唇,一點一點的輕啄下去。


    每啄一下,從嗓子裏溢出的聲音,都蓄含著刻骨的思念。


    彼此之間壓抑的感情,在霎那間迸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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