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快找到子寒了


    鳳染傾沉默著將畫一一卷上,小心翼翼依序放迴箱子裏,她問風影:“瑞王府可派人搜過這片湖區?”


    “搜過,將湖麵翻了個底朝天,隻找到夏香雪的屍體。”


    風影如實交待:“沒有找到王爺,後來,是皇上的人說找到主子的屍體……。”


    “主子曾說,瑞王府的一切全是小青姑娘的,以後我和薔薇都跟隨姑娘了!”


    風影想到王爺對他的大恩大德,這輩子怕是隻有和薔薇一起追隨小青姑娘,替主子守護著她,才能報答主子的恩情。


    “你先別急著認主,我要是將你也搶到身邊,他迴來了要跟我急。”


    鳳染傾哭過又笑過,漸漸恢複了些氣力,頭腦也越來越冷靜下來。


    “風影,你家主子沒有死。”


    “你派人將湖邊附近十裏之內的山林,仔細搜索一遍。這是其一。”


    “其二,為什麽那天我和你家王爺從一禪寺迴來,夏香雪會突然出現?夏香雪最近可有去過瑞王府?她和什麽人接觸得最密切?”


    鳳染傾定定的看著風影:“別跟我說,你對夏香雪此人一無所知,風影,關於夏香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都如實說來。”


    “你說什麽?”


    薔薇和風影異口同聲盯著鳳染傾,驚道:“我家王爺還活著?”


    “白太醫,你再替她把把脈,她是不是腦子又燒糊塗了?”


    薔薇用手貼著鳳染傾的額頭,有些同情的喚她一聲:“人死不能複生,傾兒你……。”


    鳳染傾哭笑不得,跟眼前這兩個娃有些扯不清了!


    她直接從衣兜裏取出兩條琉璃墜,迎著天窗的光線晃了晃,墜子的折射出的樹葉狀和蝌蚪狀光影印在石壁的陰影處。


    “風影,你一定知道,你家主子身上有一條琉璃墜。”


    鳳染傾再次將墜子在他們眼前晃著,提醒他們注意:“那天子寒背我從一禪寺下山時,我把玩過他的墜子,墜子上的紋路是水波狀的。你們看看,印在石壁上的可是樹葉狀和蝌蚪狀,所以我敢斷定,你家主子沒有死,皇上從這片湖泊撈出來的屍體,不過是子寒的替身。”


    “這處小湖就這麽大,如果依你所說,當初瑞王府第一時間派了人來搜湖,找到了夏香雪,不可能找不到皇叔,唯一可能是他被人救了。”


    鳳染傾想了一迴,越說越心存希望,眸光閃亮:“仔細搜搜,這附近可有什麽村莊?或者采藥的人……。”


    她話音末落,風影已經朝洞外撲飛而去,消失在附近的山林裏。


    “丫頭,此事不宜打草驚蛇,真如你所言,出動大批人馬搜山,會引起皇宮那位的警覺。”


    白燁吩咐薔薇:“你照看好她,我和風影去搜搜這方圓十裏之地。”


    鳳染傾隻恨自己身子還沒有完全好透,十幾天來一直昏迷著,這撐了一會,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她剛剛做下這個推斷,已經恨不能馬上朝山林裏飛撲而去。


    薔薇其實一刻也等不及,所以攜著鳳染傾飛縱向湖邊,又用衣袖仔細替她抹了一迴水珠,扶著她在岸邊踱著步子,焦急不安的等待著。


    “小青姑娘……。”


    約摸過了二個時辰以後,在鳳染傾眼巴巴的盼望下,風影從山道上飛奔過來。


    “找到了,找到了,主子……。”


    “找到人了?”


    鳳染傾和薔薇對望一眼,拚盡一身的力氣朝風影的方向迎上去。


    她問:“風影,他呢?”


    風影從背後伸出手,攤開手掌,一塊白色的破布落入鳳染傾眼簾。


    她臉上的欣喜之色一點一點淡下去,風影將她的失望看在眼裏,忙解釋說:“這是主子那天穿過的衣衫,這塊布上所繡的花紋是出自秋月姑娘的手,小青姑娘,主子沒有死……。”


    是啊,至少證明他還活著。


    鳳染傾灰白的臉色緩了緩,順勢問了一句:“瑞王府解散了,秋月呢?”


    “秋月早被王爺趕出府了。”


    風影想起在山洞時鳳染傾問過他夏香雪的事,忙將知道的一字不漏交待清楚:“蘇府抄家後,秋月忤逆了主子的意思,悄悄將夏香雪放進王府。王爺正是因為此事,將秋月趕出了王府。”


    鳳染傾總感覺隱約間抓住一些蛛絲螞跡,如果秋月和夏香雪有過接觸,夏香雪突然扮作車夫,這中間又會有什麽聯係呢?


    她打斷風影問:“那秋月去了哪裏?”


    “秋月的娘,先前是在蘇府當差的,在蘇大人寵愛的一個姨娘身邊當差。”


    鳳染傾盯著風影,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似乎都將她看了個通透。


    事到如今,風影也不再隱瞞了。


    “小青姑娘,夏香雪其實是北漠國公主,香雪宮那場大火後,一直隱在蘇府,秋月的娘正是她身邊最得力的嬤嬤,是香雪公主從北漠帶來的宮女。”


    風影說完後,鳳染傾很平靜。


    他問:“小青姑娘怎麽一點也不好奇?”


    “我在落鳳鎮驛館時早知道了。”


    鳳染傾找陌子寒心切,若有所思道:“秋月她娘是夏香雪的貼身婢女,此事我並不知情。這麽說來,夏香雪突然出現在一禪寺,一定也與秋月有關聯,至少她被趕出王府後,見過香雪公主,一定是知情的。”


    鳳染傾總感覺那天夏香雪的出現,處處透著算計,又不像是陌離軒和夏傲天的安排。


    看來迴宮後,要出動鳳隱,查一下秋月的動向,順藤摸瓜。


    白燁將方圓十裏搜了一遍,也很快迴來了。


    “丫頭,半山腰有個茅草房,聽一位砍柴的老漢說,那裏住著一個采藥的醫女,他有一次被刀割傷了,那醫女還為他包紮過手。前幾天他砍柴時路過茅草房,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公子,說是那公子長得太好看,他還以為是撞到精魅了。”


    鳳染傾一衝動握住白燁的手,兩眼泛著光。


    “茅草房有人在嗎?那老漢還說了什麽?”


    “那老漢最近天天上山打柴,說昨天看到有一男一女在山道上追打著,他瞧著熱鬧,多看了兩眼。後來那兩人和采藥迴來的醫女撞見,醫女牽上那個好看的公子,隨那對男女往京城的方向走了!”


    鳳染傾捏著從風影手上順迴的一塊破布,失神了好半天,直到馬車行了好遠,才迴過魂來。


    她嘴唇顫了顫:“薔薇,你說樵夫嘴裏那個公子是他嗎?”


    “風影跟在主子身邊那麽久,不會認錯主子的隨身衣物。你手上這塊碎布的確是他衣服上撕下來的。”


    薔薇給了她一下十分肯定的迴答。


    白燁也配合著薔薇說:“這南唐國除了本尊,也隻有陌子寒取下麵具,能讓老漢誤以為是神仙。”


    薔薇翻了翻白眼。


    這人先前還說老漢以為撞到了精魅,就沒見過這麽自戀不要臉的人,如果傾兒不是一心牽掛著主子,非得要用口水噴死他。


    而眼下,鳳染傾的心思都在陌子寒身上,她突然握緊薔薇的手,扭迴頭驚慌的問白燁:“為什麽他不來找我?反而跟隨一個陌生的醫女走了?”


    “丫頭,你想得有點多了。”


    白燁暴露自戀狂的本質,是擔憂這丫頭心情煩悶,引誘她打一場口水仗發泄一番,心情自然爽快些。


    沒想到這丫頭非要鑽牛角尖。


    他無奈的解釋說:“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負了傷,隨醫女走自然是為了療傷,皇上已經詔告天下,瑞王病斃。世上沒有瑞王府了,他如何能暴露身份?這人入了城,你出動鳳隱去京都的各大醫館細細打探,萬不可打草驚蛇……。”


    第二天,皇宮承德苑。


    “母親,你好久沒來看女兒了?”


    邵陽公主一入承德苑大殿,德妃拉著她的手嬌嗔抱怨:“女兒天天被關在承德苑這處鳥籠子,無聊死了!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他將朝鳳殿那位的心看個仔細通透,卻由著她胡鬧。”


    “鳳陽,皇上沒有承德苑的禁足,卻允準本宮來探望你。放心,你重獲聖寵指日可待。”


    邵陽公主拉著德妃的手,輕輕的拍著以示寬慰,扭過頭來掃了一眼大殿內服侍的婢女。


    蒹葭極有眼色,一揮手說:“你們幾個都下去,讓小廚房準備一些桃酥,玉兒你去沏一壺好茶來,娘娘這邊有我看著。”


    一時間大殿的人走得幹幹淨淨。


    人一走,德妃拉著邵陽公主坐下,壓低聲:“母親,夏香雪對朝鳳殿那賤人恨之入骨,怎麽就沒要了她的命去?”


    “是啊,沒想到你瑞皇叔對她倒是一片真情,舍得以命相護。罷了,雖然與你皇祖母布下的局有些偏差,除掉了瑞王府,也算是解決了心頭大患。經此一事,皇上一定能與朝鳳殿那位離了心。鳳陽你看,有你皇祖母站出來說話,皇上這不是允了本宮來承德苑探望嗎?”


    邵陽公主寬慰她:“好孩子,本宮知道你懷著身孕,心裏苦悶。十月懷胎,一朝誕下麟兒,母憑子貴,這後宮還是你說了算!朝鳳殿那位沒有了瑞王府的支持,又不得你皇祖母歡心,有的是苦頭吃。”


    “你再忍忍。”


    邵陽公主東張西望,確保大殿四周沒有耳目,這才附在鳳陽耳邊說:“依著朝鳳殿那位的精明,你手上不能留下任何首尾,那個叫秋月的不能在承德苑呆下去,娘親這就想辦法將她帶出府去,那個多心眼的丫頭不能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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