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此仇不報非公主


    “南唐處處風景如畫,依朕看,這風光最好的要數京都南門西街。”


    夏傲天受著慕容珊行禮,話有所指:“朕前些日子逛南門西街時,還遇到一隻叼鑽的小野貓咬了朕一口,那真是一隻有趣又貪財的小野貓,還誆了朕一錠金子去。”


    慕容珊行過禮時低垂著頭,暗自嘟噥了一迴:“你才是野貓,不,是野狼,見人就啃的野狼。”


    “哦,竟有此事?”


    慕容逸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奇道:“都說這南唐地靈人傑,沒想到一隻貓不但敢咬北漠帝王,還找人要金子?一隻貓怎麽會要金子呢?這事說來稀奇。”


    夏傲天戲謔的笑著,正準備繼續說下去,慕容珊猛的一仰頭迎上他的目光,扯了扯慕容逸的衣袖。


    “二哥,一隻貓有什麽好稀奇的?”


    慕容珊撇撇嘴:“前些天我在鬧市,不知道是哪個商家沒關好籠子?一隻狼崽子躥進鬧市,追著我咬,若不是阿溪機靈,三弟這脖子差點被那狼崽子咬斷了!”


    慕容逸不知所以然,隻感覺氣氛真奇怪,北漠皇帝夏傲天一直沒有冊後?他還打算一力促成珊兒嫁入北漠去。


    為什麽珊兒和這個北漠帝一撞上,有火星子迸發出來?


    說的不是南唐大好風光嗎?


    這兩人一個說貓,一個說狼,越聽越玄乎,將南唐的鬧市說成是荒山野林,眼前活生生呈現出一片動物世界來。


    慕容逸還沒有來得及理清一頭霧水,夏傲天挽起袖子,將手腕上的牙印露出來,意味深長道:“哪家躥出的野貓這麽狠?這傷口被咬了幾天,這牙印子還在。朕要是抓住了她,有她好看。”


    “二哥,是哪個商戶的野狼亂咬人?”


    慕容珊搖著慕容逸的手臂一臉委屈:“二哥替我做主,看到那頭野狼,用劍將他割成十塊八塊,方解三弟心頭之恨。”


    沒想到這丫頭這麽狠?


    戲弄了他還理直氣壯?


    夏傲天加重語氣:“野貓可恨,哪天朕抓到了,關到北漠後宮去,餓她三天三夜。”


    “哼,野狼最可惡,等本公子抓到那隻活剝了,剝下他的狼皮做衣裳,食其肉。”


    “狼肉滋味美妙,逸王,讓你三弟抓到那隻狼後,一定要先剝皮,然後仔細嚐嚐狼肉的滋味。”


    夏傲天目光不明的在慕容珊身上來迴瞟,特別是那狼一樣的光芒落在她脖子以下部分,再說剝皮吃肉的話,就顯得暖味非凡了。


    慕容珊自然也能聽懂這混蛋話裏話外占著便宜,臉頰不由得一紅,氣惱的哼道:“二哥,三弟乏了,歇息去。”


    哈哈哈!


    捉弄了慕容珊,夏傲天氣情大好。


    雖然慕容珊打算走了,某腹黑帝還是不打算放過人家,纏著慕容逸問:“逸王,朕看你這個三弟,生得細皮嫩肉如女子,若他是女子,一定溫柔美貌。朕還沒有冊後,你南陽皇室中可有公主?”


    慕容逸完全被弄懵了!


    珊妹和北漠帝一見麵為了貓啊狼啊,這就火拚起來了?


    不過一聽北漠帝問南陽皇室中的公主,大喜過望:“本王有一妹,名喚慕容珊,溫柔嫻淑……。”


    狗屁的溫柔美貌,這是在取笑她?


    慕容珊氣得直跺腳,死色狼等著,此仇不報非公主,等著本公主想一條妙計,將你整成一頭死狼。


    慕容珊迴了入住的庭院後,搬起一個花瓶就扔:“死狼,臭狼,本公主砸死你。”


    “喂,你這是怎麽了?”


    阿溪一個旋身,險險落地捧著那個花瓶才沒有摔碎,驚出一身冷汗來:“我說,公主殿下,你有完沒完?這裏不是南陽皇宮,沒有寵著你的皇上和二皇子,你這麽砸下去,可是砸碎了南唐後宮的花瓶啊?”


    “阿溪妹妹,我糊塗了!”


    慕容珊被阿溪說了幾句,才氣惱的發現這裏是南唐皇宮,朝著阿溪吐苦水:“好阿溪,今天那個北漠皇帝一見了本公主,就提起風光最好要數南門西街,還說那天逛街被野貓咬了一口,等逮住那隻貓,關起來各種折磨……。”


    “不對啊!就算那天他發現神算子是個女人,怎麽知道那是珊公主你?”


    阿溪有條有理的分析:“此事想來他是詐你,他最多有所懷疑,絕對猜不到那天的人是珊公主。公主的易容之術天下一絕,扮成神棍被發現了,並不打緊,阿溪才不信每次改頭換麵都能被他發現,下次咱們玩點別的,給他找苦頭吃,以報他輕薄珊姐姐之恨……。”


    “本公主也是一時被氣糊塗了,遇到那個人真倒黴。”


    阿溪出的主意,讓慕容珊眼前豁然開朗,興奮得擁著她誇讚:“阿溪真是個妙人兒,難怪我二哥張口閉口都是阿溪呢?”


    “珊公主,你再取笑阿溪,阿溪可不理你了!


    夏傲天逗弄了一下慕容珊,又與慕容逸寒喧了幾句,這都敏郡主已經收拾出一盒子寶石,迫不急待上長春宮拜見太皇太後了。


    “太皇太後,北漠國都敏郡主求見。”


    春迎進來稟報,怕太皇太後不知道都敏郡主是誰?還在一旁解釋:“是那位與瑞王殿下傳得沸沸揚揚的北漠第一美人。”


    太皇太後這幾天在院子裏曬太陽,將長春宮的大門闖開著,就是為了等這隻撞入網的兔子。


    現在這兔子送****來了,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哀家這長春宮好久沒熱鬧過了。”


    太皇太後讓夏荷將她從躺椅上扶起來,然後吩咐春迎:“快,將北漠的都敏郡主請進來。”


    長春宮一片花紅柳綠,春色大好,溪池邊還養著幾隻仙鶴,都敏群主越過小橋時,橋下流水潺潺,這幾隻仙鶴在溪邊覓食魚兒,那一飲一啄的樣子,看在她眼裏皆是妙趣橫生。


    站在橋上遠遠看去,一堆美麗的宮婢們圍著靠椅上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


    “都敏拜見太皇太後。”


    都敏郡主行得近了,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規規矩矩行了個大禮:“皇兄在北漠時常說承太皇太後照顧,都敏聽說太皇太後這幾日身子大好了,此番來請安,不知道是否嘮擾了太皇太後。”


    北漠質子在南唐時,太皇太後頂多對那個質子不聞不問,說照顧這些話,其實是空穴來風。


    不過都敏郡主借著這個由頭來長春宮請安,正竊合了太皇太後的心意。


    “這孩子,長著一張巧嘴,怪招人疼的。”


    太皇太後一臉慈愛朝都敏郡主招招手:“哀家有些老眼昏花,你這孩子別跪了,過來給哀家看看。”


    都敏郡主沒想到太皇太後這麽慈愛,忙歡喜的應了,盈盈走向前去。


    每行一步,皆是步步行蓮。


    她一上前,太皇太後握住她的手,眉開眼笑:“瞧瞧,這孩子生得多周正,哀家看一眼已經喜歡得緊了,不知道誰有這個福分,將這樣的美人兒娶迴家去。”


    “太皇太後快別取笑都敏了。”


    都敏郡主半是撒嬌半是認真:“南唐的女子皆貌美如花,太皇太後,都敏都被人嫌棄了……。”


    “啊?哪個瞎了眼的敢嫌棄你?哀家第一個不依。”


    太皇太後對都敏郡主一見如故,捧著她一雙如青蔥般的玉手:“你們瞧瞧,這孩子生得眉如遠山之黛,眼如秋波盈盈,膚色白嫩如雪,唇似一點朱紅,這模樣,這身段,當真是哪哪都生得好。就是在這南唐後宮,也找不出這般出眾的美人兒。哀家一見你,喜歡得緊,郡主,你可願在長春宮陪我這老婆子幾天?”


    太皇太後誇讚,在春迎和夏荷的眼色下,圍著太皇太後的宮婢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一起圍著都敏郡主奉承著各種好聽的話,將她說得天上有地上無。


    都敏郡主接連受了瑞王的打擊,感覺在這個長春宮呆著,又找迴了在北漠時的自信,忙不迭的點頭應下來:“能陪在太皇太後身邊,是都敏的福份。”


    “好孩子,你不嫌棄哀家老眼昏花,你有這份孝心,哀家豈會讓你受了委屈去?”


    太皇太後朝夏荷使了個眼色,吩咐一旁的春迎:“哀家這一病,這長春宮寂寞得緊,正要好好熱鬧熱鬧去去晦氣,去啊,傳哀家的話,去朝鳳殿將皇後請了來,哀家今晚要在長春宮替都敏這孩子接風洗塵。”


    “去騰龍殿將皇上也請來。”


    太皇太後眉眼含笑,一臉的慈祥:“還有,派人出宮一趟,去一趟瑞王府將瑞王請進宮來赴宴,青王府和公主府也都別落下,對了,還有鳳府,去問問閣老的身子可大好了。”


    “是,太皇太後。”


    春迎得了太皇太後的命令,下去忙活去了。


    夏荷見都敏郡主陪著太皇太後,有一句沒一句話家常,笑意盈盈衝都敏郡主道:“多虧了郡主,太皇太後這些日子可悶壞了,都敏郡主這一來,太皇太後這精氣神都活泛過來,趕著忙著要操辦宴會呢。這迴可熱鬧了!”


    “就你嘴多。”


    太皇太後拉著都敏郡主的手不舍得放開,訓斥夏荷:“還不快去吩咐人做些可口的糕點來,還有,讓禦善房精心備菜,哀家可是要招待貴客。”


    “算了,禦善房做的東西口味是不差,比不上哀家小廚房煮的精巧。”


    太皇太後打發夏荷:“除了禦善房的菜式,你去小廚房盯著點看著點,讓廚娘精心備幾份可口的菜肴,怕都敏這孩子吃不慣,讓廚娘整幾個北漠的菜肴。”


    都敏郡主讓隨行的侍女將禮物呈上,然後誠惶誠恐道:“都敏第一次見太皇太後,怎能得太皇太後如此厚愛……。”


    且不說這個都敏郡主如何與太皇太後一見如故,春迎親自到朝鳳殿傳太皇太後的話,鳳染傾也是頗感意外。


    太皇太後沉寂了那麽久,一直夾著尾巴縮在長春宮,現在這是要玩什麽花樣?


    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太皇太後畢竟是皇祖母,她派貼身宮婢來邀約,萬沒有不去赴宴的道理。


    夜幕降臨,鳳染傾帶著薔薇和秋菊踏入長春宮時,幾乎以為走錯了地方。


    長春宮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她晚來一步,一跨入大殿,見殿內人頭攢動。


    皇上也就罷了,青王爺攜著青王妃,公主帶著附馬也來了,一向與太皇太後水火不容的陌子寒,赫然也在殿內。


    再一看太皇太後身邊,圍著一個嬌俏明麗的人兒,太皇太後親昵的拉住她的手絮絮嘮嘮,儼然是一對闊別許久的祖孫倆。


    看到這樣一幕,鳳染傾還有什麽不明白?


    她含笑著在皇上陌離軒身邊坐下時,眸光不著痕跡瞟陌妖孽一眼,見他如泰山般巍然不動,這心安穩多了。


    他不點頭應下,太皇太後和皇上又能奈他何?


    還能強按著牛頭飲水不成?


    陌妖孽可不是泥捏著人兒,怎麽可能任由人擺布?


    邵陽公主解散了三千門客,得了教訓倒是乖了,見到鳳染傾也不吭氣,可是青王妃大概是被半老徐娘喬嬤嬤折磨得昏頭了。


    青王妃火氣大得很。


    鳳染傾剛落座,她就衝太皇太後磨耳根子:“皇後娘娘可來得真早啊!這滿殿的人都等著皇後大駕。”


    青王用手肘碰了碰青王妃,意思是皇上和瑞王爺沒有發話,讓她閉嘴。


    太皇太後這才從都敏郡主身旁扭過臉來,和藹的笑:“皇後管理著這後宮事宜,忙得晚了些。”


    “母後真是寬容大度,不像有些人,沒嫁入這皇宮前,百般哄著母後開心,日久見人心,這人啊,日子久了就變了。”


    鳳染傾輕睨了青王妃一眼,這人簡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算了!


    一隻亂躥的螞蚱,她懶得跟她計較就是了。


    鳳染傾不計較,陌子寒可見不得他的寶貝受委屈,一直像個木樁子一樣坐那兒巍然不動的人,嘴唇突然輕揚了一下,吩咐道:“將本王桌上這些菜,全給皇嫂送過去。”


    青王爺是個胖子,胃口大,所以太皇太後吩咐人上菜時,擺在青王和青王妃桌上的是雙份。


    這再將瑞皇弟那份擺過來,桌子上哪裏擺得下?


    青王爺不解:“瑞皇弟這是做什麽?”


    “皇嫂埋怨皇後來得晚,想來是餓著慌。”


    瑞王爺一臉冰寒:“本王見皇嫂口水四濺,皇兄府上添了新人,一時捉襟見肘也是有的。”


    鳳染傾差點噗笑出聲,忍得很辛苦才將爆笑憋成淺淺的笑,關懷備至問青王爺:“青皇叔,本宮還沒來得恭賀你府上添了新人。本宮見皇叔的氣色愈發好了,這新姨娘將皇叔伺候得不錯啊。想來,可是個貼心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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