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個家丁靠近之後,徐若晴閃身在他們身上分別插上一根銀針。


    頓時,三個家丁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連話也不能說,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是不是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徐若晴站在這三個癱軟在地,動彈不得的家丁旁邊,冷漠地開口,“是不是還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唿吸困難?”


    三個癱軟的家丁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驚恐。


    “你們為什麽會這麽傻呢?就算是一隻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呀。”


    徐若晴走到小綠旁邊,一邊伸手扶起小綠,一邊繼續說道:


    “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我可是那個會用毒的母親的女兒呀。”


    在中書令的府上,一直有一個流言,是說當年風光一時的中書令夫人其實是對中書令大人用了毒,強迫他八抬大轎,風光明媚的娶了自己。


    並且要求中書令大人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這件事,還要在外人麵前給自己足夠的風光。


    可是後來府上來了一位遊曆至此的世外高人幫中書令大人破解了這個毒,又在府上用了不外傳的秘法破解了夫人的各種奇毒,這才讓她無計可施,隻能忍受中書令大人的報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中書令大人一直沒有休掉夫人,反而是關在院子裏好好地養著。


    不過,這畢竟是流言,但是這也足夠滿足這些下人的八卦之心了。


    更何況,這種流言是被中書令大人明令禁止傳播的,下人們也隻當是故事聽聽說說,相信的人並不算多。


    一瞬間想起這個流言,這三個家丁瞪大了眼睛,滿心惶恐,隻覺得自己此刻的狀況是中了當年夫人留給大小姐的某種奇毒。


    徐若晴將這三個家丁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裏,狀似不經意的再說:


    “哦,你們沒有想錯呢,這確實是我母親當年留給我的奇毒之一。解藥呢,我自然也知道。”


    一瞬間,三個家丁的眼裏都蹦出了極度的求生欲望。


    “不過啊,我手裏現在可沒有存貨了呢,但是為了三個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去專門配一份極難煉製的解藥,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小綠,走吧,不用管他們了,相信幾個不知好歹的家丁死了,在這偌大的中書令府裏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會被人在意,更不會有人專門來調查。”


    與小綠相互攙扶著,徐若晴假意要離開。


    旁邊的小綠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詢問自己這樣做真的沒關係嗎。


    迴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徐若晴打算還要再觀察一下情況。


    聽見後麵三個家丁痛苦的低吟逐漸減弱,徐若晴轉身。


    “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抑製的辦法呢,”麵帶假笑,徐若晴緩緩開口,“就這樣輕易的剝奪你們的性命好像太殘忍了一些,你們要不要試一試呢?”


    看著三人眼裏的強烈乞求,徐若晴心中冷笑。


    “那麽,作為交換,你們以後可都要聽我和小綠的話,懂嗎?”


    隻要是能活下來,什麽都能做。


    三個家丁表示著自己的臣服。


    等到小綠站穩了一些之後,徐若晴鬆開扶住她的手,然後走向三人。


    掏出早就拿出來的抑製藥散放在三人的鼻子之下,讓其深吸一口。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不要想著動什麽歪腦筋,這藥散隻有我有,這效用也隻能持續一個月。”


    “更不要想著將此事告訴他人,我在怎麽落魄也是中書令的嫡女,而你們隻是家丁,要是被別人知道了然後去向那個側室打小報告,”


    “像你們這種棋子應該隻會被直接丟到亂葬崗活埋吧。而我,沒有任何損失。”


    “本小姐呢,最討厭背叛。不過現在本小姐也沒事找你們,以後都機靈一點吧。”


    “哈哈,這麽一想,本小姐還真是為你們著想呢。”


    破滅這三人心中的幻想,徐若晴便不再理會這三人。將小綠繼續扶好,頭也不迴的進了那個破敗的小院。


    由於在外麵教訓惡奴所費的時間多了一些,夜幕已經降臨。


    徐若晴坐在屋裏的一把凳子上,小綠在隔壁的屋子尋找燈油。


    實話說,要不是今天在記憶裏看到那個意外驚喜,否則空手對上三個成年男子,就算是她,憑著這幅軀體,恐怕也要受不小的傷。


    隻是有些沒想到,那銀針上的毒竟然是真的。


    這是原本的那個徐若晴去悄悄看望母親時拿到的東西。


    一天,趁著夜色正晚,徐若晴和當時還在的另外兩個家丁一起去看望自己許久不見的母親。


    那個時候,母親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身上穿的是針腳繁密複雜的月白色的新式羅裙,手上拿著一包東西,正仰頭靜靜的看著月亮,好像一直在等待著誰。


    旁邊的藍楹樹花開正茂,滿樹的藍色花朵在月光下被鑲上了一圈銀邊。


    從徐若晴的角度看去,美豔端莊的臉合上那股不容侵犯的氣質,在藍楹樹下,那時的母親就猶如月神下凡。


    旁邊的家丁詢問她要不要和母親說兩句話。


    徐若晴看著母親,覺得此時的母親也許是清醒的。猶豫了一下,徐若晴翻過圍牆,走向藍楹樹旁的女子。


    沐浴在月色中的女子緩緩轉過頭,輕輕開口:


    “阿晴,你來了。”


    “母親......”


    “你過來,讓媽媽仔細看看你。”


    徐若晴再往前走進幾步,女子拉著她瘦小的手,摸摸她的臉,溫柔地笑了。


    徐若晴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清醒的母親。感受著母親溫軟如玉的手掌的溫度,她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


    “阿晴,不要哭。把這個收下,這是母親還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好好地藏起來,不要告訴別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它。”


    撫去小女孩臉上的淚水,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女子凝視著小女孩的臉,滿目的不舍。


    “好了,時間快要到了,你快迴去吧。”


    “母親,我不想走......”


    “快迴去吧,見麵的時機還有。”


    “可是”


    女子輕輕地推開懷裏的孩子,沒有再說話,用著一種淩亂的步伐迴了房間。


    徐若晴還想再跟過去,隻是家丁衝過來,提醒她巡邏的府衛快來了,然後將她帶迴了她自己的小院。


    那包從母親那裏拿到的東西被她藏在牆角的一塊磚下,上麵還立了一個破舊的壇子。穿越來的徐若晴不小心弄倒了這個壇子,又突然想起下麵還有東西。於是就把它拿了出來,暫時放在了身上。


    皺著眉,歎了一口氣,徐若晴想著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小姐,有什麽事是小綠可以幫您分擔的嗎?”


    小綠端著熱好的雞腿和燈油從門口進來了。


    直覺這種事情不應該讓小綠操心的徐若晴立刻調整好心態,露出笑容,從小綠的端盤裏拿出盤子在桌子上擺好。


    “沒什麽,你不用操心這種事。”


    “小姐,之前的事......”


    小綠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看著小綠猶猶豫豫的表情,徐若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得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整理了一下思緒,徐若晴繼續問道:“你覺得,之前的我怎麽樣?”


    “迴小姐,很厲害。雖然小姐每一次都想保護奴婢,可是這一次”


    “行,我知道了,不用說了。”打斷小綠的話,徐若晴打算自己先把之前教訓那三個惡毒的家丁的事和小綠說清楚。


    “小綠,我們這麽多年來,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受人欺負。”


    “每一次的反抗都會換來那群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更為激烈的侮辱和毆打。”


    “這麽多年,這麽多次。我們受的傷已經夠多了,吃得苦也已經夠了。我們要是一天不推翻這個境況,那麽一天就要受到這種欺辱。”


    “這樣不行,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們要讓那群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知道誰是主,誰是仆!”


    徐若晴緊盯著小綠雙眼,字字真心,句句堅定。


    小綠有些呆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姐。


    以往的小姐很是懦弱,雖然也曾有過要報複迴去的想法,可每次都未能實施。


    這一次,小姐是這麽堅定,她能感覺到在小姐的身上存在著那種可能性。她,願意追隨小姐。


    “小姐,小綠......”


    徐若晴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了,小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一切。


    “今天,你有看到我往他們身上插銀針吧?這件事情,你要保密,關於銀針的來源,我想,你也知道。”


    “在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能告訴別人,一切照舊。”


    “不過,”徐若晴握緊小綠的手,“平日裏你可要注意一點。記得聽聽府裏最近有什麽新的動向。”


    “我們既然已經決心要改變,那麽,在沒有相應的實力前,蟄伏,才是最好的選擇。”


    “今天以後,那三個家丁的異常表現肯定會被人注意到。”


    “雖然我已經提點過他們,但是,對於那個不幹好事的徐若煙來說,就算是聽到這種小小的消息,都肯定會過來奚落一遍我們,做好準備吧。”


    “好的,小姐。”


    徐若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綠的臉蛋,說:“不要這麽嚴肅,沒什麽大不了的,來,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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