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下人一波尋獲無果。謝晚晴用眼神示意韓老夫人隻得說出實情了。韓老夫人就遲遲不敢開口。


    而那邊,韓老爺和阿纓也玩累了,於是衝著韓灝道:“好了,已經不早了,你們一家三口迴吧。”


    韓灝於是點頭稱是,給了小年一個眼神,小年便把阿纓從韓老爺那裏接了過來。


    就在剛剛韓老夫人糾結的時候,韓灝早已經洞悉了一切。母親不開口,隻能由他這個做兒子的開口,於是韓灝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著韓老爺道:“爹,晚宴沒有看到五妹妹,不知道五妹妹去了哪裏。”


    “哎,這倒也是,我剛才隻顧看著小外孫高興,竟沒有注意到。”韓老爺說完,於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韓老夫人。


    “已經差了人去找了,隻是至今仍沒有再青的消息。”韓老夫人這才迴話道。


    眾人一聽,立即都表現出一副關切的樣子來。畢竟大楚的規矩,人盡皆知。


    “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姐姐,再青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啊!”趙姨娘開始挑事,將責任推給韓老夫人。


    韓老夫人被氣的說不出來,謝晚晴看不得韓灝的母親平白被潑了髒水,於是接過話來道:“姨婆婆,這是什麽話。婆母一大早便找了人來邀請我與韓灝。明知道今天安排了家宴,又怎麽會放五小姐出去呢!”


    趙姨娘一聽,狠狠的瞪了一眼謝晚晴,確是笑著衝韓老爺道:“是我失言了,但是我也是關心五小姐,你說一個姑娘家,哎……”


    眾人都明白趙姨娘是在逢場作戲,便不再搭理她。


    韓老爺坐在主座上,整張臉都黑了起來,他沉聲吩咐道:“家裏所有的小廝都派出去找,我就不信一個京城都翻過來,還找不到那不知禮數的死丫頭。”


    韓灝知道這是自己的爹已經發怒了,於是趕緊道:“爹,你消消氣,我親自帶人出去找。這事隻能默默的找。關係到五妹的名聲,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韓老爺一聽有道理,於是應允,擺了擺手,讓韓灝趕緊去處理。


    韓灝於是走到謝晚晴的身邊,囑咐道:“今夜怕是迴不了咱們府中了,你去先前的院子裏住下。留下來,也好幫我照應一下我父親與母親。”


    謝晚晴點點頭,又關切的道,“你也要注意安全,現在馬上就要隆冬了,夜裏寒涼,讓九爺迴府中給你取一間棉衣老吧。”


    韓灝應下,便急匆匆的走了。


    韓灝走後,韓府中的眾人都迴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因著韓再青的事情,大家都各懷鬼胎。


    韓灝不迴來,謝晚晴無法安心入眠,她站到窗戶邊,看著外麵的深夜。到現在韓再青還沒有被找迴來,隻怕是要出大事了。


    果然,第二天將軍府的下人便來報信,說是宮裏來了人要韓灝即刻進宮。謝晚晴一聽,趕緊叫人出去通知韓灝。


    謝晚晴與韓老爺與老夫人交代了一番,自己也匆匆迴了將軍府。


    她迴到將軍府,便馬上為韓灝準備進宮的官服。剛剛準備好,韓灝便迴來了。


    一夜在外找人的韓灝,臉上盡是疲憊,謝晚晴看的心疼,道:“你先收拾著,我叫人去給你準備點吃食。”


    韓灝一邊換衣服一邊道:“來不及了,還從未一大早就被宣見呢!我得趕緊走。對了來傳信的內侍,可說了是什麽事?”


    謝晚晴搖搖頭,道:“我問了傳話的下人了,說是什麽都沒說,就是讓你立即進宮。”


    韓灝接過來謝晚晴手上的官帽,急急的戴好,又道:“你在家乖乖等著我迴來,那裏也別去。”


    韓灝扔下這句話,便走了。


    謝晚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覺得十分焦急。於是便出了房間,到正廳裏去等候韓灝。還有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九爺。


    不一會,九爺便迴來了。


    “夫人,我在城裏打聽了一番,並沒有發現街頭巷尾傳出什麽消息來。隻是聽人說,今天一大早驛館周圍突然來了好些宮裏的侍衛,然後現在整個驛館都被包圍了。裏麵的人都不讓出來。”


    “驛館?”謝晚晴聽到這,心裏一驚有了不好的猜測。


    玉素甫就在驛館裏,可是他能與韓再青有什麽關係。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他找韓灝的妹妹做什麽。


    難道,是要給自己一個警告。


    謝晚晴自己越想越覺得這有些無厘頭。實在想不出來,謝晚晴便放棄了。


    一直等到傍晚,韓灝才迴來。謝晚晴看著韓灝眉頭緊鎖的樣子,便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了。


    他們兩個迴了房間,謝晚晴一番詢問下,韓灝這才道:“是南戎的王子蒙丹。”


    謝晚晴聽到一頭霧水,關南戎王子什麽事。突然,她轉念一想,想起了早上九爺說的話。


    被封鎖的驛館,外國的王子,失蹤的官家小姐。把這些連在一起。謝晚晴大膽的猜測道:“韓再青昨天沒有迴家,在驛館?”


    韓灝一拳頭錘在桌子上,道:“這個小五,平時被慣的太沒有分寸了,竟然醉酒失身於南戎王子。簡直丟進了我韓家的臉麵,也丟進了大楚的臉麵。皇上現在勃然大怒。”


    謝晚晴驚得捂住嘴巴。大楚已經有一個公主傳出未婚先孕被悄悄解決了。雖然對外宣稱的是病逝,但是已經傳的流言蜚語了。如今韓再青被人發現在驛館,那皇上還能饒得了韓再青,饒得了韓家?


    “那皇上準備怎麽辦?”謝晚晴於是趕緊問道。


    “這件事一定和玉素甫有關係,他和那個南戎王子一起住在驛館,我妹妹好好的怎麽會去驛館呢!”韓灝並沒有迴答謝晚晴的問題,還是說出了疑惑的地方。


    聽韓灝如此說,謝晚晴有些心虛。但是她不能否認,韓灝的猜測確實是有道理的。


    “不行,我要去找玉素甫一趟。”韓灝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往外走。


    “你去找他有什麽用,難道他會乖乖承認是他做的一切,就算他與你承認了又有什麽用,眼下大錯已經釀成。”謝晚晴急忙攔住衝動的韓灝,認真地道。


    雖然謝晚晴說的也對,但是韓灝總覺得謝晚晴的反應有些過激。但是眼下事情繁雜,他也沒空再去理會別的。皇上已經把韓再青關入大牢,接下來恐怕為了平息南戎王子的怒氣,很可能會牽連整個韓氏。


    “我問你,你隻是進宮見了皇上,有沒有去見過韓再青,問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謝晚晴又道。


    韓灝搖搖頭,他聽完光顧著生氣,想著怎麽解決這件事。卻沒想到,應該先去問問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麽迴事。


    兩個人當下拿定主意,備了馬車,趕緊直奔天牢,去找韓再青了解事情的真相。


    韓再青一看到韓灝,便撲倒韓灝的懷中,哭著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這裏好嚇人啊。我不想死啊!”


    韓灝勉強壓住心裏的怒氣,將韓再青推開,嚴肅的道:“你要是想獲救,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一個好好的官家小姐,怎麽跑到驛館去了,又怎麽會……”


    韓灝實在是難以啟齒,但是說到這裏韓再青就已經明白。她有些心虛的望著站在一旁的謝晚晴,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她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長的好看又溫柔的西域王既然會如此陷害自己,而自己捫心自問,並沒有得罪過這個人啊!隻是喝了一杯那西域葡萄酒,她便暈乎乎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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