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韓灝昨夜特別能折騰,謝晚晴早上還在沉睡。而韓灝早早便要進宮。他起來的時候,看到謝晚晴還沒有醒並未叫醒她,隻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招唿小年來伺候。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小年,不要叫醒謝晚晴,她太勞累了,需要多休息一會。小年笑著稱是。


    直到日上三竿,謝晚晴才微微醒來。她伸了個懶腰,才發現韓灝已經走了。又想到韓灝昨夜說過今日要入宮,便叫了小年進來伺候。


    小年進來後,見謝晚晴已經不同於往日,起色紅潤又光澤,便知道自家小姐與姑爺必定是和好了。


    她叫了花紅柳綠拿了洗漱的東西進來,又囑托他們去準備午膳,自己便親自伺候謝晚晴穿衣。


    小年一邊給謝晚晴梳頭,一邊道:“小姐今日心情一定不錯!”


    謝晚晴一聽,不由得輕輕笑出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看你看,小姐連問話都是帶著笑的。想必昨日與將軍是和好了吧!”小年一副鬼機靈的樣子,得意的猜測道。


    謝晚晴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含春,一掃往日的冷臉子。怪不得小年這丫頭如此打趣道。


    “好了,算你這丫頭機靈,一會帶你去買些好吃的。”


    主仆兩個人正打趣著,花紅便進來稟報,說是客房的豆蔻小姐想和夫人一起用午膳,不知道夫人準許不準許。


    “這個牛軋糖,又要出什麽新花招了嗎?”小年沒好氣的道。


    這個時候,謝晚晴已經梳妝完畢,於是站起身子,淡淡的道:“無妨,正好我也要會一會這個蘭蔻姑娘呢!老讓她在咱們府中這麽晃蕩下去,終究不是個事,須得盡快了解。”


    說完,她便吩咐下人在正廳擺了午膳,自己則先不去,讓人先叫了蘭蔻去正廳等候。


    蘭蔻在正廳的飯桌前,坐著等了好一會兒子,謝晚晴才慢慢騰騰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客氣的道:“讓蘭蔻姑娘久等,是我這個主母的過失了。”


    謝晚晴雖嘴上這麽說,卻是徑直坐到了主座上,連看都不看站在一旁起身行禮的蘭蔻。


    “夫人客氣了,蘭蔻也沒有等上很久!”蘭蔻將那最後兩個字狠狠地拖長了音,卻發現謝晚晴聽後並沒有什麽反應。


    她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吃起了午膳來。這下子弄得蘭蔻站在那裏不知是坐還是站。


    按照正常的禮節程序來講,謝晚晴這個主母來了,身為客人的蘭蔻起身行禮是沒有問題的。而接下來謝晚晴應該迴禮招唿客人坐下,這樣兩個人在一起用飯。


    可是眼下謝晚晴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自己優哉遊哉的享用起來。一會喝口湯,一會吃口菜,全然沒有要理會站在一旁的蘭蔻的意思。


    滿屋子的下人都在旁邊伺候著,蘭蔻也不好再厚臉皮的坐下,隻能握著拳頭站在那裏,死死地盯著謝晚晴。


    以後的日子還長,若是現在就當著一屋子的下人與謝晚晴撕破臉,日後還怎麽圖謀在這將軍府長久的待下去,更何況把握住韓灝的心呢?


    謝晚晴被蘭蔻這麽盯著,並未覺得不舒服,而是依舊吃自己飯。滿屋子的下人誰也不敢多嘴,小年站在一旁偷笑。


    謝晚晴用的這一招,便是從前程側妃用來刁難她的。謝晚晴十分清楚蘭蔻此刻的處境,上下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等著。


    想到此處,謝晚晴的心情一好,便有多吃了許多。等她吃完,慢慢的擦了擦嘴,這才驚唿道:“呀,蘭蔻姑娘怎麽還站著呢!我吃的太專注了,都沒注意到呢!”


    說完趕緊招唿小年,將蘭蔻扶著坐下。


    蘭蔻的腿都站的發麻了,此刻坐下也並不舒服。她看著謝晚晴一臉演戲似的假笑,心裏恨得發癢卻不能發作,還得賠笑道:“夫人可能是太餓了,竟也沒蘭蔻說完話就用膳了。”


    “熬!確實是呢!昨夜太累了,偏生我夫君又……”謝晚晴故意停到此處,故作嬌羞掩麵道:“看我這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蘭蔻姑娘都還沒出閣呢!怎麽會懂這閨房之累!”


    蘭蔻怎麽會沒有聽出謝晚晴的話外之意,但是卻隻能拚命的壓下心中的怒火,“夫人說的是。”


    “好了,我吃的有些多了。要去花園裏消消食,蘭蔻姑娘慢慢享用剩下的午膳時間吧!”謝晚晴笑著對蘭蔻道,說完便帶著小年走了。


    謝晚晴現在並不急於將蘭蔻攆走。前世程側妃為難自己的那些招數,她才隻用了一個,以後有的是蘭蔻受的。她要讓蘭蔻求著自己滾出將軍府。


    蘭蔻看著一桌子的剩菜剩飯,雖然獨自餓的很,卻是怎麽也吃不下去。隻得叫了人悻悻的迴了房間。


    謝晚晴,你別得意的太早,咱們走著瞧。她在心裏默默的發誓道。


    皇宮大殿內,韓灝上完早朝正要離去。皇帝的貼身內侍便把他悄悄的請到了禦書房。


    韓灝到達禦書房的時候,皇帝正坐在書桌前用茶看折子。


    韓灝行了禮,卻也不見迴話,隻得跪在那裏等著皇上交代。


    謝晚晴可能都沒想到,這一大早上,她不聲不響的變相體罰蘭蔻。而皇帝老子確是明明白白的體罰了他的男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批閱完最後一章奏折,這才慢慢抬起眼皮,道:“韓灝,你可知罪?”


    皇帝的聲音不怒自威,而韓灝卻沒有一絲害怕惶恐,隻迴道:“韓灝知罪,聽憑聖上您的處罰。”


    早朝的時候,皇帝並沒有當著諸大臣的麵兒為難韓灝,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韓將軍告假迴來啦!便不再理會。韓灝心裏也清楚,皇上必會在朝後找他。


    因此,當有內侍來找他的時候,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竟然敢私自帶兵去西域平亂,你是膽子太大了嗎?難道想要坐在朕的位置上。”皇帝雖然知道韓灝向來遇事沉靜,但是眼下看著他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心裏便有些生氣。


    “皇上息怒,臣不敢。臣當時是迫不得已。臣的妻兒在西域叛軍的手裏。緊急情況下,臣不得不那樣做啊!”韓灝解釋道。


    “哼!”皇帝冷哼出聲,又道:“就算這件事朕暫且不與你追究,那麽朕問你,朕交代給你調查的事兒,辦的如何了?”


    “臣已經找了人去查了,卻還沒有迴信!”韓灝低著頭迴道。


    皇帝頓時大怒,將茶碗扔向韓灝,韓灝也不躲閃,正砸在他的腦袋上。腦袋上登時便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皇帝心裏一驚,也沒想到韓灝居然不閃躲。但是眼前他正在氣頭上,又不好說些關切的話,隻是消了一些怒火。


    “找人去查,朕準你休假,便是讓你親自去辦理這件事。可是你倒好,帶著你夫人孩子又是遊山玩水的,又是西域平叛的,朕就不覺得你把朕給你的任務放在心上。”


    “皇上!”韓灝聽到皇帝如此說,急急的解釋道:“臣並不是帶著妻兒遊山玩水,臣也是想以此做掩護,慢慢查訪,卻沒想到。臣的夫人半路遇到性命危險,這才趕往西域的。”


    “好了,你不要再解釋了,朕不想聽原因,朕隻看結果。”皇帝說著,站起身走到韓灝身邊,廣袖一拂,指著韓灝道:“韓灝,你給朕聽好了,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韓灝於是抬起頭了,隻聽皇帝一字一頓的道:“朕再給你十日的時間,若是十日後你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朕便要你韓氏一族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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