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後他抬起那一雙稍稍泛起了些許波瀾的眼眸,靜靜地打量著麵前的謝晚晴,直直的盯著她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也不知是想要從她地那一雙眼睛裏想要看出些什麽來。
等候半晌,他忽然鄭重問道:“晚晴,你愛過我嗎?”
“我愛過你。”謝晚晴雖然覺得難以啟齒,可倒是也並不避諱,隻聽她用一種平靜聲調緩緩說道:“我曾經非常非常愛你,可是對不起,這一世我決定不嫁給你。”
“為什麽?”趙昱淇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可是有些事情他卻是仍舊百思不得其解。隻聽一字一頓的問道,眼中寫滿了不甘與疑惑。
“你為什麽不嫁給我,而要選擇韓灝那樣的一個人?他到底哪裏比我好?”他幾乎是有些聲嘶力竭,整個人都失去了控製,像是情緒突然脫了韁,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他已經忍耐了太久了,從他兵敗投降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曾經以為自己什麽都不在乎了,可如今他才發現不是的,他還有在乎的東西。
謝晚晴低下頭去,她不願意就這樣看著趙昱淇說出這番可能有些殘忍的話,隻聽她慢慢道:“也許他哪裏都不如你,你的身份比他尊貴,家世比他更好,官職也比他更高。”
“可是你千好萬好,我卻知道,我若是嫁給了你,你待我並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了。我早已了解了你的為人,你不是個值得我托付終生的人。”謝晚晴淡淡答道。
趙昱淇聽完她的話,忽然便急紅了眼,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身上的鐵鏈被他掙得“嘩啦啦”作響。
他憤怒的咆哮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若嫁給我,我也會待你好一輩子,比韓灝對你更要好一萬倍。”
謝晚晴看著他,終究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緩緩站起了身,在這狹小的牢房內踱了兩步,然後不動聲色的歎了一口氣。
著天牢之內,四周空氣皆是十分的潮濕,散發著終年不見天日的陰霾臭氣,整個牢房內看不見一點點的陽光,有的隻是黑暗和潮濕。不知是不是環境的問題,謝晚晴隻覺得自己心中十分的壓抑。
良久後,她才緩緩道:“趙昱淇,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你自己,可是我卻比你更加的了解你。因為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所以就絕不允許自己再犯相同的錯誤。”
趙昱淇並不明白謝晚晴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也理解了一些她包含在其中的情感。他呆呆的跌坐迴了地麵上,身上的鐵鏈再一次發出了一陣嘈雜的響聲。
謝晚晴就這麽看著他坐在那裏,雙目無神,就像是一隻提線的木偶一般,沒有任何靈魂。
謝晚晴兩世為人的事情,在這世界上隻有玉素甫一個人知道,其他人都並不知情,所以趙昱淇並不明白她到底是從哪裏獲得了這樣的教訓,讓她不要再犯第二次錯誤,也就是嫁給自己。
他想不明白,可是卻也不願意再深思了,畢竟自己已是將死之人,有些事情考慮得再怎麽明白,也沒有什麽用了,倒是不如讓自己糊塗一些,瀟瀟灑灑的上路。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那就下一世再來找她吧。
他在心中暗自想道,下一世自己一定要做個合格的好丈夫,決不能像這一世一般,既沒有娶到謝晚晴,又虧待了謝婉芸。
他此刻想起謝晚芸,心中竟然突然生出了幾分自責來,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愛他,也許她就是這世上唯一真愛過他的人。縱使她有千萬般不好,他也不應該那樣對她。
自己真是冷麵無情,也許如今落到這個下場,就是對自己的報應吧,趙昱淇想到這裏,突然抬起頭來,對著天空大笑了幾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瘋了一般。
謝晚晴靜靜的看著他,她心中知道趙昱淇並不是瘋狂,他是真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才會有這般的舉動。隻是可惜得很,如今到了這樣的關頭,想的再明白也沒有用了。
“你走吧。”趙昱淇對這謝晚晴淡淡地說著,可是眼睛卻並不看她,而是倔強的偏向一旁,冷冷說道:“我行刑地那一天,你也不要來看我,我不想讓你見到我那樣的樣子。”
“為什麽?”謝晚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可是她的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她目光涼涼的看著趙昱淇,問道:“現在已經到了這樣的關頭了,這種時候你糾結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嗎?”
趙昱淇搖了搖頭道:“不,有意義。”
他將臉轉了迴來,笑著看向謝晚晴,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在你心裏也許很瞧不起我,可是即使是你已經瞧不起我了,我卻還是希望我在你心裏留下的印象能多多少少好一些。”
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哪怕隻有一點點,就足以讓我欣慰了,所以我不願意讓你看到我在刑場上的樣子,你能答應我嗎?”
他直勾勾的看著謝婉晴,眼神之中寫滿了熾熱。
謝晚晴被他這樣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與是低下了頭去,半晌後她輕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好,我聽你的,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去看,那我不去便是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走向了牢房門口,她想說的話已經對趙昱淇說完了,眼下他們也算是到過別了,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裏了。
她衝著天牢的大門處喊道:“獄卒,過來一下。”
那小兵很有顏色,知道他們大約是談完了話,便手腳麻利的跑了過來,從腰間掏出一串嘩啦啦作響的鑰匙,找出其中一把打開了趙昱淇這間牢房的房門,將謝晚晴給放了出來。
出來之後,謝晚晴又向著牢房之中看了一眼,隻見趙昱淇又恢複了她剛剛來時見到他的模樣,低垂著頭,整個人就像一個乞丐,絲毫也看不出往日的英姿雄風。
謝晚晴輕輕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跟著那獄卒走出了天牢。
人各有命,每個人冥冥之中都有自己注定的結局,也許對於趙昱淇來說,這便是上蒼安排給他的結局吧。
畢竟凡事都有因有果,他之前種下的因,這才造就了他今日的果,倒是也沒有必要為他過度惋惜。
謝晚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雙手緩緩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這才覺得自己稍稍平靜了下來。然後她在小年的攙扶之下,上了將軍府的馬車,一行人便向著將軍府的方向行去。
謝晚晴是真的很感激上蒼給了她這一世重活的機會,讓她報完了前世的怨仇。
無論是謝晚芸,還是趙昱淇,他們終究也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而她自己也終於過上了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
若是重活一世,為的便是將前世恩怨通通解決掉的話,那她如今也算是完成了這一世的任務了。
從此之後,前世種種,與她而言都將如同過眼雲煙,再也不需要她將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想到這,她就覺得心中突然輕鬆了起來,像是這麽多年以來壓在她心頭的那一片烏雲終於被風吹散了開來,露出了那裏原本的一片晴空。謝晚晴頓時便覺得自己心中暢快極了。
她答應了趙昱淇,於是在他行刑那天,她就果真沒有去看。
京城裏有不少人都在等著這一場百年難得一見大熱鬧,那天有不少人都過去刑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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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半晌,他忽然鄭重問道:“晚晴,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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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趙昱淇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可是有些事情他卻是仍舊百思不得其解。隻聽一字一頓的問道,眼中寫滿了不甘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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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晴低下頭去,她不願意就這樣看著趙昱淇說出這番可能有些殘忍的話,隻聽她慢慢道:“也許他哪裏都不如你,你的身份比他尊貴,家世比他更好,官職也比他更高。”
“可是你千好萬好,我卻知道,我若是嫁給了你,你待我並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了。我早已了解了你的為人,你不是個值得我托付終生的人。”謝晚晴淡淡答道。
趙昱淇聽完她的話,忽然便急紅了眼,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身上的鐵鏈被他掙得“嘩啦啦”作響。
他憤怒的咆哮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若嫁給我,我也會待你好一輩子,比韓灝對你更要好一萬倍。”
謝晚晴看著他,終究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緩緩站起了身,在這狹小的牢房內踱了兩步,然後不動聲色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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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她才緩緩道:“趙昱淇,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你自己,可是我卻比你更加的了解你。因為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所以就絕不允許自己再犯相同的錯誤。”
趙昱淇並不明白謝晚晴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也理解了一些她包含在其中的情感。他呆呆的跌坐迴了地麵上,身上的鐵鏈再一次發出了一陣嘈雜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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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晴是真的很感激上蒼給了她這一世重活的機會,讓她報完了前世的怨仇。
無論是謝晚芸,還是趙昱淇,他們終究也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而她自己也終於過上了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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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前世種種,與她而言都將如同過眼雲煙,再也不需要她將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想到這,她就覺得心中突然輕鬆了起來,像是這麽多年以來壓在她心頭的那一片烏雲終於被風吹散了開來,露出了那裏原本的一片晴空。謝晚晴頓時便覺得自己心中暢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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