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謝晚晴搬過來住,在外頭搬東西的時候那麽大的動靜,芳姨娘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之所以一直到現在才來看謝晚晴,為的就是一來是看看嫡女的繡樓,二來是看看這裏頭酒精有哪些下人,今後可以收買,最主要的還是要讓謝晚晴不好過。


    “傻孩子,這搬過來了,無論如何都要跟姨娘說一聲呀!”芳姨娘說著紅紅的眼睛裏頭眼看著眼淚又要上來了。


    “韶芳,晚晴如今可不是你的女兒了,哪裏需要跟你說什麽?”芳姨娘著話音才剛剛落下,身後就想起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就連謝晚晴也被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原來是老夫人來了,以往若是謝晚晴還是庶出,那麽老夫人是不能去謝晚晴的房間的。


    這妾侍半個主子,半個奴婢,那麽生下來的孩子便是正房的奴婢,哪裏有主子去看奴婢的道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謝晚晴是嫡女,這個奶奶疼愛孫女便是沒有什麽不對的,老夫人原本就跟謝晚晴親近,所以一聽說謝晚晴已經住進了繡樓裏頭,老夫人也想要來看看。


    倒是沒想到,這才到樓下就聽見了芳姨娘這樣一番話,老夫人最重禮數,這樣的話哪裏能夠聽得呀,一時之間就黑了臉。


    如今謝晚晴是嫡女,那麽就是要比芳姨娘的身份更加尊貴一些,這地位低賤的就應該要擺出來一副下人的樣子才好。


    這樣的話,聽起來芳姨娘分明就是將葉氏都踩在了腳底下,這樣一來,老夫人怎能容忍。


    芳姨娘一時之間就慌了神了,沒想到,老夫人會出現在了這一處,芳姨娘陰毒的眼神掃過了謝晚晴。


    果然是不同於往日,這就連老夫人都來看望謝晚晴了,若不是自己來,怕是還不萌看見吧!


    “妾身……妾身並非這個意思,妾身隻是今兒在院子裏頭一看,晚晴的院子裏頭已經空了,所以心裏頭難受的很!”


    “罷了,你迴去吧,這地方原本就不該是你能來的!”這個生母想念孩子有什麽不對的,芳姨娘哪裏還敢說什麽,眼看著老夫人的臉色這是要越來越不好了。


    “是!”這個時候見到老夫人躲還來不及呢,竟然就那麽碰上了,芳姨娘隻是覺得心裏頭瘮的慌,若是不走,隻怕是要被抓住更多的把柄。


    謝晚晴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芳姨娘的背影,一直到了芳姨娘走遠了,老夫人這才露出來了慈祥的笑容。


    原來當嫡女竟然還能有那麽多的好處,不光是清淨不會被人打攪,就連老夫人也愈發的青睞一些。


    隻是謝晚晴深知,自己不能再這裏溫暖的漩渦裏頭越陷越深。


    “來,晚晴啊,咱們上樓去,讓我這個老婆子看看你額娘準備的妥不妥當!”老夫人說著就拉著謝晚晴。


    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得動作,這一雙手倒是稀奇,雖然年老,但是這手倒是細嫩的很,看來平日裏頭沒少保養的。


    如此就走到了樓上,這葉氏替謝晚晴準備的自然也是一切妥當的很,就連老夫人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來,祖母坐吧,晚晴去給祖母沏茶!”說著就要走,今日穿著一件青色長衫,一直垂落到了地麵上,款款步態之間愈發的顯得清麗動人。


    “傻孩子,做這樣的麻煩事兒作甚,這樣的事情下人不會做嗎?”


    這老夫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裏在乎的很,但是偏偏就是麵上不漏出來,就是想要看看謝晚晴到底有沒有這份心。


    “今兒晚晴才挪過來祖母就來看望晚晴,這茶也算是頭道茶必須得要是晚晴沏的才好,這下人粗手粗腳的,哪裏能有晚晴的功夫。”


    老夫人沒有再說話,隻是從眼神裏頭便是透露出來了一股喜愛,謝晚晴能有這一番細膩的心思,能不討人喜歡麽?


    初長成的姑娘,背影是最好看的,謝晚晴身後的青絲也不過就是隨意的挽起來了一半,還有一半垂落在腰間,順著走路之時一搖一擺的,就連老夫人也看的入迷。


    隨即便是嘴角一翹算起來謝晚晴也已經十三歲,再過兩年就該要出嫁了,如今看著謝晚晴和趙昱淇也不錯,若是真能這一般的嫁出去,也是一樁光宗耀祖的美事兒。


    老夫人這一般想著,還是一旁的辛嬤嬤提醒,老夫人這才發現自己晃了神,這方才謝晚晴夫人背影實在是好看的很,如此才會不知不覺的走了神。


    恰好這個時候謝晚晴端著一個茶碗迴來了看來老夫人這在看著自己,便將手裏頭的茶碗放在了老夫人的手邊,笑道:“奶奶怎麽這樣看著晚晴,是晚晴的臉上不幹淨失了禮數不成?”


    被老夫人那麽一看,謝晚晴倒是慌張了起來,生怕自己是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才會如此。


    “沒有,咱們晚晴呀,長大了,漂亮了,這姿色,果然配得上趙昱淇!”老夫人便是這一般的樂嗬嗬的說道,但是謝晚晴的心裏可不好受。


    難道自己如今都已經是嫡女了也隻配以色侍人不成,那麽一想更加覺得心煩,趙昱淇是對著謝晚晴動了真心思了,家裏頭也是極其看中,那麽如果真的到了時候,謝晚晴又該要如何應對呢。


    隻怕是也就隻有謝晚晴自己才知道,謝晚晴是不會嫁給趙昱淇的,那所有的厭惡,隻是都悄悄的埋藏在了心底罷了。


    “祖母,晚晴還小呢,還想要多陪祖母幾年,況且先前渡法大師說的話晚晴可不敢忘記,十五歲之前不能談成親之事,晚晴可不想要害了梁王!”


    “好,好,咱們不提!”老夫人原本就沒有看出來一些什麽,隻是覺得謝晚晴這一副嬌羞的模樣當真是可愛的很。


    喝了一口茶清甜之氣縈繞舌尖,老夫人還從來都沒有喝過這一般清甜的茶水,如此便是有一些詫異的看著謝晚晴。


    “這裏頭是什麽水,怎會這一般的……”老夫人沒有再說下去,這樣的味道著實是難以用語言去形容。


    “祖母沒有喝過吧,這裏頭的水都是晚晴夏日裏頭在院子裏頭的樹葉上麵搜集下來的露水,一直都埋在地底下,所以才會這一般的清冽甘甜!”


    “甚好,晚晴的心思果然是誰都不能比的!”謝晚晴那麽一說,老夫人也就笑著點了點頭。


    “晚晴想著頭道茶是最重要的,所以拿出來剛好有用,晚晴去歲的時候搜集了一整年才得三杯水,倒是剛好湊齊了奶奶、爹爹和額娘的了!”


    “哦?晚晴你竟然就連頭道茶這樣的說法都知道?”謝晚晴再三提起了頭道茶,老婦人也有一些疑惑了。


    這頭道茶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但是隻是因著麻煩當然很,所以一直都不被人看重,如今倒是沒想到謝晚晴會注意這樣的細枝末節。


    “晚晴看著禮書上頭寫著的,所以自然知道!”謝晚晴低著頭就說了一句。


    平日裏頭那些個閑書可不是白看的,本事無心看,沒想到就深深的記在了腦子裏頭,今兒還能用出來,這許多的心思,哪裏能不讓人喜歡。


    這頭道茶便是因著身份變遷挪了住處以後就該要請人喝的,隻是因著工序繁雜,況且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才一直都不被人重視。


    但是在謝晚晴看來可就簡單的很,自然人家工序繁雜,那麽謝晚晴就給它簡化一些就好,左右老夫人和旁人看重的都是這一份心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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