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日新點心的開賣,短短一刻鍾之內便被一搶而空。那些買到的人人喜笑顏開,沒買到的垂頭喪氣。


    至此,很快便有商人看見了商機。


    光是放在點心鋪子裏賣,那麽它就隻是個點心。若是拿到自己的酒樓裏來,那就是獨一份的新鮮,不說那些達官貴人,便是那些貧窮書生,隻要好些口舌之欲的人便都會想著來嚐一嚐。到時候酒樓的名號隻會打的更加響亮。


    因此這才找到了掌櫃的說要買下之前製作果凍的方子。


    那方子自然不在掌櫃的那裏,他不過是負責看管鋪子而已。東西都是小姐拿過來的,怕是府裏的廚娘新做的點心也不一定。


    掌櫃的隻先說要跟東家商量,拖著那商人,這才匆匆來稟報給了孫笑笑。


    “我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所以也沒有迴複他。”孫笑笑看著她道,謝晚晴想賺錢,方子八成是不會賣的,但謝晚晴又老是有奇思妙想的時候,因此她並不能肯定,隻好把謝晚晴叫過來親自問一問了。


    “賣啊,為什麽不賣?”謝晚晴調皮的衝她眨眼,之前她不把方子告訴其他人是因為不知道果凍到底會不會得人喜歡,賣的如何,若是一開始便把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要麽是用將軍府的廚子,要麽是孫笑笑的廚子,萬一結果並沒有人願意買這種點心,到時候豈不是白白讓人笑話,隻怕還要惹的陳氏不喜歡。


    如今卻不一樣了。


    現在既然果凍的名號已經出去了,有大批人喜歡著,如果讓她來做,是肯定做不了那麽多的,就算讓廚子幫著做,隻怕也不夠。既然有那麽多人喜歡,隻做一點點也太可惜了,能賺的越多自然是越好。


    因此把方子賣出去,是最劃算的。她現在急缺錢用,手裏頭空空,至於以後,她重活一世,知道的東西遠比別人多,想要賺錢隻會更容易。之前她還畏手畏腳的害怕,如今一迴生二迴熟,錢財來的隻會更快。


    孫笑笑雖然也頗有些疑惑她的做法,但卻並不追問,隻問道:“那方子我們要賣多少合適?”


    “這個就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了,”謝晚晴笑著道,“賣不賣由我們決定,至於賣多少,怎麽賣,自然是交給掌櫃的。”


    孫笑笑的鋪子是孫將軍送給她的,裏麵的人必定是經過陳氏挑選把控的生意人,他們最知道該怎麽跟人打交道談買賣,因此謝晚晴並不打算插手賣方子的事。


    “你是說價格讓掌櫃的定?”孫笑笑不確定的問道,方子是謝晚晴的,還以為她會自己定價,比如一口要個高價,一來她那方子的確沒人知道,而現在喜歡果凍的人又多,隻要不是高到離譜的價格應該都能賣出去,二來謝晚晴本來要靠著那方子賺錢,如今賣出去就沒了,自然是要多賺點。


    謝晚晴看出了她的想法,出言道:“我相信你鋪子裏的人,肯定能幫我賣個好價格。而且.....”她拖長了音調,“我能賺錢的又不是隻有這一個方子。”


    孫笑笑聞言麵上一喜,“原來你還有後手!”她說道。


    “所以啊,你以後就跟著我,我們兩個賺個盆滿缽滿。”謝晚晴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然而事實上她是真的有這個想法,大周與四方鄰國都有交易,每年來往京城的異域人士數不勝數,看著外麵那些金發碧眼的人,謝晚晴曾經隻覺得充滿好奇與豔羨,而如今她卻突然心生向往,既然想,為什麽不去做呢?


    她為什麽不能如同一個男子一樣去行商?


    正是這一刻的這個想法,奠定了謝晚晴日後的商業之路。


    孫笑笑聞言隻當她在開玩笑,並沒有當真,見她同意,便吩咐了掌櫃的去跟那商人談賣方子的事。


    兩人幾天未見,免不了有些知心話要聊,謝晚晴這一日迴到安陽侯府的時候又是傍晚了。她照例去見了老夫人。


    “晚晴的病已經好了,再加上祖母的壽辰在即,晚晴想著去寒山寺吃齋誦經半月,權當為祖母祈福,也為安陽侯府祈福。”她點頭乖巧道。


    寒山寺位於京郊,是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廟。之前皇帝就是將這座座寺廟賜給護國法師渡法。


    渡法與謝晚晴的事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老夫人也是有所耳聞的。但這對於安陽侯府來說並無壞處,安陽侯府裏的庶女遭護國法師誇讚,這對多少的富家嫡女來說都是狠狠的一記耳光,安陽侯府雖然沒有嫡女,但一個庶女卻也這般光鮮。這無異於多年來吐出來一口惡氣。


    因此老夫人並不去追究事情的真假,隻要於侯有益,是真是假又有什麽意義呢?


    此時見謝晚晴提出去寒山寺祈福,老夫人並不阻攔,反倒笑著道:“你既然有這份孝心,我也不攔著你,隻是記得多帶幾個下人一起過去,衣裳被褥也多帶點,現在已經深秋,寒山寺又在高山之上,比之京城更加寒冷,可別又著涼患病。”


    謝晚晴無不點頭應是。


    待她出了門口,背影都瞧不見了。辛嬤嬤開口道:“二小姐怎麽突然想著去寒山寺,以往她可是最討厭上香拜佛了?”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道:“你也說了她以往最討厭這些,但她這幾個月來卻時常來幫我抄寫佛經,來陪我念經,,你也沒不是沒看見,怎麽這會兒去寒山寺就奇怪了?”


    辛嬤嬤想想好像是這麽迴事,謝晚晴最近的確是改變了很多,“二小姐倒是一下子長大了。”她一邊捏著老夫人的肩膀一邊道。


    老夫人眯著眼笑:“人總是要長大的,不然你覺得她今天還能活著來跟我講話?”這是在指之前幾次的陷害之事了。


    辛嬤嬤總覺得謝晚芸下手也太狠了些,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就算是爭搶嫡女之位,也不必鬧到要人命的地步。隻不過,更加讓她想不通的是老夫人的不管不顧,“小姐,”她小心的開口,“大小姐與二小姐的爭搶是不是太過激了些?”


    老夫人知道她在說什麽,無非不是說兩個親姐妹鬧的太僵了些,老夫人也沒有攔著。


    但謝晚晴與謝晚芸兩人始終是要嫁出去的,到了別人家的後院,可沒有人是你的姐姐妹妹,到時候爭寵所用的手段所行之事無一不是歹毒卑劣至極,到時候難不成還要老夫人給她們主持公道?


    還不是要靠自己。


    因此老夫人寧願她們在侯府鬥的狠些,毒辣些,以後嫁出去不說能幫忙安陽侯府一臂之力,至少也能保住自己的位子不動搖,若是長成了葉氏那般,老夫人是寧願沒有過這麽一個孩子,也不會去庇護這麽一個人。


    因此道:“若是晚晴隻會一個勁的躲避,絲毫不知道反擊,那麽安陽侯府也不能庇護她。”


    她這話說的決絕,仿佛謝晚晴不是她的孫女一般。


    辛嬤嬤在一旁隻低頭應是。


    話說謝晚晴迴了院子,便命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丫鬟她隻要帶著悅心就好,曾嬤嬤本來隻是在她生病之時被派來照顧她,如今她病已經好了,按理說曾嬤嬤應該迴去的,但葉氏說馮嬤嬤去了,謝晚晴身邊不能沒有嬤嬤,便將曾嬤嬤留了下來。


    第二日,其他人都留在院子裏,交給張嬤嬤管著,謝晚晴隻帶了悅心和曾嬤嬤,坐著馬車去了寒山寺。馬車外麵跟著些侍衛。


    寒山寺離京城有一段距離,大約到了中午他們才到。


    早有侍衛騎著馬先到寺院打了招唿,此時僧人們已經打掃好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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