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旅遊】


    陶知覺得趙景深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他沒有猶豫就訂了第二天一早的高鐵票,這裏離高鐵站有一百多公裏的距離,他淩晨五點就爬起來先去坐火車,才堪堪趕上了高鐵。


    到達中州的時候是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陶知腰酸背痛從車上下來,一路跟著人群出去,刷出閘機走到北廣場,他就看到趙景深站在不遠處盯著這邊,一見麵,趙景深步子急切地走過來,陶知嚇一跳,感覺他要在這裏抱自己。


    他準備伸手推開,但趙景深看出來了,就在離他幾步遠的時候慢下來,隻是接了他手上的包,說:「幹嘛躲我?」


    陶知不迴答,問:「讓我來幹什麽,是不是你外公找我?」


    「不是,我說了是旅遊。」


    「我哪有心思來旅遊?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好嗎,我真的受不了你滿嘴謊話了。」


    要不是在公共場合,陶知真的會發火然後轉身走人,現在他不想讓人看笑話,隻能跟著趙景深,結果趙景深顯得有些委屈:「我沒說假話,是真的旅遊,我訂了博物館、景山、十三陵,還有好多景點的票。」


    他拿出手機翻出來一個珍寶館的預約票,給陶知看一眼又切到下一個,再看一眼又切到下一個,陶知從剛開始的「?」變成「???」,他大驚:「你找我旅什麽遊啊!」


    「我剛好在這裏,以後估計不怎麽來了,想著是首都總要帶你來看看。」


    趙景深那張真誠的臉一點挑不出什麽錯來,他還拿出手機翻開他們兩個的聊天框,上麵是昨晚上他發來的消息:


    【你來一趟中州吧】


    【不是,旅遊】


    這次真的是半句謊話也沒有呢。


    陶知怒極反笑了,要不是怕當街打架會被旁邊的巡警帶走,他可能真的會對趙景深動手,這感覺吧,說實話比當時知道趙景深拿段平安來騙他還火大。


    「我保證我以後對你不說一句假話。」


    趙景深抬手發誓,被陶知打下來:「我真的服了你。」


    「來都來了。」趙景深帶陶知坐地鐵,「酒店我已經訂好了,玩幾天吧。」


    陶知悶著不說話,地鐵人多,四處都是行李箱,兩個人上車之後站都站不直,好容易鑽到一個角落裏,陶知硬是用腳尖抵著趙景深的腳,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趙景深也規矩,隻是兢兢業業提著包,一邊注意著路線,換乘之後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地鐵他們才下車,步行三百米之後是一個快捷酒店,陶知冷著臉問:「你訂酒店多少錢?」


    「沒多少。」


    「超過三百我不住。」


    趙景深看看酒店,又看看陶知,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帶你旅遊而已。」


    陶知立場不堅定,沒言語,走進了酒店。


    進來之後,兩個人的氣氛更冷了些,陶知也不知怎麽的,想起那年有一次他要跟著趙景深進酒店被拒的事情,再看看現在在門口擺鞋子的人,真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酒店多少錢,我給你。」


    趙景深剛換上拖鞋,正拆了一雙新的拿過來給陶知,聞言站住了,說:「我沒地方住,我外公把我趕出來了。」


    陶知皺眉:「真話?」


    「嗯,前天搬走的,昨天住在我高中同學家裏,今天你來了我就跟著你過來了。」


    陶知不信:「你沒帶任何東西?」


    「我迴來的時候就什麽都沒帶,身上這件衣服還是同學借給我的。」


    陶知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短袖,上麵是個城堡圖案,的確不太像趙景深常買的風格,他說:「連衣服都沒有,你怎麽......」


    「沒關係,我還有三萬六。」


    為了讓陶知相信這件事,趙景深下了好幾個銀行app,將自己所有的卡都綁上去給陶知看,幾個封存的卡的確無權解鎖,信息通知裏寫著:【您的帳戶已被凍結,請解凍後再進行交易操作】


    陶知不明白:「你的卡你沒有解凍權限?」


    「就類似於犯罪分子的帳戶會被封存一樣,這裏的錢現在不屬於我,但也不屬於趙家或者鍾家,目前屬於銀行。」


    陶知還是抱持懷疑態度,他不太確定這錢到底是趙景深自己凍結的還是別人做的,但他又想,為了騙自己,在最缺錢的時候凍結卡裏八位數的錢,趙景深應該沒這麽癲吧?


    結論是:還真說不好。


    趙景深收了手機,說:「隻能用時間來證明了。


    陶知上下掃他一眼,拿了自己的包取充電線,插線的時候,他對趙景深說:「山裏那個你送過檯燈的小男孩,我見到了,我把我的充電頭給了他,你要是還迴去,就去看看他吧。」


    趙景深在他身後「嗯」了一聲。


    還沒待陶知轉過頭,趙景深就從後麵抱他,時隔很久的擁抱帶著思念的意味,陶知知道他最近不順,沒推開他,事實上他也有點想念擁抱。


    身體相貼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初相識的時候碰一下手都會紅臉,時間久了挨在一起也覺得天經地義,但小別之後的再見又是另一種感觸,如果非要來形容的話,大概是渴望。


    想念太久,真正觸碰時是會略帶生澀的,但那種吸引力好像一雙無形的手,會將人一把拉近,趙景深在陶知的脖頸嗅了嗅,就自然而然地將手伸進了陶知的衣擺中,摸到陶知胸口的時候,陶知幾乎要在趙景深懷裏縮成一團了,他們沒有說話,湊近便接吻、撫摸,陶知躺在床邊,含混地說了一句:「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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