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騙過死亡空間,就要先騙過自己。」


    無論是從言語上,還是從行動上……


    總歸,這種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她想怎麽來都是可以的。


    選項一就此被點亮,其他兩個選項則同時消失。


    站在這個陌生的隔離空間裏,辛稚夏迴想起自己和明月的對話。


    -


    「能夠復活隻是個噱頭,我們大多數人,或許並不具備復活的可能性。」


    在說到這裏時,一頭白髮的明月雙眼裏有著光亮。


    隻是對方乖巧聽話,什麽都如實作答,讓辛稚夏未曾關注過這一點。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


    明月的臉上滿是笑意,眼中劃過一抹悵然。


    「有些實驗不必特意去做。就像你明知道死去的人並非完全死去,難道還要特意去死一次試驗看看嗎?」


    辛稚夏瞳孔驟縮,腦中走馬觀花地閃過一些畫麵。


    稱唿npc蒂婭為姐姐的球球。


    曾出現在房間留言板上的蒂婭。


    [梅莉醫院]中無人見過的病患。


    對玩家來說突然出現的世界,對npc來說突然出現的玩家,本質上不屬於npc的病患。


    ……


    「死去的人並非完全死去。」


    辛稚夏一直未曾說出口的聯想,在這一刻被明月變相證實。


    -


    思緒迴籠,因等待的時間足夠漫長,辛稚夏又開始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作為出題人,她很是熱情主動。


    「我們來玩個『猜猜我會選什麽』的遊戲。」


    商陸推了推眼鏡,狀似好奇地詢問道:「此話怎講?」


    辛稚夏抬頭看了眼小白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彎起嘴角。


    「遇事不決全選a。萬一被打亂了,就選我要選的。」


    聞言,商陸輕笑出聲。


    「萬一我猜錯了呢?」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猜到我要選什麽。」


    辛稚夏右手握拳,為某人加油打氣。


    商陸眸光一閃,微微一笑。


    「我竟不知道,你這麽信任我。」


    ……


    而這種問題,她會選親情,不會選愛情。


    辛稚夏雙手環胸,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正在此時,空氣陡然波動起來,隔絕三人的空氣牆消失不見。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辛稚夏第一眼就關注到了商陸。


    如此笑意滿滿的眼神。


    令她心中不是滋味。


    第3章 重複的問題,傾斜的天平


    「你們選了什麽?」


    豈料第一個開口的人,是小白。


    辛稚夏挑了下眉,彎唇一笑,不由反問道:「那,你選了什麽?」


    友情是他的第一選項。


    為避免被重複選擇,他或許會在愛情和親情中二選一。


    辛稚夏控製了一個變量,是商陸。


    至於另外一個變量,她也隻能隨他去。


    這種行為是有大風險的。


    比如,小白恰好選的都跟她一樣的話,那麽,商陸就會成為這場遊戲的少數派。


    可世界上哪有完全無風險的事情?


    她隻能盡可能地,既避開商陸的選項,再猜測一下小白的選項,努力做出自己的選擇。


    辛稚夏把勝負歸咎於其他變量,倒是顯得心情好了許多。


    隻不過,下一秒,心情就又產生了起伏。


    小白一臉坦誠地迴答:「我無父無母,未成年不早戀,當然會選友情。」


    辛稚夏笑意未減,偏頭看向商陸,用眼神詢問對方。


    商陸推了推眼鏡,笑容有些炫耀的意思。


    「我覺得這一題,我不會猜錯。」


    辛稚夏愣了愣,瞬間瞭然。


    旁邊的小白左顧右盼,隨即輕蔑一笑。


    「如果你們選的是愛情,我不僅會唾棄、不屑,還會覺得你們的腦子消失了。」


    言罷,滿是孩子氣地踏上了通往第二層的台階。


    留在原地的辛稚夏和商陸大眼瞪小眼。


    辛稚夏饒有興致地笑了笑,「現在的孩子都這麽主動嗎?不知道心眼有多少……」


    言下之意是,對方不見得說的是實話。


    商陸推了推眼鏡,唇角勾起,表達自己的看法。


    「他不屑於說謊。按照他的說法是,強者不懼怕弱者陰險。」


    辛稚夏眉一揚,抓住奇妙的重點,發表不同的見解。


    「你的意思是,他在拐著彎罵我們?」


    商陸一噎,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這麽說也可以。」


    辛稚夏露出極為官方的笑容。


    「算了,我們走吧。」


    言罷,她便想跟上小白的步伐。


    隻不過,身後商陸問出的問題,讓某人不由停下了腳步。


    「所以,你是選了親情嗎?」


    辛稚夏遲疑一瞬,唇角一勾,淡定迴答:「當然。」


    看著辛稚夏的背影,商陸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思維敏銳是件壞事。


    現在,商陸倒是有些恨自己的頭腦太清醒。


    「反應不對。」


    「她選了愛情。」


    -


    在踏上第二個平台後,三人的神情變得輕鬆許多。


    唯有辛稚夏自己知道,她的內心十分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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