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來跳去,跳得我都有點膩了。」


    第17章 勘破幻境,一切的盡頭


    商元國際大廈的樓頂。


    辛稚夏抬頭望天,慵懶地靠在欄杆處。


    此時的光線已不再刺眼,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多了點溫馨和寧靜的氛圍。


    氣氛正好,讓人昏昏欲睡。


    辛稚夏打了個哈欠,從口袋中取出卡片,低頭細看門票上的文字。


    【2、伊桑的摩天輪 ■□】


    第二個小格子還是空白的。


    見狀,辛稚夏撇撇嘴,將門票妥善收好,隨後伸了個懶腰。


    以往來到這裏時,要麽一心想著自殺,要麽專注能否通關,她從未靜下心來,好好欣賞風景。


    【玩家留言板】上,她曾寫過「好好享受當下。」的留言。


    如今,正是個享受的好時機,卻沒能讓她駐足停留。


    辛稚夏扭了扭脖子,活動一下筋骨,喃喃自語著。


    「抵製誘惑的最好方法,就是堅定自己的信念。」


    話音剛落,轉動手腕的動作不自覺停了下來,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


    是查看留言板時,房間1號玩家留下的。


    【一定要有堅定的信念,一定要有抗爭的想法,一定要有求生的意誌。】


    這三個「一定」的方針,除去最後一條不太符合,前兩個她好像都貫徹得挺不錯。


    陡然迴憶起這條留言,辛稚夏心中有些難以撫平的淩亂。


    聽起來很像是為想要復活的玩家加油打氣。


    然而……


    或許更符合另外一種情況。


    辛稚夏抿了下唇,麵無表情地眺望遠方。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有沒有發現……」


    有很多細節可以勘破幻境,可如果有人要一心沉淪,自然會故意忽略掉關鍵信息。


    對辛稚夏來說,矛盾點有許多。


    比如:門票卡片上沒使用過的空白格,通關意外來得輕鬆且不真實,曾經要求替死的男人消失,成為紀念品仍舊存在的門票……


    看似鮮活的人也明顯不同。


    開口閉口叫的都是唐森的暱稱,阻攔她探尋真相的意圖明顯。


    以及本就不該復活,註定走向死亡的結局。


    如果說,最後一條是自己預判的,參考言論隻有明月的話,不具備完全的參考意義。


    那麽,還有另外一條可以佐證。


    在她看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矛盾。


    最明顯的破綻是,從沒得到過的東西突然一併出現。


    辛稚夏嘴角微揚,探頭看了眼樓下。


    她可清醒得很。


    準確地說,跳樓自殺的確算有衝動,但那也是早已計劃好的。


    「沒有羈絆,沒有留戀……總歸沒有希望。」


    一切的盡頭,就是死亡。


    辛稚夏摸了摸鼻子,不再思考人生哲理。


    發現問題的速度很快,目前用的時間不算多。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再感受這個世界。


    虛假的真實世界,同樣不值得留戀。


    辛稚夏越過護欄,張開手臂,感受迎麵吹來的微風。


    曾經迎風而墜,如今,還可以乘風飛翔。


    -


    疼痛依舊沒有襲來,辛稚夏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小木屋的天花板。


    木板的紋理清晰可見,鍾錶走針發出最後一聲「滴」。


    在感受到右邊的視野明顯有缺損過後,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看了眼手環,隨後莫名地輕聲笑了出來。


    「嗬。」


    忽然間,旁邊傳來了一道男聲。


    「醒了?」


    嗓音低沉而溫潤,是熟悉的聲音。同樣的是,他的話裏也帶著笑意。


    辛稚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頻繁眨動左眼過後,她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


    而且……


    醒的比她還早。


    某人不是留戀美好的現實世界嗎?怎麽能比她出來的還早?


    這……不科學吧?


    辛稚夏倏地站起來,俯視某位坐在一旁的人。


    這一舉動過於突兀,反倒讓商陸升起了疑惑。


    他推了推眼鏡,一臉無奈地反問道:「我難道不該在這裏嗎?」


    辛稚嘴角一抽,打量一圈四周,終於反應了過來。


    「也對。」


    他們兩人是一起進入莫名其妙的環境的。


    商陸微微一笑,語氣擔憂地詢問:「怎麽樣?還好嗎?」


    「挺好的。」


    辛稚夏敷衍應答,關注起當下的環境來。


    摩天輪的小木屋座艙,此時正懸在半空之中。


    向上向下的高度對比,以及目前運轉的情況,讓她明確知曉摩天輪已過頂端,正在向下運行的道路上。


    不僅如此,先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卵早已消失。


    摩天輪沒有任何的異常,座艙仍舊是小木屋的模樣。


    辛稚夏眸光一閃,不由思考起來,幻境中那一幕出現的原因。


    大概是為了迎合玩家的慣性思維,特意營造出的比較合理的環境。


    包括後續的幻境裏,同樣為了符合邏輯,不讓已死的玩家再次出現。


    死亡空間很會拿捏人的心理。


    玩家缺少什麽,想要什麽,需要什麽……


    死亡空間統統都會給他們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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