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試圖再補上一刀,以確保萬無一失,隨從王義見狀忽而跑上去,他手中沒有持刀,便死死抱住賊人的腿,拚命地大聲唿救。


    鈴蘭這時剛解決纏上她的歹徒,搶過去營救。


    哪想仍是晚了一步,賊人狠心砍去王義的胳膊,腳下解了束縛,一腳將那條血淋淋的胳膊踢開,便朝著水溝走去。


    元邈騎著馬擋在水道前,將那賊人擒住,劍挑起蒙麵。然未注意身後有賊人的同伴,捅了背後一刀,頓時鮮血如注,立時栽了下去。


    鈴蘭看得眼跳心驚,衝到元邈旁邊,以劍接下歹徒的殺招,又反手將歹徒擊倒在地。


    這裏畢竟離皇城隻有兩個街口,守護皇城的士兵很快察覺這邊的動靜,一群身披鎧甲的士兵聞訊趕來。


    兇徒門見裴度悶在水溝裏,遲遲未動,認定他已經死了,而另一邊元邈也墜下馬匹,隻剩下一位在朝中沒有話事權的女子。


    他們想著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段沒有自耗糾纏的道理,最後還是跑了。


    鈴蘭見兇徒已離,便下馬查看裴度的情況,


    元邈傷得不算重,隻是馬匹因受驚而甩下他,所以才會有些頭暈,他半夢半醒間,隱約瞧見鈴蘭跑去水溝裏攙扶裴度。


    他倒沒有生出怨恚,心想那畢竟裴度是她的叔父,再怎麽說她姓裴,自小又在裴度家中長大。


    元邈在家僕的攙扶下起身,忍耐著後背辛辣的疼痛,瞧著鈴蘭將叔父安妥好後,便朝著他一步步走來。


    鈴蘭的確是想查看元邈的傷勢,但路走到一半,古晏廷的婢女玲瓏跑來,與她耳語了幾句:「武公寅時初於靖安坊東門遇襲,身負箭,且為賊人梟首。」


    靖安坊在朱雀大街東五坊,距離皇城略遠,武元衡出門時天仍暗著,且那附近傳訊到皇城較為困難,毫無意外便走上歷史的結局。


    哪怕鈴蘭因為預知未來而讓古晏廷去那邊保護武元衡,依舊還是沒能改變歷史。


    鈴蘭問玲瓏:「古晏廷怎麽說?可有瞥見賊人的麵容?」


    玲瓏涕泗橫流,哀聲道:「他為保護武公而身負重傷,如今昏昏沉沉,口中反覆念著『鈴蘭』兩字。」


    這話說到一半,玲瓏彎腰屈膝,央求道:「還請娘子過去看看郎君,萬一他是去了的話......」


    鈴蘭麵色慘白,心中填滿懊惱,像她這樣如蚍蜉般的小角色,史書都上不得名號,竟妄圖改變歷史進程。


    現在歷史不光照著既定的方向走著,叔父受了重傷,武元衡既死,就連歷史上不該死的古晏廷也危在旦夕。


    出於一種事後贖罪的心理,鈴蘭離開了通化坊。


    自鈴蘭去後不久,皇城派出醫官接走了裴度,又去接引坐在地的元邈,倚牆發呆的元邈。


    元邈的目光始終鎖定鈴蘭離去的方向,那方向通往靖安坊,剛才聽人說武元衡在靖安坊,而古晏廷也在靖安坊附近。


    他自嘲地笑了笑,略一把經脈,發現自己是中了毒。


    剛才那賊人的刀上淬了毒,他不得動肝火牽動毒。


    可越想抑製越是抑製不住氣惱,翻想起來過去至今的種種過往,最後急火攻心,喉頭頓覺腥甜,一口血翻吐出來。


    元邈之後意識漸行模糊,合上了眼皮,無力地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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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元衡、裴度刺殺案遵循《資治通鑑》上麵的記錄,裴度挨了三刀,一刀在鞋,一刀在背,一刀在氈帽。網際網路也有版本是,說他第一刀在腿,第三道在眉。但我覺得《資治通鑑》版記錄比較合理,他倒在水溝裏可能是因為第三刀後腦震盪了。


    男女主出現在裴度身邊是我編的,女主原型可能在長安,前後裴垍和裴度出自裴家東眷房,假設她是裴垍的女兒或者侄女,照著古代的認親方式,她當時很可能當時寄住裴度家中,雖不排除她可能跟著母族去了其他地方。


    古晏廷不會死,初設定時候的我整了個大活,埋線了一個梗,有點難以啟齒-e-


    初設定中的他是本文外貌擔當,比所有人男角色都要好看,不存在後期打補丁。


    鈴蘭在這裏沒有喜歡古晏廷,她對古晏廷是顏控對好看男子的欣賞,再摻雜一點感恩,還有一點戰友情,外加兩人都很喜歡白居易hh


    第90章 誤會加深


    鈴蘭趕到靖安坊時,刺殺武元衡的賊人已經離去。


    整條街道蕭索靜謐,兩側的圍觀者無不麵露驚恐之色,有甚者口吐白沫,昏暈在地。


    街邊有間蓑衣鋪,攤位上懸掛著的鬥笠落地。


    鈴蘭望向動靜來源,假人後方站著一位身著青衫的官員。他手扒在假人的肩膀,眼睛悄咪咪打量著街道。


    官員緩緩露出麵孔,竟是曾在越州有過一麵之緣的白居易。


    白居易麵如白紙,不見半點血色,他目擊了武元衡遇刺,早已嚇到膽破心驚。但出於責任感,他抑製著強烈的恐懼感滯留此地。


    他走假人身後走出來,朝鈴蘭作了個揖,說道:「鈴蘭娘子,我方才見到了全部經過,等下便會奏報聖上。援兵可有到來?」


    「是我自己一個人趕來的。」鈴蘭搖頭,迴頭望向現場。


    武元衡半身倒在地上,背部插著一根箭羽,而他的項上人頭已不翼而飛。而賊人割下他腦袋時,動脈血液迸濺得足足三尺高,染紅了附近官舍的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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