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勸爸去醫院檢查呢!”程雅也顧不得要挨罵,老人的身體可馬虎不得,尤其是小洛說的,自然更是要在意。


    程大姨不高興的說:“程雅,你這就沒什麽意思了,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家麗麗好?我們今天迴來,讓你做了一頓飯,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沒有。”程雅無辜的說著。


    “程雅,我早先就跟你說過,小心眼的人是過不好的。你現在都這麽好過了,還看不得你姐過好嗎?你怎麽就那麽自私呢?”程外婆皺著眉頭就是一頓訓斥。


    程樹說道:“你們也太能扯了,二姐這不是在關心爸的身體。我聽人家城裏的醫生說,人上了歲數最好一年做一次體檢呢!”


    “花那錢幹啥?”程外婆皺著眉頭說,“有那錢,還不如攢著給咱程天留著娶媳婦用呢!”


    程天今年也才十八歲,他無語的撓撓頭,說道:“我打算考大學,不準備結婚那麽早,可別賴在我頭上。”


    程雅說:“如果是錢的事兒,我能幫著出,你們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顯擺。”程大姨哼了一聲,“錢錢錢,你就知道錢。父母的恩情,是用錢能買的到的嗎?爸媽這麽大歲數了,你折騰他們幹什麽?這來迴一趟,折騰壞了身子。”


    程雅是有苦說不出。


    蘇小洛暗惱,這張臭嘴,真是不該說出來。外公外婆這一家,除了小舅一家,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馬國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不是他父母親人,實在沒必要觸這黴頭。


    檢查的事情不了了之。


    程樹說道:“囡囡都長這麽大了,跟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真是太好了。”


    蘇小洛對這個小舅還是有好感的,她說道:“小舅,我小時候我見過你嗎?”


    “見過呀!”程樹笑著說,“你這小丫頭調皮的很,一點兒不肯吃虧,當時還把延安給打了。”


    宋延安是宋麗麗的弟弟,從小就被慣的厲害。那年程雅領著蘇和與小洛迴來,宋延安仗著歲數小九搶蘇和的東西。


    蘇和在外公外婆家不敢發作,蘇小洛上去就把宋延安給推倒了,還在他的臉上撓了一道。


    程外婆心疼的把宋延安抱起來,怒瞪著囡囡說:“你走,這裏不是你家,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囡囡雙手抱胸,衝宋延安做鬼臉:“羞羞,不要臉,打不過喊大人。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才不要在這裏待,我們走!”


    不到三歲的娃,把人氣得半死。


    那時候沒有去縣城的車,程雅紅著眼睛領著蘇和,囡囡一路走到了縣城。


    程雅想起來,不免唏噓了起來。原本她認為已經忘記的事情,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裏。


    吃完飯,程雅幫忙收拾。程樹讓成天領著蘇小洛四處走走,他也知道爸媽不喜歡二姐家的孩子,不想讓小洛在家裏受委屈。


    程天跟蘇小洛走在路上,程天問道:“小九姐,你現在是大學生?”


    “嗯。”蘇小洛點頭。


    “真好,我也想讀大學,但是我爺爺奶奶不想讓我讀。”程天也有自己的煩惱,身為程家的男丁,承受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傳宗接代。


    “我也不知道程家有什麽需要傳宗接代的,日子過的苦哈哈的,麵朝黃土背朝天,一眼望到頭的人生。”


    程天吐槽著。


    “那你就去考啊!”


    “我爺爺那次跟我說,想結婚,娶媳婦有錢。讀書,沒錢。”程天雙手抄兜。


    “小舅也不是那麽古板的人啊?”


    “你也看到了,家裏爺爺奶奶那麽強勢,加上還有大姑幫腔,我爸也做不了主。”程天無力的說著。


    “幹嘛讓別人做主,人如果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還活著幹嘛?”蘇小洛挑眉。


    “我大姑經常說,百善孝為先。不忠不孝,是會被人唾棄的。”程天想起大姑就頭疼,什麽事情她都要插上一腳。


    “看你自己怎麽選,反正我不讚同這個觀點。他們的生活經驗隻能概括過去幾十年,未來的路他們那套理論根本不時興。如果說一味聽從他們的安排,那是愚孝。”蘇小洛的眼界自然比一般人要高很多。


    程天就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他跟蘇小洛聊了很多,心裏覺得暢快不少。


    蘇小洛看著他說:“如果說你下定決心考大學,學費的錢你不用擔心,找我都管用。不過這事兒可不能讓你爺爺奶奶知道,不然又得埋怨我媽了。”


    程天激動的點頭,說道:“小九姐,你真好。”


    正在此時,村子裏麵的人很慌張的在走路,有人拉住程天說:“走,快幫著去找人。”


    原來村子裏的一對姐弟不見了,大家都在四處尋找。


    蘇小洛也跟了上去。


    這對姐弟,姐姐五歲,弟弟三歲。中午的時候,有一群小夥伴在一所老房子前麵玩耍。


    這所老房子有點邪門,大太陽的天氣,裏麵沒有一點光,黑乎乎的。


    就是有窗戶,也照不進一絲光亮。


    聽人說,這裏曾經被入侵的時候滅過門,之後一直沒有人居住過。


    這是一間土坯房,有一個院子,西北角有個茅房,院子裏除了雜草,是一覽無餘。


    孩子的母親在這邊喊著,到處都沒有找到孩子,她說:“我女兒可乖了,她從來不會帶著弟弟亂跑,我做飯的功夫就不見了。”


    這間房子陰氣很重。


    “我記得前些年也出現過一次,孩子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不是也有迴家的嗎?”


    村長也很急,問道:“是不是碰上人販子了?”


    “那會街上都是人,就算是人販子也得離開啊!大家都沒有見過陌生的麵孔。”


    “程家不是來人了嗎?”


    眼看大家討論越來越離譜,村長發話了:“老田家,你先迴家看看孩子迴家沒有。老田你再跟人到處找找,看看地裏麵,池塘邊上孩子在不在。”


    村長的安排是沒有錯,按照常理應該是這樣。


    不過此時是非常時刻,蘇小洛開口道:“如果想找迴孩子,你們隻能聽我的。”


    大家看向蘇小洛,這是一個生麵孔,從來沒見過。


    程樹連忙說:“這是我堂姐,蘇小洛。她剛來,還不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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