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紅村的民警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蘇小洛已經在樹下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


    蘇和撿了樹枝,給雪人安上了枝幹,他看了看說:“還差鼻子和眼睛。”


    蘇小洛說:“這玩意,不要也罷。”


    來的警員名叫孫宏,今年二十二歲,是被分配到這裏來的。平時就是在警局待著,做個飯。或者跟著自己的同事上山去巡視一下,以防發生山火。


    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麽大案子。


    在他的認知裏,北紅村就是一個可以夜不閉戶的村子,不會有什麽壞人。


    但是接連發生了這些命案,讓他的神經也緊繃起來。


    “你們好,犯人在哪兒?”


    “在裏麵。”蘇小洛指指那間屋子,將孫宏喊住了,“你小心點兒,剛才我們聽到了慘叫聲,有些害怕,所以沒進去看。”


    蘇小洛本身長的乖巧,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妹妹一樣無害。聽到她這麽關心自己,孫宏一顆年輕的心瞬間覺得溫暖不少。


    “這位妹子別怕,有我呢!”孫宏打著包票說。


    他推開門,血腥味迎麵而來。裏麵的場景讓他淡定不了一點兒,兩個犯罪嫌疑人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像是被撕咬下來的。


    尤其是臉部,鼻子和眼睛都沒能幸免,像是被生生摳出來的。


    他衝了出去,趴在樹底下嘔吐起來。今天吃的飯,差不多都吐幹淨了。


    蘇小洛一臉無辜的說:“我可提醒他了喲。”


    蘇和一臉便秘的模樣,他說:“那你怎麽不提醒我。”


    這話一出來,蘇和跟著孫宏一起在大樹底下吐了起來。


    蘇小洛聳肩,嘖嘖兩聲說道:“果然,沒見過大世麵的人,就是經不起考驗。”


    這是一樁大案,要案。蘇小洛將王鐵柱夥同小弟一起埋人的地方找出來,從鎮裏派來一隊精英過來援助調查。


    當天從坑洞裏找到十五具屍體。


    常年埋在雪山裏,這些屍體還保持著死前的模樣。


    隊長薑木神色凝重,問道:“發現這個地方的人在哪兒?”


    副隊長陳秋蘭說:“已經迴去了,他們還牽扯到了另外一個案子。”


    “就是之前北紅村那個女同誌被害的案子?”薑木問。


    “嗯,是。今天他們救走的那兩位女同誌,其中一位女同誌就是壟溝的目擊者。”陳秋蘭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匯報了一下。


    “什麽?這麽湊巧?”薑木不由的對提供線索的這兩個人產生了些許的好奇,聽說是專門從外省過來的。


    薑木來之前還被上級領導喊去罵了一頓。


    這案子就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被外省的人搶了功勞,說他們都是吃幹飯的。


    “走,收拾一下案發現場,去醫院給兇手做筆錄。”


    王鐵柱和他小弟被送往醫院搶救,兩個人傷的都不輕,身體上可以說是千瘡百孔。


    等到薑木到的時候,王鐵柱和他小弟已經被搶救迴來了。王鐵柱躺在床上,麵對警察的詢問,隻說了一句話:“那個死丫頭,都是那個死丫頭害我。”


    王鐵柱的小弟神智還算清醒,警員給他做了筆錄,聽著他說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副隊長陳秋蘭有些生氣,認為他在耍大家玩,她警告說:“你們殺人的犯罪證據,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就算你狡辯,也無濟於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坦白,我坦白。”小弟急忙說,與其這樣痛不欲生的活著,還不如吃一顆花生米呢!


    有了小弟的證詞,王鐵柱的罪行也能基本確定的。


    但是兩個人的精神狀態實在是讓人堪憂。


    陳秋蘭擔憂的說:“就怕他們以精神病為借口,逃避懲罰。”


    薑木看了一眼他倆,不知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們似乎更想解脫,他說道:“我們去見見外省來的那個同誌,了解一下情況。”


    這兩個罪犯一口咬定是一個丫頭搗的鬼,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私下用刑,可不符合法律。


    溫婷和吳蓮的病房在衛生院的二樓,薑木和陳秋蘭上了樓。


    蘇小洛重新買了軍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蘇和就沒那麽好運了,可能是受了驚嚇,受了風寒,時不時的打個噴嚏。


    “六哥,你還是缺乏鍛煉。”蘇小洛笑著調侃說。


    “我這是沒料到這邊那麽冷,在火車上就凍著了,跟身體有什麽關係?”蘇和不服氣的說。


    “那我換一個說辭,六哥,你還需要練練膽子。”蘇小洛壞笑著。


    蘇和說不過她,著急了,一把將蘇小洛的護耳給扯開,把她的臉給擋住了。


    “哈哈。”


    “六哥!”蘇小洛手揣在兜裏,措不及防他來這一手。她把手套摘了,這才把帽子扯開。看到身邊站著一個人,順手就把人給推了。“六哥,你得罪我是不理智的選擇。”


    正說著,她抬起頭。


    人就懵了,眼睛一斜,蘇和正躲在走廊邊邊偷笑。


    眼前的人正是薑木,薑木被這神來一推,推的有點懵。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六哥呢!沒事兒吧!”蘇小洛一臉尷尬的問著。


    薑木卻一時看呆了,這小姑娘長的俏生生的,可真好看。他神色一斂,放柔了聲音說:“我沒事兒。”


    陳秋蘭咋舌,這是他們隊長?


    “沒事兒就好。”蘇小洛嘿嘿一笑,連忙轉移話題,“你們來是找溫與的吧?他去交住院費了,馬上就迴來。”


    “你們認識?”薑木問。


    “嗯,我們一起過來的。”蘇小洛說。


    “那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薑木又問。


    “那當然,應該沒有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情的人了。”蘇小洛笑著說。


    “那兩名兇犯說,是一位小姑娘讓他們變成現在那副模樣的。不知道那位小姑娘,現在人在哪裏?”薑木說出自己的困惑,他第一反應那位窮兇極惡的小姑娘,肯定不是麵前這位嬌俏可愛的小姑娘。


    蘇小洛呲著自己可愛的小虎牙,指著自己的臉說:“那你可能找的就是我了。”


    薑木皺眉,說道:“我是說,最後負責看守兩名兇犯的小姑娘。”


    蘇小洛“嗯嗯”兩聲,點點頭,說:“沒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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