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神色呆滯,腦海中全然是那女子倒入冥域入口時的景象。


    嗚嗚嗚!


    一股陰風從冥域入口吹出來,吹得心中瘮的慌。


    過了許久,陳漁和小烏龜齊齊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結束了……”小烏龜喘了喘氣,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場大戰,女子隻踏出了四步,每一步西幽道主都用一種絕世神通阻擋,卻終究無法滅殺冥域女子。


    這場短暫的大戰卻留給陳漁漫長的思索,陳漁的腦海終於從思索中醒悟過來。“什麽是先天生靈!”陳漁眸光一橫,如兩柄利劍,橫向小烏龜。


    小烏龜來到西幽遺跡後,也曾出現一些奇怪的表現,似乎對於冥域中的事情有些了解。小烏龜挪了挪身子望向陳漁,訕笑道:“先天生靈是與世界混沌同生的生靈,是一切生靈的起始。”


    它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龍祖也曾是先天生靈,至高無上的存在之一,不死不滅,永生共存。”


    “當年的先天生靈有四個,除開龍祖,還有三個,是世界生命的起始,四人證道,從混沌中開辟出自身道場,冥域之主開辟冥域、仙界之主開辟仙界、天道之主以天道證道,而龍祖所開辟的道場則是鴻蒙界,之後混沌存在,四名先天生靈公共開辟這片混沌,演變出現在的人間界!”


    “剛剛出現的那名女子便是主宰死亡絕滅的冥域之主。”


    小烏龜說出一段混沌時期的辛秘。


    冥域之主、仙界之主、天道之主,這一個個稱唿在陳漁的腦海中迴蕩,忽然,他想起在鴻蒙界所看到的情景,龍祖以及那神秘的一男兩女,難道那三人就是小烏龜所說的三名先天生靈。


    忽然,陳漁盯著小烏龜,道:“既然你說先天生靈不死不滅,那麽龍祖呢?”


    小烏龜一怔,陷入了深思,過了半響,它搖了搖頭:“龍祖失蹤了,誰也不知道龍祖去了哪裏。”


    “自從龍族毀滅之後,龍族被誅殺、被奴役,吾族被滅,隻剩下被被封印的本尊還有後天開啟真龍血脈的你。”


    陳漁看著小烏龜,見它不似說謊,也沒有再次懷疑。


    按照西幽道主與冥域之主的簡單對話,當年的西幽道主帶領西幽道統打入冥域,將先天生靈的冥域之主帶入人間,之後冥域之主複蘇,將整個西幽道統覆滅,西幽道主逃過一劫,卻不敢與西幽道統覆滅,隻能來到外界,以西幽道統的百萬信徒之血,封印了整個西幽道統。


    西幽道主並沒有放棄,知曉自己從冥域帶出的冥域之主對於人間將來是一場災難,最終以自身化作血咒,但是到了他那個境界,根本就是不死的。


    所以才有了他挑戰中古之魔,借助中古之魔的手將他擊殺,完全開啟血咒之法,但是中古之魔將中古遺跡封印,西幽道主隱藏的西幽烙印隻能借助陳漁之後,再次來到西幽道統遺跡。


    可是西幽道主始終低估了冥域之主的實力,無法擊敗冥域之主,卻隻能以自身為代價,重新開啟冥域之門,將冥域之主打入冥域。


    “但是冥域之主既然主宰冥域,甚至比真仙都要強,為何當年會被西幽道主帶入人間?”


    “冥域之主被封印在西幽遺跡,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破開封印,主宰人間,何必在萬道仙葉下沉睡。”


    “唯有一種可能,冥域之主受過傷,一直在沉睡,西幽道統無意間尋找到冥域之主的沉睡出,將她帶了出來。”


    陳漁心中縈繞著一層烏雲,冥域之主被衝向推入冥域之門,曾經說過一句話。


    “我們會再見……”


    加上之前,冥域之主突然複蘇,以至高無上的姿態,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話,也仿佛在針對他所說。


    陳漁有些不確定,最終也無法想通,暗惱道:“管他什麽冥域之主,隻要不去冥域,她自然也找不到我!”


    陳漁放鬆了心態,慢慢了站了起來,整個石台寂靜無聲,踱了踱步子,掃了一眼整個封印地,四處搜尋,始終沒有找到什麽。


    小烏龜膽子也大了起來,偷偷的打量了陳漁一眼,心中逐漸鬆懈了一口氣。


    “可惜了那些萬道仙葉,若是能夠留下一片,對於修行也有大用。”陳漁歎息。


    萬道仙葉中記載著萬道,可惜整個仙樹已經枯萎,仙葉也被冥域之主全部吸取掉了,如果留下一片,完全可以將仙葉中的萬道領悟,修為可以再次精進。


    不過陳漁想起玉符中的萬道仙樹樹冠,還有一絲生機,如果有足夠多的資源,說不定能夠將這顆仙樹重新種活過來。


    “這些五色土雖然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神性,但仍舊是一種奇異土壤。”小烏龜看了一眼五色土起了貪念、


    雖然這片五色土中的神性大半被冥域之主吞噬,剩下來的神性仍舊不失一般凡土能夠比擬的。


    要救活一株即將死去的萬道仙樹,需要這種神性土壤,再加上一些靈萃,靈萃以後可以慢慢找,至於神性土壤極難尋找,陳漁和小烏龜來到這焦黑的土壤邊緣,搜尋還能用的五色土。


    翻遍了所有土壤,陳漁和小烏龜終於找到一方不錯的五色土,陳漁小心收好,尋思著找到一處絕妙聖地,將萬道仙樹的樹冠種下去,以靈脈之氣灌注,說不定能夠將萬道仙樹種活了。


    “現在看哪裏有出路。”


    小烏龜跳出土坑,此處除了空地,什麽都沒有。


    “此地應該沒有什麽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裏有九幽通道,直通冥域。”陳漁說道。


    “冥域,陳小子,你別說你要下九幽,去冥域。”小烏龜愣怔了一下。


    “現在我的實力,恐怕連九幽都無法過,跟別說冥域了。”陳漁自嘲,西幽道主和冥域之主的戰鬥讓陳漁認識到,即便是返魂境界,仍舊是螻蟻般的存在,根本還沒足夠的力量去觸碰這個世間的力量。


    他轉過身,心中有股變強的*,抬頭望向前方,封印之門外的地域,緩緩道:“走吧。”


    小烏龜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沿著原路,陳漁穿過石門。


    “此地的冥仙吞噬之力好像已經消散了。”小烏龜站在陳漁的肩膀上說道。


    “冥仙之主已經被重新打入冥域,以西幽道主的手段,勢必這位先天生靈要再次沉睡一段時間方才能恢複一些,一旦沒有冥仙之主掌控,此處的妖邪自然會消散。”


    西幽古城的變化完全是因為冥域之主需要吞噬天地靈氣,在無盡歲月中,西幽道統的靈脈盡數被冥域之主吞噬,如今冥域之主被衝向打入冥域,此地的氣息自然恢複了正常。


    沒有冥域之力的影響,陳漁離開的步伐越來越快,終於在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他看到了一名女子倒伏在地麵上。


    “不好!”陳漁連忙走上前去,將女子翻轉過來,察覺到女子的體內還有一股生命氣息,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以真元渡入。


    ……


    白夢曦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去了。


    在陳漁離開之後,身上的結界雖然阻擋了冥仙之力的侵蝕,可支撐的時間遠遠沒有半日,很快結界開始消散,冥仙之力再度來襲,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烈日,不斷壓榨這她體內的氣血。


    “我這是要死了嗎?”白夢曦呐呐的說道。


    可想起所有族人將生機寄予在她身上,白夢曦的身軀湧出一股力量,強行睜開眼睛,以僅有的真元打開玉符,將其中的靈藥吞入身軀,即便此刻的身軀在冥仙之力的侵蝕下,出現許多裂縫,靈藥蘊含的真元從這些縫隙中留著,可她還是抓住一絲僅有的真元,護住枯竭的生命。


    即使這股舉動如在蒼茫的大海中掙紮了一下,卻好過沒有掙紮。


    如此周而複始的吞下丹藥,再被剝奪,她的氣息已經薄弱到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費勁全身的力氣將丹藥送入口中,白夢曦知曉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沒有苦,嘴角隻是蘊含笑容,因為她聽到了很細微的腳步聲,從暗淡的光芒中走來。


    “他終於迴來了。”


    白夢曦輕笑一聲,所有的堅持化為烏有之後,她終於輕鬆的閉上眼開。


    夢中的世界始溫暖的,隨著一股溫和的氣息包裹著她冰冷的身軀,如被人從冰冷海洋中打撈起來,放在篝火邊炙烤,溫暖的讓人無法複蘇。


    所以,白夢曦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了天妖狐岐山,夢到了人間,更重夢到了一個人的身影,很模糊,卻又如此的親近,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張臉,可是卻發現那個人更似一道影子,在風中飄散開來。


    “別走!”白夢曦在夢中驚了一聲。


    這也驚醒了陳漁,陳漁看著雙臂抓住自己手臂,困倦熟睡的白夢曦,抬了抬手臂,最終還是沒有掙脫女子的手臂,仍有她死死的抓住。


    小烏龜正好往這邊望了過來,可看著白夢曦抓住陳漁的手臂,一雙綠豆眼轉了轉,含笑對陳漁道:“本尊什麽都沒有看見。”


    陳漁瞪了它一眼,自顧自的往口中塞了一些丹藥,開啟黃金神門需要耗費他全身真元,所以現在他屬於虛弱期,之前又將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靈氣全部渡給了白夢曦,現在真元空空,好在現如今沒有敵人環伺,陳漁可以安心吞服丹藥,補充真元。


    看著白夢曦再次陷入熟睡,陳漁閉上眼睛,調養氣息,小烏龜也懶洋洋的趴在地麵上,不過身上閃爍著些許光芒,玄武神紋自動的推演起什麽。


    “嚶。”


    慵懶的聲音從白夢曦的口中傳出,那長長的睫毛動彈了幾下,終於從熟睡中醒了過來,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頭顱枕著陳漁的腿,兩隻手保住陳漁的手臂,頓時心中大囧。


    她打量了陳漁,發現陳漁緊閉雙目,心中鬆了一口氣,身軀慢慢挪動,最終從陳漁的身上挪了開來。


    當她剛剛起身的時候,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醒了。”


    白夢曦臉頰一紅,猜到陳漁其實早就醒來,為了避免自己尷尬,所以裝作不知道。


    “嗯,多謝你救了我。”白夢曦掩飾了臉上的尷尬,低聲應道。


    “青銅令牌本是你的,如果沒有令牌,我也會死。”陳漁很生硬的迴答道。


    聽著這呆板的言語,白夢曦咬了咬牙,心道:“難道就不會說點其他好聽點的……真是個木頭。”


    旋即她心中一惱,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也不說什麽了。”


    陳漁愣了愣,又不知道哪裏惹怒了這位天狐公主,果然女人心好似海底針,最難捉摸。


    從地上站起來,稍作整理,白夢曦打量了一眼周圍,還是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不由困惑道:“你沒有找到生路?”


    “可以說找到了,也可以說沒找到。”陳漁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白夢曦皺眉道。


    “一言難盡。”陳漁沒有說理由,而是望著他們進入宮殿原來的方向,道,“生路就是我們進入遺跡的出口,別無他選。”


    白夢曦的臉色瞬間變化,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按照原路返迴才能走出遺跡。”


    “你說的沒錯。”陳漁道。


    “這算什麽生路。”白夢曦以為陳漁在說笑,惱道,“先不說我們如何敵得過那個西幽聖子的軀殼,就連離開這座死陣都難。”


    她也知道宮殿被死陣困住,若不是追尋那唯一的生機,根本不會走入這有死無生的陣法中。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


    陳漁並不在意,轉頭看向小烏龜,“這個死陣能不能解開?”


    “你這是在問本尊能不能解開這座大陣嗎?”小烏龜轉頭煞有其事的問道。


    陳漁愣了愣。


    “你竟然問我能不能解開!”小烏龜聲音再次提高了一點,對於陳漁的質疑表現的十分憤怒。


    “好好好,你什麽時候能夠解開。”陳漁懶得跟小烏龜爭辯。


    “這還差不多。”小烏龜哼了一聲,“這個陣法雖然是死陣,有生無死,但是那是對於其他人,對於本尊來說,也未必解不開。”


    白夢曦一聽,頓時大喜:“你意思說已經找到了解開陣法的方法?”


    小烏龜轉頭看了看她一眼,淡然的道:“呃,這個沒有……”


    白夢曦一聽,頓時額頭冒出烏雲,心道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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