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另外一方,一名身著黑衣的修士,手持赤月長刀,如一道寂寥的黑影,行走在海麵的幽靈。


    海麵震動,一頭堪比元嬰巔峰的兇獸從海麵躍起,張口吐出一股黑漆漆的玄水,每一道重逾山嶽,壓倒過來,這黑衣修士揮動赤月,往前方一斬,赤色刀芒斬斷玄水,連同那兇獸的身軀,在停頓一刻之後,突然的崩潰開來,染紅一片海域。


    “整個東海,唯有陳漁能夠做我風殘天的對手,如今他消失不見,東海無人與我為敵,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一趟中州,去會會天下道統傳人,磨礪我的刀,磨礪我的道……”


    這道黑色人影漸行漸遠,朝著那氣運真龍離去的方向,一路走去。


    在朱雀王朝,天穹變幻,中州出現霞光,一道氣運真龍盤旋於中州大地,最後一分為數道,衝入中州各處。


    “好好好,正逢千年盛世,氣運降臨,預示中州將興。”一無上道統長老仰天長嘯,看著宗門氣運長了將近一成,仰天長笑。


    朱雀王朝上方,氣運真龍凝望天穹一方,伸出一隻龍爪,將一團氣運抓在爪中,使得那紫色真龍幻想開始增長。


    朱雀國主凝視上方,而背後嶽山以及諸位返魂宗師仰望蒼穹,道:“中州引龍氣,四方氣運歸……這是中州真龍將出,就不知朱雀這東海真龍,能不能順勢而起,成為這中州真龍!”


    旋即,朱雀國主問道:“陳漁最近如何?”


    嶽山道:“此人來到朱雀王朝,日夜沉浸在道藏經書之中,一日千卷,引得諸位皇子皇女都想要試探此人,隻是畏懼陛下您的威嚴,並未出手。”


    朱雀國主冷笑一聲,道:“本皇的兒女也並非善輩,可惜,他們之中並沒有一人能夠有皇者之姿。”


    嶽山以及背後幾名修士聽聞朱雀國主的笑聲,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戰。


    難道朱雀國主真有想法將墨月培養成下一任朱雀國主?


    大殿內陷入平靜,朱雀國主一個人深思,過了片刻,說道:“既然他們有心思,本皇若是不準,那便是偏袒,而這條東海真龍正需要一塊好的磨刀石,就讓朕的這些皇子皇女先去試探。”


    幾名返魂宗師麵麵相覷,他們知曉朱雀國主心懷大誌,可沒想到竟然冷酷到將自己的兒女當做外人的磨刀石。


    “且慢,單憑本皇這些皇子皇女,還差了點火候,既然這樣,本皇再來加一把火,煉煉這陳漁到底是真龍還是真蟲。”


    “傳信中州,就說……朱雀有駙馬,可稱萬人敵!”


    朱雀國主大笑一聲,雙手負後,離開了大殿中。


    “朱雀有駙馬,可稱萬人敵……這是要捧殺啊!”幾名朱雀元老幽幽歎息,他們剛剛還以為朱雀國主單純想要以皇子皇女曆練陳漁,最後還是使出最狠毒的主意,以捧殺之計,令諸多無上大教青年震怒,前來挑戰陳漁。


    朱雀王朝暗流湧動,陳漁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關於陳漁的版本很多,有人說乃國主欽此,作為墨月公主的駙馬,有人說他是隱世大教的青年修士被墨月公主看重,帶入王都。


    眾說紛紜,各有不同。


    而陳漁一人獨坐朱雀藏書閣,在他眼前,擺放著道經十萬卷,他一日千卷,在此地參悟,雖然此地沒有無上道藏,可囊括中州各個道統皆有記載,甚至連上古秘聞都有所描述。


    “朱雀王朝不愧是四大修行王朝之一,其底蘊遠遠不是蠻族能夠比擬的。”陳漁感歎這朱雀道經涉及之廣。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他停留在這道經閣中參悟,整個人陷入空靈,一本本道藏化作最簡單的本源道文,融入他的身軀中。


    這段時間,他整個人沉浸於這片道藏海洋,不理會外物。


    墨月來過數次,每次來到這道藏經閣中,遠遠的注視著陳漁,也如入定打坐般,一看就是是一個時辰,最後喚來侍衛,在此地守候,不許任何人打攪陳漁。


    他參悟經書的速度越來越快,連守候在此地的侍衛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漁每次起身,卷動數千卷道藏,放在身前,再次沉浸心神。


    嗡嗡嗡!


    一日,一陣陣道音自道藏經閣中流淌而出,守候在此地的侍衛聽聞這道音流傳處,隻見陳漁閉目盤坐在那裏,靈氣衝開道藏經閣,洶湧的卷進來,落在陳漁身旁,化作一道道霧氣拖著陳漁的身軀,落在半空。


    在他頭頂,出現大道之花,燦爛的盛開和凋零,這種大道之音就在這神秘的異象中流淌出來,侍衛們震驚,傳說中有修士,參悟道藏到極致,可引動大道聖音,讓旁人產生共鳴,莫不想這朱雀駙馬參悟到如此境地。


    在這道音中,數名侍衛不自覺的沉浸進去,那道音化作本源大道,讓他們明悟這道音中的道藏真意。


    轟!


    這才過了一日,一名侍衛身軀傳出轟鳴聲,突破桎梏。


    緊接著又有數名修士開始一一突破。


    他們滿臉欣喜,轉過身,看著陳漁被一層層靈物包裹,那頭頂綻放的大道花朵散發出一股大道香味,這些侍衛心中再無懷疑,一一低下頭,向陳漁頷首致謝。


    “你們擋著這裏做什麽,本皇子要進去!”在陳漁閉關之處,侍衛們擋住一名身著朱雀金袍的皇子。


    “此處,墨月公主說了,不許任何人進去,四皇子殿下,你還是另尋它處吧。”侍衛麵無表情的到。


    “混賬,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阻我。”這名皇子震怒,那咄咄逼人的氣息幾乎要將這名侍衛鎮壓。


    “屬下也是按照命令辦事,四皇子閣下還是不要為難在下了。”幾名朱雀侍衛聲音弱了幾分,賠禮道歉。


    “你是什麽東西,值得本皇子體諒,滾開,不然別怪本皇子手下不留情了。”四皇子道。


    幾名侍衛還是不動。


    四皇子大怒,手臂揮動,有萬斤力道,揮動是發出唿嘯之聲,落在這侍衛身上,轟的一聲將其拍飛數十步之遠。


    那名侍衛大口吐血,麵無血色,這一掌差點將他胸腔打爆,若不是身上有朱雀甲胄保護,自己早就斃命了。


    其餘幾名侍衛駭然,正在猶豫要不要讓開,背後那篇道音停止,那層層環繞的靈霧有一道金色的眸逐漸點亮,四周靈霧在一瞬間,化作一道漩渦,吞入陳漁身軀。


    陳漁緩緩的站了起來,掃視四周,走向那名修士身邊,將其扶起,道:“多謝諸位多日守護。”


    “不敢,駙馬若是醒了,那就離開這裏吧。”那名重傷的侍衛催促道。


    陳漁點了點頭,這道藏中大部分經書之針對元嬰境界,而一法通則萬法通,不需要真正將這些所有典籍仔細翻閱。


    而真正無上典籍,也不會放在此處,所有再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成果。


    陳漁大部邁出,準備離開這道藏經閣。


    “且慢!”背後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陳漁凝望過去,四皇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來到他麵前。


    這四皇子麵容消瘦,容貌繼承了朱雀國主幾分英武,鼻尖挺拔,嘴唇淡薄,看上去給人一種陰鷙之感。


    “不知四皇子有何指教?”


    四皇子輕笑道:“若是墨月站在這裏,她也要喚我一聲四哥,你身為墨月的駙馬,怎麽練起碼的禮儀都沒有?”


    陳漁注視那受傷的侍衛,道:“我陳某隻對有禮貌的人行禮,而無禮的人,自然不需要理會。”


    四皇子麵色一沉,緊盯著陳漁:“你的意思是我無禮?”


    陳漁冷笑道:“你我心裏都清楚,難道四皇子殿下來到此處,隻是單純的參閱道藏經書。”


    他在道藏經閣盤坐將近一月時日,為何這四皇子其他地方不去,偏偏要來到他閉關處來取經書。


    顯然,這四皇子走來明顯是想要故意出手試探。


    四皇子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趾高氣昂的道:“道藏經閣乃朱雀王朝所有,本皇子要去哪裏,自然由本皇子決定。”


    陳漁不語,帶著幾名侍衛準備離去,誰知四皇子仍舊擋在他前方,冷哼道:“真如七皇妹所說,果然是蠻荒之民,不通教化。”


    陳漁神色不變,往前走出一步,四皇子嘴角蘊含笑容,他倒要看看,陳漁到底會如何。


    而在此時,陳漁驀然的伸出手掌,那看似平淡無奇的手掌在一瞬間化作蒲扇一般,落在四皇子身上,四皇子睜大眼睛,根本沒料到陳漁出手會如此果斷。


    噗!


    這一掌打的很結實,四皇子那幹瘦的身軀好像一塊凋零的落葉,落在地麵上,吐出一口血。


    “陳某也要告訴我,陳某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你能夠擋的了的。”陳漁目光向兩把刀子,狠狠的刮在四皇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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