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帶著烏拉和陳漁兩人走進屋內,屋裏的蠻士身著黑衣,大都是凝血境,神色冰冷,做事卻有條不紊。


    穿過一條狹長的走道,四周堆積著獸皮古卷,眾多蠻士焦頭爛額的翻閱,將原本整齊的獸卷全部取出來,一一再次整理好。


    雷山指了指堆積如山的獸皮古卷,說道:“這裏是蠻籍司所有的記錄宗卷,凡是木兵部蠻士,必須在此處錄入蠻籍,才算進入木氏蠻部。”


    “不愧是木氏蠻部,凝血蠻士多如走狗,乃無數蠻荒之地蠻人的聖地。”陳漁心中感歎,幾名蠻士在劉氏蠻村都已經是頂尖戰力,可在此處,隻能做打雜的。


    陳漁和烏拉不斷打量,雷山突然停了下來,在三人麵前擺放著木製桌子上,一名頭發花白的蠻祖老者,頭發雜亂,穿著一件破敗獸襖,看上去有點邋遢,靜坐在哪裏,可雷雲麵對這為老者時,神情恭敬,輕唿道:“木雨大人。”


    那昏昏欲睡的老者沒有睜開眼睛,雷山又喊了一聲,仍舊不見這老者醒來。


    雷山臉色有些尷尬,往前走出一步,剛準備推醒老者,那一雙靜閉的眼睛猛地睜開,怒道:“誰這麽吵,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雷山驚的往後麵退了幾步,那喚作木雨的蠻族老者冷哼道:“原來是雷山你這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


    烏拉聽聞之後忍不住捂著嘴輕笑起來,雷山臉色赤紅,想要出口說什麽,可是忌憚老者的身份,隻能訕訕的站在那裏。


    “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情。”蠻族老者撓了撓蓬鬆的頭,原本似鳥窩的頭發更加淩亂。


    雷山陪笑道:“木雨大人,弟子帶著兩人前來錄入蠻籍。”


    蠻族老者抬起眼皮,望向雷山背後的烏拉和陳漁,悠悠道:“這兩人什麽來曆,一個凝血境的小丫頭,另外一個到了鍛骨境才來錄入蠻籍,這好像都不符合規矩。”


    雷山說道:“這兩人都是今日方才如木兵部,凝血境女子是我的族人,已經被司空祭祀大人收入門內,另外一個是……”


    當雷山提及司空祭祀時,那喚作木雨的蠻祖老者幹瘦的身子一下站了起來,昏暗眸子不斷放光,仿佛看到什麽靈物。


    “你說司空那個老家夥將這女娃娃收入門下了?”蠻族老者盯著烏拉。


    似乎被這蠻族老者的驟然舉動嚇到了,烏拉往後退了幾步,來到陳漁身邊,對這古怪的老頭有點害怕。


    “的確,司空大人將獸魂骨交給了烏拉,讓我帶她來這裏錄入蠻籍。”雷山雖然老者這古怪的性格,仍舊被他嚇了一跳。


    “司空那個老狐狸,一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能夠入他法眼,足以看出這女娃娃身上肯定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蠻族老者別有意味的盯著烏拉,一瞬間,他眼神逐漸平和,站直身子,擺出一副高深的模樣,朝烏拉招手道,“女娃娃,你過來,讓老夫看看你……”


    烏拉聽後,更加往後退了幾步,惹得蠻族老者十分氣惱。


    雷山生怕觸怒了蠻族祭祀,連忙上前壓低聲音道:“稟告木雨大人,我這族人身上流淌著銀月天狼血脈……”


    蠻族老者眼中爆出一道精芒,再次看向烏拉之時,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雷山。


    “雷山你這個兔崽子,為什麽不帶她到我這裏來,難道老子還比不上司空那個老家會?”


    “你這兔崽子,想當初你進入木氏蠻部還是老夫幫你錄的蠻籍,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蠻族老者口中念念叨叨,將雷山初入蠻部到成為木兵部執事的事情一一數落一遍,聽得雷山連連點頭,不斷賠罪。


    烏拉瞪大眼睛看著這名族叔在蠻族老者麵前抬不起頭,忍不住鼓著腮幫,頗為不滿。


    陳漁看向這名蠻族老者,宛若一團迷霧,連血氣都察覺不到,應該是一名元嬰蠻士,難怪雷山對這名蠻士如此尊敬。


    蠻族老者數落了好久,最終歎了歎氣,十分心疼,這可是銀月天狼,乃蠻族之中很古老血脈,曾經出現在蠻族曆史中,雖然比不上萬靈蠻骨,可曆史上,身懷銀月天狼血脈的蠻士都是驚豔震世人傑。


    這女子烏拉現在雖然隻是凝血境,若是真正將銀月天狼的潛力發揮出來,絕對可以與蠻族四部頂尖英傑一決高下。


    聽著這暴風驟雨的數落,雷山擦了擦冷汗,唯唯諾諾道:“木雨大人,你罵了這麽久應該起消了,那就麻煩您將烏拉還有陳漁的蠻籍錄入木兵部。”


    蠻族老者冷哼一聲說道:“過來吧。”


    雷山朝烏拉揮了揮手,烏拉這才敢過來。


    “名字,出自哪個蠻族?”蠻族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烏拉,來自青陽蠻部。”


    蠻族老者突然睜開眼睛,在那眼神掃視烏拉身軀之時,有一道強大意念蕩漾在屋舍內,烏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人還在迷糊,卻聽那老者說道:“可以了,下一個!”


    陳漁深吸一口氣,往前走出,蠻祖老者微微抬起頭,問道:“叫什麽,出自那個蠻族?”


    “陳漁,出自劉氏蠻族。”而陳漁話剛剛說完,那股神念侵襲而來,陳漁猛的一顫,血氣在瞬間隱藏,看上去並無異樣。


    蠻族老者咦了一聲,神念再動,看到陳漁身軀內平和的血氣宛若小河流淌。他微微皺了皺眉,仔細翻閱,最終在角落看道劉氏蠻族。


    “曾經走出過王庭勇士的蠻族,如此年輕就有鍛骨境修為,不錯不錯。”那蠻族老者抬頭看了一眼陳漁,誇讚了一句,神念驟然消失,陳漁鬆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那內斂的血氣不敢有絲毫放鬆。


    蠻族老者伸出手,在兩塊獸皮古卷上分別刻下烏拉、陳漁的名字。


    “多謝木雨大人,我先帶他們尋找住處去了。”雷山連聲感謝,借故匆匆離開此處,麵對這瘋瘋癲癲的老頭,雷山一刻都不想多呆。


    蠻族老者這一次沒有說什麽,等陳漁與烏拉等人離去,他突然睜開眼睛,望著陳漁離去的背影,露出幾分沉凝之色,目光落在那獸皮古卷上的陳漁二字,悄然將這獸卷合上。


    ……


    木雨清從木兵部之主的住處走出,木神色隱隱有份沉鬱。


    自從木氏蠻部狩獵比試結束之後,木氏蠻部陷入瘋狂,木氏四部之主,所有蠻族祭祀,都在尋找這名蠻士,甚至連木氏蠻部之主也過問了許多次。


    這一切,都關於一名叫木岩的蠻士。


    此人在獸血湖一力斬殺上千蠻獸,以積分榜第一名的姿態,踐踏蠻族四部人傑,震驚整個木事蠻部。


    而在大比結束之後,此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引得木氏蠻部所有人都在尋找此人的下落,特別是年輕一輩蠻士,提及木岩之名是,神色各異。


    木石虎、魏無顏自從知曉木岩真是身份,陷入暴怒,他們堂堂木氏少主,讓一名飼養蠻獸的雜役弟子超越,這是是恥辱,需要血洗,所以木臨部、木鬥部蠻士日夜深入獸血湖,想要找到木岩!


    也有蠻士期望,想要看到尋找木岩,因為此人成為木氏蠻部所有雜役弟子的偶像,此人是傳奇,也代表希望,在許多木氏蠻部蠻士心中燃起火種,點燃他們內心逐漸變強的蠻血。


    可誰也不知道,在木雨清眼中,木岩,代表一種恐懼。


    她的腦海,仍舊迴蕩著在獸血湖的景象,無盡的血流淌,湧動在那似魔的青年腳下,他清瘦的背影無法阻擋蠻血中野蠻粗暴的本性,*裸的掠奪獸血精華,掠奪神通,最後連王庭之血也被剝奪。


    此人,突如其來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留下一團看不清的迷霧,宛若曇花一現,令無數人因為這個名字瘋狂。


    那青年桀驁、霸道的影子也就這樣留在木雨清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那怕迴到木氏蠻部,木雨清也時不時的想起那道人影。


    接受木兵部之主木凡冬的訓斥,木雨清一路緩緩的走在街道上,四處蠻士投來目光,大都是毫不掩飾的愛慕。


    木雨清並沒有理會,當來到在木氏蠻部蠻士居住之處,抬頭時,那雙眸突然的爆出厲芒,木雨清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與當初在獸血湖名為木岩的青年,如此相似。


    “陳漁,這便是你的居住之處。”


    將烏拉安置好後,雷山熱絡的帶著陳漁來到他以後居住的地方。


    陳漁抬起頭,看到一片龐大的屋舍,緊密的挨在一起,有諸多木氏蠻部蠻士從這裏出入。


    “陳此處乃木氏蠻部所有鍛骨境蠻士的居住之處,匯聚木兵部最頂尖的人才……你看到沒有,在這片屋舍核心,最高的哪一棟,乃是木兵部年輕蠻士前五十名所居住的地方,而頂尖之處,便屬於天之嬌女木雨清。”在指向那華麗的樓閣,雷山言語中充滿激動,那具有萬靈蠻骨的女子,將來必定要統禦一方蠻部,帶領木兵部走向崛起。


    “木雨清。”


    陳漁心中默念,想起在集高傲、冷豔於一身的女子,眉頭微皺,他對木雨清沒有什麽好印象,可看到雷山眼中散發的崇敬,這才感受到在獸血湖被自己擊退的女子,在木兵部蠻士心中地位如此之高。


    “站住!”雷山正滔滔不絕的說著關於木雨清的事跡,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唿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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