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極古劍決然的落下,蘊含陳漁對寧神宗的所有恨意。


    郜人英躲開那道天誅雷矛看到陳漁出手,臉色一陣陰翳。眾多修士被陳漁的決心震撼,當劍芒即將墜落之際,他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幾分震撼,心道:“難道一尊道神之子就這樣死了?”


    寧神宗身軀無法動彈,他的身體內出現一道血影,血色密布他的眼瞳,隱約那尊中古之魔血泣即將從寧神宗身軀中掙脫而出。


    寧神宗知曉血泣秘密。血泣與蕭天可以說是同一個人,不過被蕭天從神魂中切割開來,分成兩道神魂。


    蕭天乃繼承中天道統的中天道主,而血泣則是曾經將人族帶往末法時代的中古之魔。


    在寧神宗猶豫不決要不要開啟魔道神通,先保住自己小命之時,背後傳來一陣歎息聲。


    “結束吧!”刑法長老終於出手了,來自虛空中的禁錮之力化作數道漆黑的鎖鏈,從虛空中衝出,將陳漁纏繞住。


    在劍尖落在寧神宗額間的時候,陳漁的身軀凝滯。


    哈哈哈!


    寧神宗瘋狂大笑,蠕動著身軀從陳漁的劍下逃脫,他最終沒有釋放出血泣,而是在賭刑法長老不會坐視他這尊道神之子命喪此地。


    陳漁不斷掙紮,隻差一分,他就要將寧神宗斬殺,可隨著他的掙紮,強大封禁鎖鏈刺入他的血肉,變成漆黑道紋,鎖住他道骨。


    刑法長老眼中閃過幾分沉凝,他本想看看真龍法,可是這麽多人出手,仍舊沒能逼出陳漁的底牌,在寧神宗要死在陳漁劍下的時候,他終於按捺不住,從天穹中走了下來。


    “老狐狸,你果然忍不住了。”郜人英在冷笑,心知這尊逍遙宗黑暗中的大能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陳漁落在他手中,比死好不到那裏去。


    陳漁被禁錮在那片空間,注被刑法長老攝走,落在那枯瘦老人麵前。


    “跪下!”刑法長老冷聲說道,十分不喜歡陳漁那種眼神。


    陳漁以仙劍抵住自己身軀,眼中隻有怒意,若不是刑法張來,他可以殺掉寧神宗為方林和羽夕照報仇。


    見陳漁並不屈服,刑法長老袖袍一揮,從虛空中出現幾道漆黑鎖鏈,貫穿他的腳,把陳漁壓的跪在那裏,四肢背負漆黑鎖鏈,如一名囚犯。


    刑法長老掃視陳漁的身軀,微微驚訝。意寒和郜人英多次出手,又承受一次天誅,陳漁的這具軀體仍舊充滿了生機,隱約有一股力量保護。


    那種生機就是真龍血脈,傳承自真龍的法,陳漁正是得到這種法,傷成這樣還未死去。不過,刑法長老覺得,這種寶術還未完全發掘出來,若是落在他手中,說不定可以讓他領悟上古真龍意,突破多年桎梏,立馬成就法相宗師。


    “陳漁,你被龍魂殘念侵蝕,混入逍遙宗多年,斬殺同門,墜入魔道,意圖禍害蒼生……你可知罪!”刑法長老冷哼,數落出一條條罪狀,語氣中蘊含著一股不容置疑。


    “我無罪,何須認罪!”陳漁低語,他的身軀連動彈的機會都沒有,道骨被這種封禁鎖鏈鎖住,連一絲真元都無法逃出。


    “現如今你還狡辯。”刑法長老冷哼,漆黑鎖鏈繃緊,鎖住每一塊骨頭,幾乎要將陳漁的骨頭崩斷。


    “啊……”陳漁痛的吼叫。


    這是一種酷刑,比淩遲都可怕。


    痛哭哀嚎聲繚繞蒼穹,連聽聞者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果然刑法殿是一種禁忌的存在,或許很多修士對於這三個字並不太了解,可是今日看到這種道鎖裂骨之法,方才真正意識刑法殿的可怕。


    無盡的哀嚎在天地中迴響,玉笙簫十分不忍,出言道:“刑法長老,陳漁身份特殊,不如迴到宗門在掌教麵前公開審問?”


    “本座行事豈容你這小小的凝丹修士指手畫腳!”刑法長老閃過幾分怒意,一股神念如利劍刺穿玉笙簫的手臂,幾乎將他握劍的手斬斷。


    “滾一邊去,若不是看你是天劍峰首徒份上,你現在就已經死了!”刑法長老森冷的說,身軀中散發的兇光令整個逍遙宗駐地墜入寒冰之地。


    這尊刑法長老若是動真格絕對是蠻不講理的一尊巨擘,無人可以壓製。


    在場之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生怕觸怒了他。


    刑法長老的目光再次落在陳漁身上,陳漁四隻被漆黑鎖鏈束縛,洞穿他的骨,將他懸在半空中。他冷聲說道:“既然你不肯認罪,那本尊隻能親自來取證了!”


    灰袍震動,刑法長老走到陳漁麵前,伸出手五指按住陳漁的頭顱上,指縫漫延出一股灰色氣息,刺入頭顱之中,原本被鎖鏈束縛住的身軀突然一震,喉嚨發出喑啞的吼聲。


    五指間散發的灰色氣息衝入陳漁神魂之中,將其神魂封禁,強大意念強行刺入神魂內部。一道道神魂意念被讀取出來,繼而在刑法長老眼中看到了陳漁神魂中停留了一些些記憶片段。


    刑法長老最先看到隱藏在神魂中的天梯,曾經中天道統的傳承法器出現在中古遺址中,所有記憶全部濃縮在一起,化作一道烙印刻在陳漁的神魂之中。


    刑法長老目光一縮,他看到那道烙印,充滿迷霧,隱藏在陳漁的神魂深處,是陳漁隱秘記憶。


    刑法長老神魂意念衝向那道烙印之中,破開重重迷霧,隱約看到兩個古隸不斷散發著光芒,似乎與時光長河之中的某些東西相互連接。


    刑法長老有幾分好奇,神念強行刺入那兩道烙印之中,那中天二字凝聚的烙印,突然一震,仿佛從時光長河中出現一片奇妙幻境,一名麵容清俊的男子驟然轉過頭,隻吐出一個字:“滾!”


    噗!


    刑法長老連那道人影都未看清楚,神念被那人一語擊碎,在外界,他麵孔湧現紅芒,吐出一口血。


    “這是怎麽迴事。”很多人震驚。不是在搜魂之法,怎麽反而刑法長老自己受傷了?


    刑法長老根本無法說出陳漁神魂中那道烙印蘊含的霸道,僅僅一道哼聲,他都難以承受。


    那是一種禁忌,不可觸及,令刑法長老心中生出幾分怒意,卻再也不敢去觸動那道烙印,旋即,刑法長老繞開這道烙印,加諸在陳漁神魂中的神念再次深入。


    這一次,他在神魂的元神識海中看到數種景象,一處生靈凋敝的世界、放逐之地、九幽冥仙,零碎的湊在一起,凝聚出兩個模糊的字跡。


    “這又是什麽?”刑法長老生出一層顧慮,剛剛被斬斷的神魂有幾分動搖,他迫切得到陳漁的真龍法,不想錯過任何有關陳漁的信息。猶豫片刻,神念再次衝入這道模糊的氣息中。


    這次,出現在刑法張來麵前是一具無頭古屍懸浮,當他神念注視那無頭古屍時,心跳動一下。


    “死亡是輪迴,還是永恆的放逐……”


    那歎息聲傳來,無頭古屍驟然而出,斬斷刑法長老窺視西幽二字的神念,強行拖入時光長河之中。


    刑法長老神魂大損,那股切斷神魂的意念差點將他整個吞入時光長河的某個角落,若非他退出迅速,神念恐怕會困在哪裏,再也無法衝出。


    “這小輩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禁忌的記憶。”刑法長老強行抵住那股神魂被裂開的痛楚,心神震驚。中天、西幽,曾經在時光長河中乃人族無上傳承,雖然隻是一絲烙印,卻不允許被窺視,否則會被那遠在時光長河另一端的強大存在抹殺。


    而在外界,眾人修士仍舊可以察覺到刑法長老發出一身悶哼,臉上的皺紋又加重幾分。


    “這老家夥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不是搜魂,怎麽感覺在自殘。”郜人英撇了撇嘴,或許其他人感覺不到,唯有在座的幾名返魂宗師卻能夠洞悉,刑法長老的神魂逐漸被斬斷,陷入困境,差點陷入寂滅。


    刑法長老心中也無比憤懣,這可是他成道一來第一次神魂受傷這麽嚴重。


    他停頓了片刻,眼中出現幾分厲色,再次硬著頭皮深入陳漁神魂之中。這一次,他再次看見一些景象,、一片蒼茫的古地,沒有日月,沒有生機,白骨遍地……一尊鎮魔洞,裏麵殘存的枯骨早已碎裂,唯有一尊恐怖的氣息鎮封一座大陣,那尊恐怖的氣息甚至比靈虛道人還要強大數百倍,就這樣枯坐在哪裏,隱隱在大陣之下封印著更為恐怖的氣息。


    也就在那是,那座枯坐的人影身軀中散發出金燦燦的血脈氣息中。


    “這就是真龍血脈,難道陳漁就是從那個人身上獲得了真龍法?”


    刑法長老心中一喜,神念衝入那金色血脈之中,也就在那一刹那,金色血脈中散發的的血脈氣息凝聚出一道至高無上的王族氣息,有神秘的存在隱藏在這血脈之中,感受到刑法長老的窺視,那道氣息突然睜開眸子,射出兩道滲人的光芒,怒哼道:“卑賤的血脈也敢窺視黃金一族,斬!”


    從時光長河中斬除的一道金芒將刑法長老那窺視的神念斬斷,刑法長老臉色一白,殘存的神魂迅速退迴身軀之中,吐出數口逆血。


    “那是……”刑法長老頭皮發麻,臉色白的嚇人,剛剛若是慢上一步,那金色血液中的王族恐怕將他神魂全部斬碎。


    “刑法長老,你……”


    也在此時,眾多修士驚訝的發現,刑法長老身軀中繚繞出一層灰色朦朧的氣息。


    那是死氣,為天人五衰的一種表現,他頭發逐漸枯黃,牙齒鬆動,沉凝的血氣被撼動,開始流逝。


    刑法長老陰沉著臉,在受過幾次重傷,他的壽元無多,或許再過數十年便會坐化。


    他感到憋屈憤怒,這一次算是完全栽了,被一名凝丹修士弄的提前出現天人五衰跡象。


    不過,刑法長老眼中出現幾分狠辣,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定要獲得真龍法,若沒有好好把握機會,再過數十年,他要麵臨坐化,永生無緣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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