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與墨月離開了天劍峰大殿,留下黑著臉的雲歌,等出了天劍殿大門,墨月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師尊與師叔聽到師叔祖的劍竹竹條會如此畏懼?”


    陳漁一聽,笑道:“竹條是星劍子師叔祖的祭煉的一件法寶,專治天劍峰大大小小的長老,即便首座也不例外。”


    “這麽厲害,下次一定要見識這樣的法寶。”


    陳漁惡趣味了一番,天劍峰李商君這一輩,上上下下都被星劍子的竹條教訓過,墨月出生於皇室,從小嬌生慣養,自然不知道竹條對小孩子的威懾性有多大。


    “陳師兄,你這一次脫困,要去哪裏?”墨月纏著陳漁,不斷問道。


    “還剩三日,我要迴小築閉關。”陳漁迴了一句,悄然化作一縷慘煙,逐風而去,墨月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知為何,心中生出淡淡的哀傷。


    自從靈虛道人敲響鍾鳴,逍遙宗上下忙碌,開始布置這次東海問道會武。


    霞光初照,波光粼粼,如金黃小魚遊動,站在逍遙宗之巔,沐浴微風,天際有靈鶴俯仰山川大海,朝聞道,食仙氣,修長生道,與雲霧縱遊,形成一片化為仙境。


    無數修士立於逍遙宗峰顛,吐納仙氣。


    從海平線之極,有數道飄渺黑影出現,是一排仙舟,駕馭萬千道氣,扶搖而來。


    “來了!”


    也不知道是那位弟子念了一句,而後出現更多人開始往那海岸線走去。


    “終於來了!”


    這是鍾鼎敲響的第一天,自西方來了一對仙舟,舟身銘刻道紋,有七彩霞光簇擁。


    仙舟舟身銘刻“葬龍”二字,為昔日東海第一宗葬龍道統。


    “來了”二字成為逍遙宗無數修士口中默念的詞語,他們心血膨拜,抑製不住激動,這是東海第一個趕來的一大道統,寓意著東海問道會武即將來臨。


    在逍遙宗主峰大殿,皇無極領著門下弟子前來迎接,葬龍道統雖然曾經是東海第一宗,可如今沒落,連東海三宗都不是,也毋須掌教靈虛道人親自出馬迎接。


    七彩仙舟上,一紅衣少女英姿颯爽,站在船頭,眼中閃著晶瑩亮光,仿佛在期待。


    一旁站立這一名紅袍修士,充斥火焰氣息,赫然是葬龍道僅有的四位返魂宗師之一烈山。


    “小琉璃,你還在想著陳漁?”烈山站在東洛琉璃身邊,突然問道。


    東洛琉璃沒有迴答,隻是金色雙瞳充斥著源於血脈的尊貴氣息。


    那是吞天道經與血脈契合的異象,唯有東洛一族血脈契合,特別是東洛琉璃,以吞天道經激發黃金血脈,有返祖之象。


    烈山歎息一聲,在葬龍秘境發生的事情東洛琉璃都上報上去了,甚至連吞天道經也沒有隱藏,掌教東洛離人因為獲葬龍道這門這門傳承道經喜極而泣,下令掩蓋陳漁在葬龍秘境之事,畢竟陳漁將葬龍道統的傳承留給了東洛琉璃,葬龍道感激還來不及。


    而陳漁進入葬龍秘境的小世界之後便消散無蹤,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東洛琉璃也仿佛魔怔了一般,四處尋找陳漁,最終才得知陳漁早已迴到逍遙宗。


    “聽說那小子現在在天劍峰日子混的不太好。”烈山說了一句,瞟了東洛琉璃一眼,若有若無道,“若是我們小琉璃中意他,大可將他捆過來,當我們葬龍道統的上門女婿。”


    東洛琉璃臉頰通紅,終於受不住烈山笑聲,道:“烈山爺爺,你不要拿琉璃開玩笑了。”


    烈山哈哈大笑道:“我們小琉璃看來真是春心萌動了,若是覺得不好開口,烈山爺爺可以幫你,據說那小子在逍遙宗很不待見。”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東洛琉璃搖了搖頭,她記得從陳漁口中念出過一個名為羽夕照的女子,也就是那個女子,將他傷的極深。


    “那女娃娃嫌棄陳漁是沒眼光,懷揣我葬龍道統傳承的少年豈非那般不堪,琉璃,逍遙宗的女人不要他,我們要。”


    烈山出言荒唐,不過若是陳漁真離開逍遙宗,葬龍道統肯定歡迎,誰知道陳漁在葬龍故地得了多少葬龍道統傳承,若是能夠全部交出,再過上百上千年,葬龍道統定然能夠重歸東海第一宗的席位。


    東洛琉璃臉色羞紅,不過想起那屢次擋在自己身前的人影,她的眼神逐漸迷離,將那人影印在心中越深刻。


    一道玄光自逍遙宗主峰之上飛來,不過片刻,玄心峰首座皇無極,還有一眾玄心峰長老弟子親自前來迎接。


    皇無極與烈山打過幾次交道,也算熟識,前來寒暄,道:“烈山道友,一甲子不見,你依舊風采如故。”


    烈山拱手道:“不敢不敢,無極道兄也一點沒變!”


    兩人一見麵如多年股友,相互寒暄試探,有玄心峰長老引渡仙舟,解開護宗大陣,將眾人帶往逍遙宗主峰。


    “聽聞皇無極道友門下人才輩出,前兩年與清涼宗論道,有道神之子降臨,不知是否在此,讓我一睹這千年難得一見的道神風采?”


    兩人邊走邊說,烈山若有若無的看向玄心峰門人,此次東海問道會武,玄心峰最優秀的莫過於那名道神之子,千年難得一現的傳說,不知道三年後,這名道神之子到底修到何種地步。


    皇無極含笑道:“神宗,還不出來拜見烈山前輩。”


    在眾人背後走出一青年,正是寧神宗。他一身紫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特別是氣韻,仿佛融入大道之中。道神之子可以稱大道之子都不為過,天生親近大道,對大道的領悟驚人。


    “晚輩寧神宗,拜見葬龍道烈山真人!”寧神宗微微揖首,不亢不卑,且有一股先天的尊貴。


    烈山微微皺眉,不過也沒覺得什麽,道神之子,一方麵也代表大道,自然不會低眉順耳。


    “不錯不錯,不愧是道神之子,看來此次東海問道魁首非玄心峰莫屬了。”烈山輕聲一笑。


    寧神宗笑道:“東海問道會武匯聚天下英傑,魁首自然隻有比過才知道。”


    烈山微笑點頭,心中對寧神宗倒是讚歎,這青年不光天賦修為驚人,連心性都如此圓潤,伸張自如,若是成長,以後定然會是一代巨擎。


    在烈山與玄心峰眾人交談之時,一旁的東洛琉璃在卻緊緊盯著寧神宗身後一名女子。


    那女子長發如瀑布垂落雙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溫婉若春水,即便有道神之子光輝遮掩,依舊是如此的奪目。


    忽然,東洛琉璃從人群中走出,一襲紅衣飄落在那女子麵前,道:“你便是羽夕照,曾經陳漁喜歡過的女子……的確長的貌若天仙,卻生的一雙凡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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